之后的几天里,扶苏没有再上门,耿斌也不会去主动上门拜访,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修炼,进入后天后期之后,心境在上次无意间有了不小的突破,实力增进的很快,和影早已经是不分上下,两人苦战无果,最后都是耿斌体力耗尽而结束了鏖战。
“按照这样的节奏,很快就能到达后天巅峰,冲击先天。”
耿斌是充满了斗志,可是心态很平和,平日里该做什么做什么,并没有一味地埋头苦练。
“这间宅子以前可能是一个落魄贵族的府邸,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藏书。”
是的,这些藏书是有一天耿斌无聊至极,打了一拳墙壁,墙壁被打穿了,发现了一间密室。当时耿斌喜出望外,以为能遇到奇遇,密室里有什么增强功力、增强肉体的功法或者丹药,最起码都是万贯钱财、金银珠宝一类的黄白之物,结果,都是输(书)。
这些书很多是市面上都看不到的孤本,还有一些记载着春秋战国以前历史的,被耿斌当作趣味书看掉了,最重要的是,百家流派相关的书籍几乎没有看到,有的都是一些大路货。
“看来百家流派的书籍都是被收藏进宫里了,普通的贵族是不会有这些书的。”
耿斌不一会儿就把一卷书看完了,一心二用,一边记下所看竹简,一边不停地在脑海中猜测。
起身伸了个懒腰。叫来仆人准备好饭菜,耿斌心中想着:“扶苏也该差不多再次上门了吧,即使蒙恬没有回到咸阳,书信也已经传了个来回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耿斌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饭菜,不去纠结那么多了,坐下独自享受美食。
有了第一次味同嚼蜡的经历,耿斌好好的调教了一下做饭的仆人,虽然他的厨艺比不上老高,但是做一些家常菜还是没有问题的,他教了仆人做了几道菜,简单的调制了一些酱料,总算是满足了日常所需。
“有机会得去扶苏府上去蹭几餐饭咯,还是老高做出的菜有现代的感觉。”
一口吃下一块野鸡肉,感觉不够入味,将就着吃下去,心中盘算着怎么去蹭吃蹭喝。
吃过饭后,让仆人收拾,耿斌正准备散散步消消食,下人来报:“老爷,上次那位公子又来了。”
“果然”耿斌嘴角微微翘起,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快步走到门外,却发现这次扶苏是坐着马车来的。
“先生还请上车,我们车上详聊。”
扶苏拨开马车侧帘,微笑着对耿斌说道。
耿斌吩咐了仆人看好宅子,慢慢的踩着小板凳上了马车,待车夫收好凳子,扶苏下令继续往前走。
“公子,多日不见,不知今日是要?”
耿斌没看懂扶苏这波操作,难道是要带我去什么会所,秦朝时好像还没兴起妓院吧,难道是扶苏私的人珍藏?
“先生稍安勿躁,到了地方我们再说。”
马车内陷入了沉寂,耿斌也闭目养神,只感觉马车左转右转的过了好几条街,终于停了下来。
“先生,我们到了,可以下车了。”
扶苏温和友善的声音响起,耿斌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自己拨开正面车帘看到马车是停在了一同样小巧的宅子门前。
“公子,我们这是……”
耿斌不知道扶苏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自主问了出来,虽然没说完,不过他相信扶苏能领会是什么意思。
“先生,一切等进去再说。”
神秘一笑,扶苏也是葫芦卖到底,坚持不说。
既然如此,耿斌就直接下了马车,并不需要车夫搀扶,而在后面的扶苏则是在车夫搀扶下下了车,只见扶苏摆了摆手,车夫点头领命,拉着马车向前不知到何处去了。
“先生请进。”
扶苏见耿斌望着马车前去,不由出言提醒。
“公子请。”
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的,相互客气过之后,扶苏先进了宅子,耿斌后进。
跟着扶苏穿过院子,沿着走廊走进了一间客房,里面早已有人等候,一身玄衣,背对着两人。
“耿先生见谅,事关重要,只能谨慎行事。”
扶苏首先出言赔罪,接着说道:“这位是蒙恬蒙大将军。”
蒙恬缓缓转过身来,映入耿斌眼帘的是一张不怒自威的脸,浓眉大眼,凌厉的眼神正上下打量着耿斌,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这就是大秦的基柱之一——蒙恬。
“见过蒙大将军,早就听闻大秦常胜将军蒙恬和蒙家军在战场上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今日得见,名不虚传。”
对于常年镇守边疆,把匈奴给拦在长城一带的常胜将军耿斌还是投以敬意的,就像是现代时默默守护华夏边疆的将士一样,没有他们的付出,哪来全国人民的岁月静好。
“蒙恬见过耿先生,公子也常与我提起先生,说先生通古今之变,谋略万千,实乃国之栋梁。”
见面就得要商业互吹一波,这是交际所需。
“哈哈,耿先生,师傅,你们就不要站着了,赶紧坐下,我让下人上菜,尝尝我府上的大厨新研究出的菜品。”
扶苏一手牵一个盘膝坐下,招呼着边上的下人赶紧上菜。
“我听公子说是耿先生在咸阳城外救了公子,耿先生武艺超群,胸有沟壑,真是文武双全啊。”
蒙恬一坐下来就又开始夸赞了,耿斌也很无奈,只能夸回去:“哪里哪里,比不上蒙将军保家卫国,让两千万秦朝百姓免受战争之乱,这才是真英雄。”
“先生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有兴趣想和先生切磋一番武艺,还望先生成全。”
“好啊,我也很想看看耿先生和师傅的较量,我相信这会是一场龙争虎斗。”
师徒俩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断给耿斌戴高帽,不接都不行。
“那就请蒙将军多多指教了。”
好嘛,菜还没的吃,又要起来去比试,真是折腾人,扶苏带耿斌和蒙恬来到后院,场地开阔,原来后面是和旁边打通了,从前面倒是看不出有这么大一片地方。
“公子果然是找了一处好地方啊。”
耿斌意有所指的感慨道,扶苏也不知道听没听出来,谦虚道:“先生过奖了。”
“用兵器恐会误伤,我们就用木剑比试,如何?”
“好主意,今天只是切磋,用木剑也好,免得伤了和气。”
“......”
“还能说什么,你们师徒俩啥都安排好了,我就默默接受得了。”耿斌撇撇嘴,还是露出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欣然同意。
拿好旁边下人们早已准备好的木剑,耿斌挽出几个剑花,适应一下木剑,然后拱手施礼,对蒙恬高声道:“请。”
蒙恬同样施礼回应,手持木剑与耿斌相互对峙,却是暗暗气势全开,以他征战沙场数十年,逼人的气势,他相信会给耿斌带来一丝影响。
果然,耿斌只觉置身于惨烈修罗战场中,血腥之气浓郁不绝,一声声失去生命的哀嚎不断响起。
“嗯?又玩这招,”耿斌瞬间反应过来了,这是蒙恬征战沙场多年自带的气势,胆小怯弱者必被此惨烈气息夺去心魄,一身实力十去八九,可惜,对他没用。
“影兄的气势更加猛烈都不能撼动我的心志,你这样的洒洒水啦。”
蒙恬见耿斌丝毫不受影响,知道眼前此人并非泛泛之辈,心中收起轻视之意,开始认真对待。
二人对峙良久,谁也没有先出手,场外的人看不懂场中变化,都有些无聊乏味。
说时迟那时快,耿斌出手了,身与剑合,闪电般刺向蒙恬咽喉,蒙恬不愧是沙场老将,一瞬间就想好了怎么应对并且反击,只见他屏气凝神,待剑尖到眼前三寸才出剑往左横档,顺势身子微蹲右脚向耿斌下盘横扫,耿斌一跃而起躲过扫堂腿提起木剑直刺蒙恬右腿。
双方你来我往,见招拆招,耿斌出剑张弛有度刚柔并济,即使是用木剑,朵朵剑花也是挥剑就来,剑尖时不时往蒙恬破绽之处刺去,搞得蒙恬好一阵手忙脚乱;蒙恬则是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总是能在危急时刻及时回挡,让耿斌的计算落空,接着就是大开大合的战场招式,势大力沉招式简单明了直指要害。
“想不到耿先生居然能和师傅斗得不相上下,师傅可是大秦的不败战神,耿先生果真武艺超群。”
扶苏在一旁看得入迷,见耿斌与蒙恬有来有回,丝毫不见败势,看样子还留有余力。
两人斗了八十多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只不过耿斌面不红气不喘,而蒙恬额头已经冒汗,呼吸急促,显然是气力消耗巨大。
耿斌也察觉出蒙恬的状态,之前一直是用借力打力的手法,借着蒙恬的力再加上自己的力回应过去,每一次都让蒙恬只能全力应付,一来二去体力自然消耗比耿斌大得多。
既然蒙恬已经气力不继,耿斌也想早点结束,就要变招,结果对面的蒙恬脖子上青筋暴起,猛然加快速度,出剑速度陡然快了数倍,如幻影般连刺三剑,这是蒙恬的底牌——三三而尽,意味着三招过后不是对手死就是自己死,只不过他运气好,战场上他用出这三招后都是敌人死了,他,活下来了,这才成为大秦的不败战神。
“啊?这是师傅的三三而尽,只是一场切磋,为什么要到如此地步?”扶苏前一秒还沉浸在二人的见招拆招之中,由衷的赞叹二人的武艺修为,没想到下一秒蒙恬就使出了杀招,这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拼命招式啊。
“师傅不要。”
扶苏想要阻止,只不过这三招快如闪电,他只能喊出了声,而在场中的两人显然眼中只有对方,场外的动静是干扰不到了。
蒙恬突如其来的三剑的确让耿斌始料未及,因为他早就断定蒙恬气力不继不出几个回合就落败,只要出招再快些力量再大些,到时自己最后一剑可以减少力量,让蒙恬接下,自己顺势提出平局,皆大欢喜,谁的面子都不伤,只是没想到蒙恬这么拼。
这三剑分别刺向身体三处要害,剑未到就已经感觉阵阵寒意,即便蒙恬用的是木剑,也让耿斌生出这三剑之后两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活下来的荒唐念头。
来不及思考怎样破招了,耿斌身体的本能让他瞬间做出反应,他比蒙恬更快速度刺出三剑,每次的剑尖都恰好点到蒙恬剑尖,只不过速度太快,二人剑尖一沾即分,外人看来只不过是轻轻一碰,只有局中人才知道,每一次的碰撞灌注了多大的力量。
三招过后,二人同时停了下来,耿斌微微气喘,脸色已红,只不过眼神平静,而蒙恬是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般。
“耿先生您没事吧?师傅,您觉得怎么样?”
耿斌微笑着摇摇头,表示无恙,扶苏想要搀扶蒙恬,却被蒙恬伸手挡住,摆了摆手,示意他也没有事。
“这次就算平手吧,蒙将军以为如何?”
“就依耿先生所言。”
蒙恬拱手施礼,看向耿斌的眼神中有了些许和善,不再尽是敌意,和扶苏说了一声,就往另一间客房而去。
扶苏和耿斌再次回到刚来之时的客房,桌子上摆满了满满当当的菜品,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而被耿斌和蒙恬丢弃在后院之中的两把木剑,剑身上满是裂纹,就像是刚经过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