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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忆往昔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也不知道下一颗会吃到什么口味的。

这句经典的台词源自《阿甘正传》,郭林和祥林的恋爱也算是自由恋爱,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局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那就他是没钱,没房,没车。

想当初,郭林在农村虽然没有什么学历,可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好学,就能闯出一片天地。此时,父亲的咳嗽声和病痛的呻吟声仿佛就在耳边,在家乡那片贫瘠的土地里挣扎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

城市的生活难讨啊!可是家乡的生活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心里是那样的迷茫。

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为了给父亲医病欠下一千元的“巨债”,一个月就要五十元的利息。在现在看来不算多的金额,放在当时却让郭林喘不过气来。

为了还债,郭林养过猪,一年养了七八头猪,可是到最后卖不出去好价钱。后来又养兔子,一下子养了一百多只兔子,可是把自己和母亲累的死去活来,后来到县城去卖兔子毛,连成本都收不回来。郭林也想到过养鸡,可是村子地方小,没办法……

郭林绞尽了脑汁,养猪养兔都没有让他能够翻身,一年还六百元的利息就让他忙得不亦乐乎。

那时候郭林已经是接近二十岁的小伙子了,同龄人都成家或者谈上了对象。而郭林在妈妈的唠叨声里,在爸爸的病痛呻吟中,在邻里乡村的鄙夷中,开始了走南闯北的生活。

郭林心中非常清楚,所以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放弃学习。他把生活当做一本书,走到哪里学到哪里,他还会经常买书看,郭林的知识慢慢的丰富了,可以说他也算得上学腹满满,

郭林的脑子如天马行空,回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我单位还有点事,我走了,今晚就不回来了!”祥林回过头给他的丈夫说道。

“哦!知道了”郭林应付了一声。

看着祥林离去的背影,郭林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在这个社会没有钱就没有资格说话,似乎钱是这个世界的话语权。

“小郭,怎么这么晚,去那里了?”

“张叔!好久不见了,你最近还好吧?”郭林关切的问道。

“还好,你老婆刚才是去哪里呢?匆匆忙忙的样子,有好久没看见了诶!”

张叔的名字叫张天明,是郭林到山城来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老人,听说是在南岸区城建局工作的,应该也快退休了。平时总说要帮助郭林这样那样的,结果没有一件事情真的帮到过郭林。

不过郭林还是很尊重张叔的,因为他认为帮到忙帮不到忙都不应该怪人家,毕竟人家又不欠你的。郭林心里总是这么想,人与人之间还是多一份理解最好。

“她说单位有事,回单位去了!”郭林弱弱的说道。其实这话连郭林自己都不信,又怎么能够让人家相信呢。

“不会哟,哪个公司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哦?是不是你两口子吵嘴了哟!”张天明有点怀疑的说道。

“没有,她工作很忙,都是这样的,一般三天两头才回家一次”郭林补充道。其实这话郭林心里知道是家里的隐私,不应该说的,没想到赶着话就说出来了。

“咦,是这样啊!”张天明吃惊的说道:“侄儿,我们认识几年了,我做知青的时候也是在你们那边,所以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亲人了,我今天要说你啊,媳妇要管好啊!小心被人拐跑了哦!我看这事不正常啊!”

在小区的的路灯下,橘黄色的光照映在郭林的脸上,看不出郭林此刻的表情。可是郭林的内心却似翻江倒海,张叔说的话在郭林的心里不是没有想过,而今被一个外人这么说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

告别了张叔,郭林独自一人提着生日礼物回家了。这一路上郭林内心很是烦躁,终究还是迷迷糊糊的跨进了家门。

“莽子啊!回来了”郭林妈妈打开门关心的问道。

“回来了,妈妈!”郭林疲惫样子,有气无力的回答着妈妈。

“你婆娘呢?不是和你一起的吗?”郭林妈妈关切的问道。

“回公司去了,说公司有事,今晚不回来了!”郭林说道。

“唉~”郭林的母亲叹了口长长的气,心疼郭林的说道:“我的莽子啊!你这辈子也是命苦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的老婆我怀疑是有问题的呀!”

“妈妈!就算有问题又怎样?我们家现在都这样了,还想怎样啊,妈妈!”

在酒精的作用下,郭林的眼泪禁不住的流下来。郭林妈妈看见儿子掉了眼泪,心疼的握住儿子的手,也痛哭起来。

“妈妈!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相信上天不会让我一直这样的!”

郭林找不到话安慰自己的妈妈,只能够这样说。郭林看着妈妈伤心落泪,内心的痛苦又增添了许多。这时,郭林强忍内心的悲痛,安慰起了自己的母亲。

“妈妈,我们现在需要的是钱,需要的是改变现状。你要祝福孩子能够挣到钱啊!妈妈!其他的都是空的,过去也好,现在也好不都是没钱的难处吗?”郭林说道。

“儿啊!现在这个社会我们这些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吗?”

郭林母亲忧心的反问自己的儿子,妈妈的问题让郭林陷入了沉思。郭林心里清楚,自己生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文凭这块敲门砖,没有社会背景,郭林都不知道自还己有什么!

“妈妈,天无绝人之路!一定会有办法的,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郭林尽管自己心里没有底,但是他不想让他的妈妈为这些烦心事担忧。

“莽子啊!都是你那没用的爸爸害了你呀,要是他身体健康,年轻的时候懂得照顾自己,就不会拖累我们娘俩的!”郭林的妈妈开始埋怨自己的父亲。

“妈妈!你不能这样想,你们那个年代的情况和现在是不同的,再说爸爸也不愿意自己患上那样的病啊!你没见他自己也是很痛苦很遗憾的吗?”

提到父亲,郭林心里的痛如同刀绞一般。虽然父亲过世了好多年了,但是为人子的郭林总认为他愧对自己的父亲,没有尽到孝道,这是郭林心中永远的心病!

“莽子啊!妈妈知道你对你爸爸很内疚,但那也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命!儿啊,这都是命!”郭林的母亲叹气说道“穷人家的孩子最孝顺,那是因为穷人家的是最容易看到世事的艰辛啊!”

“命啊,活得好的是命,活得不好的也是命。可是这命我不服啊,妈妈!”郭林心里极度痛苦的说道。

“莽子啊!妈妈没什么文化,讲不出个大道理,我等下个月去庙里帮你烧香吧!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我去求观音菩萨,观音菩萨最灵验了!”郭林的妈妈一边说一边摸着儿子的肩膀。

“好吧!妈妈辛苦你了!”

郭林没有理由不让母亲去,现在在郭林的心里谁都可以求一求。也许是一份希望,万一真的灵验了呢?郭林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母子俩聊了好久,也相互的安慰了好久。此时已经是深夜,郭林来到房间里,看见儿子把同事们送的生日礼物弄得满床都是,自己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儿子熟睡时安详的笑脸,郭林心里有些愧疚的抱起自己的儿子,轻轻的把他身子放正,然后把满床的玩具和生日礼物收拾起来。

窗外又归于平静,和往常一样只剩下夜猫子们不安本分的折腾。汽车的马达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刺耳,让郭林显得睡意全无。

躺在床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郭林回想着自己的过往,只有儿时荒野土屋才是他最难忘的记忆。在那里没有外人打扰,一个人静静的或发呆或嬉笑或偷偷的哭……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阳光是那么的美丽,树木是那么的郁郁葱葱。蝉鸣的声音似乎不再是吵闹的杂音,仿佛是大自然最动听的交响乐。

郭林独自一个人在这里徘徊,他突然看见一个小孩在那里用泥土捏着泥人。看背影郭林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是那样的亲切。

“小朋友,你好!”郭林轻轻的走过去,在小朋友的身后问道。

“你是谁呀?怎么来这里的啊?”小朋友头也不回的回答道。

这声音不是小时候的自己吗?郭林有些吃惊的想到,为了证实这件事情,郭林走到小朋友的面前蹲了下来。近距离的想看见小朋友的脸。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我问你呢?”小朋友头也不抬的,有些生气的追问道。

“你抬起头,看着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郭林说道。

“真的?”小朋友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盯住郭林,脸上笑容甜美且带些小调皮的样子,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是谁啊?嘿嘿”

当两对眼神相碰的刹那,虽然郭林心里原本就有猜疑,但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还是很吃惊。

“我就是你啊!”郭林有些惊喜,也有些无奈的看着儿时的自己。

“你就是我,怎么可能呢?我长大以后可是要当科学家的呀,你是科学家吗?”小郭林一脸天真的怀疑着。

“是吗?那你还不专心读书,在这里玩泥巴呢?”郭林一边回想着自己儿时的梦想,一边有些责备的问道。

“谁说我是在玩泥巴?你看不懂你就别乱说,我是在研究雷公电母是怎么打雷放电的呢,你知道吗?”小郭林天真的说道。

郭林正准备帮助小郭林解释雷电的问题时,突然天起异变,风云搅动,天空瞬间黑暗,此时天上突然出现一张巨型大脸,向郭林压过来,这张脸满目怆然,却有着几分超凡的神情。“我是你的将来,你又在做什么?”这声音如同惊雷,从上而下灌入郭林的耳中道:“你不也在龌蹉的漩涡里打转吗?”

郭林一身冷汗从梦中惊醒,呆呆的坐在床沿看着窗外已经明亮的早晨。

太阳从东方升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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