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源按照李老师的指示，捧住了瞳石，合上了眼睛，慢慢的感受手中的轻微的重量。
渐渐地，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但是十分模糊，明明有迹可循，却朦朦胧胧。
五分钟过去了。李老师的眼神逐渐有些凝重，他看了眼月明羽和韩雪，前者充满自信，而后者正一脸焦急。他挥了挥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又瞟了一眼其他几个孩子，他们有有些坐立不安，正焦急地看着这里，但依旧尽他们可能保持安静。
正当李老师觉得有些不妙的时候，面前的瞳石开始散发光芒。可还没等他开始高兴，瞳石的光芒稍稍变暗了，而后又稍稍变亮。
就这么交替了一会儿之后，光芒稳定下来，并且开始发出更加厚实的光芒，在场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渐渐地，乳白色的光芒和偏紫黑色的光分别占据了瞳石左右，并且越发充实。可在场的三名成年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许难看。
黑与白两色光渐渐稳定了下来，李老师压着心头的担忧，用非常和蔼的声音轻轻的说道，“现在，遵循指引，将瞳石贴到头上。”
林清源缓缓地将瞳石贴到了眉心处，两道光芒逐渐收敛，化作一黑一白两个小光点，缓缓地从眉心处流入瞳孔之中。
林清源缓缓抬起头来，睁开了双眼，左眼虹膜变为白色，右眼变为了黑色，与此同时头发也有原本的黑发，变成了左白右黑，近乎异常的惨白和比原有的黑色更黑的墨黑色，而其左右瞳孔中各有一个小淡金光点。
手中的瞳石已经不再发光，而是变成了一颗半黑半白玻璃珠大小的球。
一个深呼吸过后他的眼睛和头发全部恢复了原本的黑色。
李老师稍稍的舒了一口气，并往往电脑上敲了些什么，“好了，先到后面去等吧。下一个，苍远。”
林清源发现大家都坐在草地上，韩玲和月明羽站着，但是脸上夹杂着和李老师一样的担忧。
见月明羽悄悄摇了摇头，便没有多问，然后侧头对着刚走过来的苍远小声说了句加油。
压下心头的疑惑，林清源坐到了之前苍远的位置，他身旁的三人冲他笑了笑，还把瞳石加载两根手指之间，炫耀了一下，随后便看向了苍远。
静下心来之后，四周轻轻的微风吹在林清源脸上，这时他才发现四周一直都有细微的草叶摩擦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淡淡的风声。
与林清源状况不同，苍远手中的瞳石很快就散发出了光芒，没过多久便发出黄色的光芒，随即他的头发变成了金黄色，同样的没过多久他的头发也恢复了黑色。
这回李老师在苍远的资料上属性那栏填了个土。
“好的，下一，哦，尹伊，尹全。”李老师说道。
往回走的苍远朝着这对姐弟笑了笑，“看你们的喽。”随后便玩弄着手中的金黄色小球。
“嘿嘿，还挺好玩的。”苍远笑着着坐到了林清源边上。
林清源见状叹了口气，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因为你们两个是双胞胎，所以情况会特殊点。”说着李老师右手一挥，原本的那把椅子往边上挪了一点，从身后的树木里抽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放到了对面。
“坐吧。你们，谁岁数稍大些？”说着李老师将两个瞳石放到了他们面前。
尹伊举起了手，李老师点了点头，示意她放下。
“来吧，把它捧起来吧，静静地感受手上的那份重量。”李老师说道。
步骤大致与之前并无差异，除了是两个人一起。
没等多长时间，最初的光芒开始绽放，光芒持续了半分钟，稍稍比苍远快了一点，两边的颜色开始出现了差异。
尹伊面前的是鲜红色，而尹全面前的则是苍蓝色。
李老师在尹伊那写下了火，尹全，水，随后在两人信息栏的同步后面点了个勾。
苍蓝色头发的尹全和鲜红色头发的尹伊二人静止了大概两分钟，随后他们的头发也恢复了黑色。
然而随后的瞳石变化后的大小让李老师的脸色再度变得凝重。
眼前两个孩子手里的瞳石，依旧是同样玻璃珠的大小，他看眼月明羽，眼神凝重，却没有说什么，转头看向屏幕，同时把林清源和苍远的文件调了出来，最后把秦月的文件放在了最上层。
“好，最后一位，秦月。”话落，李老师面前的两把椅子之一送回了树里。
往回走的二人手里的瞳石大小也引起了月明羽的注意，这才明白了刚才李老师的用意。
“看你的喽，月。”尹伊说道。
“加油啊。”尹全补充道。
“嗯。”秦月点了点头。
两姐弟坐到了之前秦月的位置。四个孩子相互笑了笑，林清源迫不及待的比了比，还是克制住了想要说话的冲动，只是他们手中同样大小的瞳石，让月明羽不由的有不安。
同样的引导词，同样的语气从李老师口中传出，就是这熟的不能再熟的话，都让他有些许犹豫。
同样的光芒，再次出现，随后出现的是绿色的光芒，但是相间隔的时间，却是极短，只有两三秒，短到让见识最广的二人都懵了。
李老师很快反应了过来，将后续的指引做完了。
深绿色慢慢的替换掉了原本的黑色长发，原本扎住头发的头绳往下偏移了很多，原本到肩的头发延伸到了腰部。
“这。。。”从未见过此种异状的李老师有些诧异，随后在信息栏最下面的例外上打了个勾。
同样玻璃珠大小的瞳石出现在秦月手中。
记录下木属性之后李老师将五个人的档案打了包，并且标注了一个星。
“风瞳，界元木，收溯。”话落，四周环境开始淡化，变回了之前的小办公室。
李老师收起了那根小木棍，“月明院长，里面贵宾间请，然后。”他没有细说，并从抽屉里抓了几颗糖，交给了秦月。
月明羽点了点头，“孩子们，别跟地上坐着了，你们先跟雪妈妈出去等吧。”
待最后一个孩子嘴里的糖彻底融化，月明羽从房间出来了。
“羽姐，给，最后一个。”韩雪含糊的说着，顺便把剩下的最后一颗递给了月明羽。
“你都多大了。。。算了，你收着吧，回去给你妹妹。瞳灵殿的糖，也就是提神出名。”月明羽摇了摇头。
她看了眼孩子们，秦月的头发也被韩雪重新扎好了。
面前的贵宾室对于月明羽来说依旧是无比的熟悉。
“进去吧，我们就不进去了，我和你们雪妈妈要去给其他孩子们买点东西。”月明羽打开了门，催促孩子们进去。
“羽姐，不进去真的好吗？”韩雪问道。
“没事的，小家伙们的情况特殊，一时半会完不了的，走吧，超市快去快回，刚好有些事我要跟你说下。”说着月明羽带着韩雪离开了瞳灵殿。
“关于清源的事，我想，你可能查错方向了。”月明羽和韩玲走在大街上。
“姐，不会吧。”韩雪有些疑惑。
“这么多年了，光属性暗属性很少很少，这么多年我也就见过两三个，最主要的还是个双属性。”
“你是说，清源他是其他国家的？”
“不清楚，国内的话，双属性只有在瞳心之后，一般双属性的孩子，都会因为平衡问题，止步瞳师。”月明羽担忧的说道，“而且，就以他觉醒的速度来讲，十分的慢。”
韩雪沉默了。
“放心吧，那个大小瞳石，日后最次最次也是瞳师，随便哪个乡下小城都能过的很好的。”月明羽安慰道。
“不过”月明羽接着说道，“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五个孩子的瞳石全都是一个大小，正常来讲绝对不正常，而且月的觉醒速度和变长的头发。”
“她也是国外的孩子吗？”韩雪问道。
月明羽摇了摇头：“不会，那一阵子查的很严，国外的人根本不会来这边，而且就算有，也会严格登记。再加上准确的扔在月心院门口，哎。”
韩雪的神情变的冰冷。
月明羽看了眼韩雪安慰道：“雪妹妹，哎，别生气了，他们也许也有苦衷。而且，要不是他们，咱们也不会相见呢。”
韩雪没有说话。
“这几年真是辛苦你了，不用猜也知道，清源那边一点线索都没有，而且铃那边还得处理，偶尔也回来住几天吧，月心院永远都是你们姐妹的家。”月明羽继续安慰道。
韩雪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走着。
“对了，你还在军队里担任外职吧，现在清源马上就要上小学了，辞了吧，小学那边正在招实践老师呢。”
“羽妈”韩雪缓缓地说着。
可月明羽打断了她：“老毛病犯了？叫姐姐。而且铃妹妹的问题还等着你去解决呢。”
。。。。。。
贵宾室内。
五个孩子按年龄站成了一排，显得有些紧张。
挨个上交了瞳石之后，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挨个站上了测试台。
经过半小时的各种测试之后，五个孩子的瞳石仍旧在经受检测，乃至最终送走了。
随后工作人员带他们去了后方的休息室，并示意他们可以随意使用后，便转身离开了。
休息室内只有一张大号的圆桌，以及围在周围的沙发，外侧的柜子上布满了零食和饮料机，门旁边还有一个巨大的电视，边上还有一个卫生间。
看着四周各式各样的零食和饮料孩子们有些傻眼。
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再加上临近中午，以及大量从未见过的零食，让他们彻底忍不住了。
在一顿胡吃海塞之后，孩子们非常乖巧的收拾了“战场”，桌子上只剩下了五个装满饮料的纸杯。
“座谈会”开始了，这一路所见到的远比在月心院的院子里看到的多得多，而且觉醒之后对于未来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
聊了许久之后，在困意笼罩他们之前，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
月明羽和韩雪购物回来了。二人身上的衣物也改变了。
月明羽那身标配服装变成了白衬衫和青蓝色长裙，韩雪则是把一身淡灰换成了雪白的长裙。
“走啦，孩子们。”韩雪说道。
“好！”孩子们回答道。
瞳灵殿门口，月明羽被李老师叫住了。在孩子们和韩雪都上车之后，月明羽跟他谈了起来。
“月明校长，资料还有镯子都拿到了吧。”李老师问道。
“嗯，孩子们的信息麻烦您保密，至于存档备案那边我已经处理过了。”月明羽说道。
“这您放心，我办事您肯定不会失望的。”李老师恭敬地回答道。
月明羽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她登上校车发现，孩子们都睡着了。
简单的跟司机交谈了一下之后，月明羽盯着手头的结果一言不发，突然，她递给韩雪一个盒子，是之前和档案一起拿的盒子。
韩雪打开之后五个镯子静静躺在那，五颗瞳石嵌在上面。
给五个孩子带上之后，韩雪发现月明羽右手上带满了戒指。
月明羽注意到了她的眼神，尴尬的笑了一下，随后将戒指全部收了起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轻轻的说道，“去辞职吧，小学那边需要你。”其语气不容置疑。
“姐姐？”韩雪有些困惑，这是她头一回听到这种语气。
“啊，抱歉。”月明羽反应了过来，“我就是有些头疼。”
话落，月明羽继续研究起了资料。留下一头雾水的韩雪在旁边坐着。
。。。。。。
夜晚。
在月明羽的说辞下，林源和韩雪留在了月心院。
待孩子们就寝之后，月明羽把众人叫到了一起，她把五个孩子的结果放到桌子上供另外三人查阅。
“同样的瞳石尺寸，一模一样。除却清源还有月的，剩下三人的瞳石密度也是一样的。清源的测量结果很诡异，没法记录，然后月的瞳石中间是空心的。”月明羽说道。
“羽妹妹，难道。”林源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堪。
“嗯，当年的空间实验的阴谋之一。”月明羽咬着牙说道。
“所以说实验内容之一成功了。”林源说道。
“嗯，但是现在月还没有觉醒空间属性，最好的状况是过一阵子各地都有空间属性的出现。”月明羽补充道。
“而最坏的，就是一个都没有。”她接着说道，“下午的时候我教他们最基础的瞳的运用，月的头发没有再长长。双眼都是绿色的，头发也是。空间属性毫无迹象”
“而清源的状况，从未有过，光暗双属性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她继续说道。随后她看向了林源。
“他们俩我会处理的，韩雪，听你羽姐姐的话，把工作辞了，月心小学的实践老师身份这两天就会给你安排上。然后清源的身份，先放一放吧，等你实力赶上你羽姐的时候，你再接着调查。”林源接过了话。
“韩玲，这段日子给还是按以前教学计划，同样大小的瞳石应该是有什么寓意，你注意下。”林源继续安排到，“然后对于清源，教他单独元素的运用，双元素运用只能让他自己去悟，具体能走到哪只能看他自己。”
“至于月，尽量不要去引导她使用空间元素，后果我们谁也不知道。那场实验的资料我明天就开始去找。”
韩雪韩玲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严肃的二人，与小时候那份无法动摇的和蔼完全不一样。便默默地点了点头。
“羽妹妹，月心院的守备力量要加强了，然后找几个孩子回来帮帮忙吧，希望日后不会太忙。”林源说道。
“也不早了，都收拾收拾睡吧，希望我是过度紧张了吧。”月明羽说道。
“过两天照惯例我要去小学那边办手续，但今年要处理的有点多，我明天就走，可能得去四五天，雪妹妹，不好意思，你现在月心院帮忙吧，林姐会帮你处理其他事的。”月明羽接着说道。
“羽姐姐，事情有这么严重？”韩玲还是有些不相信。
月明羽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但这么多年头一回心理这么不踏实。”
“她的担心不是没有根据，有些东西你们没接触过并不知道有多可怕。算了，早点休息吧，等真正发生再说吧。免得人心惶惶，却又无事发生。”林源搓了搓眉头。
韩雪韩玲嗯了一声之后便离开了。
林源看了眼正在发愁的月明羽，没有说什么，也离开了。
月明羽倒是静静的看着她离开，眼睛里闪烁的光芒摇摆不定，随后她迈开了步子。
轻轻地打开了孩子们的房门。望着黑漆漆的房间，她又看了看熟睡的孩子。
林源若有所思的在走廊上走着，猛然间看到了注视着孩子们的月明羽，一个侧身便躲到了旁边的走廊。待月明羽回到自己的屋子，才走出来。
月心院院长室内，林源静静地看着那张三四年前属于自己的桌子，“时间过得真快。”她轻轻地说道。
在确认四周无人之后，她锁上院长室的门，坐到了那象征院长的椅子上，双手十指相扣，念了句不是道是什么的咒语，她便消失了。
“抱歉，我太久没来了。”
“我知道这么做不合适，但是，还请你保佑。”
“兄弟姐妹们还有几人不知所踪。”
“抱歉。”
“不要说了！我也不想这样啊！”
“什么，果然，看来我也没逃过啊。这样也好。”
“别说了，这样总比只剩我一个苟活强。这样我也能像大家一样，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林源突然间又出现了，月光透进漆黑的院长室，也映在了林源脸上。
月夜，如平日般再次笼罩了月心院，而不同往日的是还在收拾东西的月明羽，以及院长室桌子上两摊水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