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家门口,家中父老都在家里等着她呢,书中有描写这段。
客厅那肯定在争吵。
“仁泽,颜苟年纪还小,是一时不懂事,你别气。”四十多岁的白茶眼眶湿润,语气哀求,眼神死死盯着颜仁泽手上的罚鞭。
“年纪小,她十六岁,不是六岁,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现在都敢偷别人的玉佩,长大又如何立身?”怒气扯着皮肉,颜仁泽强压下。
“读书人的后代,不能光宗耀祖倒也罢了,怎能去败坏门户、羞辱祖宗呢。”
站在白茶前的颜仁泽,身材高挑,容貌出众,眼眶架着一幅金丝眼镜,一看就是文化人。
一层阴霾笼罩整个客厅。旁边抓住颜仁泽拿鞭子的手的青年,有着相似的出众容貌,也同样脸色沉重。
他妹妹这件事,在自小的教导下,是极大错误。但妹妹是女孩,他们哥俩小时做错事是没少挨打,那是男孩皮粗肉厚,妹妹她……
他出言:“爸,罚她当全校面对那个男生道歉就好,别打。”
成年的儿子在家中总多几分话事权。
白茶忍下泪水,“对,好好教导她。经历这么丢面子的事,她肯定不会再犯。”
看着妻子的泪水,颜仁泽恨铁不成钢地掷下罚鞭,气冲冲摔门回房。
颜苟掐准时机进门来,她哥哥冷着脸对她说:“跟我来。”
白茶性子软,眼神复杂地看着颜苟,而后就去劝颜仁泽。
颜苟房间。
她在床边端正坐好。她哥颜舟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前。
是该向她哥讲述所有吗,颜舟是个冷静睿智的人,极大可能听得进去。
十六岁花季的女孩自杀。这句话在脑海突兀浮现。
那转折点不应该是此刻她的示弱,应是后面他们得知真相的悔恨自责。
我会替你告知他们所有一切,在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死后,你的父母一夜白头,但他们说了一句,是你太懦弱了。
他们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凭什么说这样冰冷的话。你在天堂安息,我会为你讨回一切。所有的人我都为你讨回。
颜苟很难不把书中世界当真,他们有血有肉站在跟前。
颜苟低头,握在床边的手收紧。一副抗拒模样。
颜舟心想:妹妹豆丁大时,不知多黏他,去哪跟哪,可何时变得那么疏远。
他不由得温柔问:“真的是你做的吗?”
汝禾沉默,眼泪却失控滴落,一滴一滴打湿裙摆。是身体本能,书中没有这句。
畏罪潜逃,让他们理所当然地认定这事实。
颜舟用指腹为她抹去眼泪,“乖,大哥不问了。”他想女孩的羞耻心容不得他多问。
“明天你要当面和那个同学道歉。”他停顿一下,似不忍心,“全校性的,你身份特殊,应以身作则,不然爸爸会难做。而且颜家子女要敢做敢当。”
“妈妈会陪你。”
汝禾有了触动,抬眸,“不要妈妈陪,我可以。”书中描写,汝禾和母亲鞠躬弯腰,泪眼涟涟,受尽别人指点。
“妈妈想陪你。”
白茶性子软,现在肯定在房中垂泪,但她确实是个好母亲。女儿不亲近所有人,包括她,她也一如既往地爱护自己的女儿。
“二哥呢?”二哥颜白是个很包容的人,包容颜苟的呆头呆脑,总说那个漂亮的女孩是他妹妹。
“在夏令营,明早回。”
“二哥陪我去。”
颜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只好应下,生硬地不知再说什么,“以后要什么,哥给你买。”然后起身离开,似乎不适应这样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