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寂静。
女子眯眼看着牧良，表情带着看不懂的笑意。
牧良抿嘴，有点小不解：“咳咳，我感慨了这么多.....师父你也不说点啥？最起码安慰安慰我嘛。”
少年挂着一脸贱相，之前的消沉荡然无存。
“切，你缺的是安慰？”女子冷哼一声，道：“想从我这里骗点古武技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作甚？”
“师父英明。”牧良略显尴尬的打了个哈哈。
“放心......为师虽然记性不佳，但是很多武技战招还没忘，毕竟那些都是用身体体会过无数次，已经形成条件反射般的能力，该教你的我都会教。”女子环抱，漫不经心道。
“嗯嗯，师父真棒。”牧良应了几声，激动的两眼放光，来自女子使用的古武技，究竟该是怎样的强大呢？想想都很好奇。
哎......等等，她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用身体体会”......这词，怎么有点怪。
少年感觉浑身一酥，然后目光不受控制的开始游离，当转到女子黑衣下隐约爆裂的某处时，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又怎么了？”见到牧良又猛地捂着鼻子转过身去的怪样子，女子问道。
“咳咳，没事....您继续说，我只是听说要学习了于是太过激动罢了。”牧良勉强堵着鼻孔，脑海里却还是刚刚那个画面。
好大！穿那种显瘦蔽体的黑衣还能看出那么大！涨裂了都！
我擦什么东西蒙蔽了我的双眼？！！牧良揉了一会眼睛，总算是恢复了点清亮。
没错......确实是太过激动。
绝世美人、冰霜冷艳、身材火爆，这样的一个祸世尤物待在身边，对一个人的定力已经不是“考验”了.......简直是折磨！尤其对牧良这种十多年悉山宿谷的“山野少年”，女子的风韵给他的纯（wei）洁（suo）的心灵带来的简直就是彻彻底底的洪荒大乱！
顶不住，无论是为了活命还是养眼，都得跑远点。
其实面对夜雪岚的时候还好点，毕竟少女虽美，气质却稍显冷清而不外露，而且......她还没发育起来。
但是眼前这位问题就太大了啊，牧良感觉只要稍微跑偏一眼或者脑补个什么画面，自己就要去医院的失血急救中心走一趟了。
还好师父一直是飘来飘去的，不然要是她迈步走起来......那一路上的颤颤巍巍.......
噗！牧良的手猛地一抖，鼻血澎涌而出，拦都拦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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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点了？”女子促狭的笑道。
“嗯。不好意思，耽误师父你时间了。”牧良挠挠头，尴尬道。
这货现在鼻孔里塞着两团卫生纸，表情有些蛋疼，他挂着一脸失血过多的苍白，配着那两个看着像大葱的纸团，看上去分外滑稽。
有意思的是，他手里还抓着一条木质佛珠，用力的盘啊盘啊。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女子双手环抱，忽然奇怪道：“你盘这东西干嘛？我解放你识海的能力不是让你变卫生纸和佛珠玩的。”
“咳咳.......佛法有云，盘珠可以净心，厕纸能够去晦......”
“某树人说的？”
“额......嗯。”
“切。”女子混不在意的摆摆手，说：“只怨你小子定力太差，莫提他人，也别给佛法抹黑。”
“.......”牧良冷汗，原来眼前这位什么都知道啊。
人精师父，故意装傻，整活折腾完自己后就在边上偷偷看笑话......啧，腹黑的一。
这是为人师表者能干出来的事？
牧良蹲下身，抓狂的揉了揉头发。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铲铲锤子，还是锤子铲铲？
“唔，看你这一脸看破红尘通明达道的样子，是不想学我的剑技了吗？”女子注意到了牧良的表情，一脸笑意：“不愧是我的弟子，只消一天就悟透人生，行了，那我睡觉去了，拜。”
“等等等......我学我学。”牧良忙的跑来，收拾好小表情，立正站好。
师父整我千百遍，我待师父如初恋，忍了！
“嗯，不错，该有点样子。”女子赞道，接着说：“虽然说你我师徒情分尚浅，但是该教予你的，为师不会有任何保留，像什么“枪械校准”、“环境分析”、“热武器的选择和适用环境”，吾已通惠至极，相信为师一定可以把你培养成最强大的枪手。”
咦，师父好奇怪，满口白话里还掺着几句文言。
“嗯嗯，我一定不负师父厚望，成为最强大的枪.......停！”牧良说道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一脸懵逼道：“师父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不是说好学古武技的吗？怎么开始打枪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关键您老还是一把剑的灵啊！一脸自豪的谈吐“我对热武器精通无比”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错？没有错？你且宽心！”女子一脸严肃道，忽然表情转为不善：“还是说.......你在质疑为师？！”
“不不，我不是我没有，师父你不要乱说啊。”牧良连忙摆手，求生欲极强。
回过神来，牧良还是满脸不可思议：“那个师父......我们，不是用冷武的吗？为什么要学热武器的知识和用法？”
“懂一点总没错。”女子天真道。
懂一点个屁啊，牧良快哭了，你刚刚那句“要培养最强大的枪手”可不是“懂一点总没错”的意思。
“怎么，看你的表情似乎是不乐意。”女子眨眨眼，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语重心长：“徒儿啊，你要知道。不是为师愿意如此。”
“你要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冷武器已经是处于被淘汰边缘的兵器了，玩冷武的总是打不过那些拿枪拿炮的，毕竟时代变了。刚刚还有个弱智少年和我哭诉这这件事呢。”
“所以呀，咱们要努力跟上时代，懂否？”女子一边说一边比划，绘声绘色。
懂否？懂否？懂否？
懂了！
牧良真的快哭了。
他伏在地上，一脸崩溃道：“我错了师父，我再也不诓你了。”
.............
识海内
风平浪静，阳光明媚有余还有点小热。
一望无际的海水中，捧月般的拱起一座孤岛，上面有两个人影微微闪动。
似乎是一男一女，女子整个身形架空，呈一副半倚的状态浮在空中，表情似笑非笑。
然而那个少年则是跪在地上，狗模狗样的，完美具备所有该跪搓衣板的所有特性。
“哼。”女子又挂回了当时和牧良第一次相遇的冰块脸，面无表情道：“错哪里了？”
“咳，我不该质疑剑道，不该耍贱，不该诓骗师父。”牧良低着头，丧气道。
“嗯，还有呢？”
“还有......不该偷偷的，额.......偷窥师父。”牧良说着说着，快把脑袋垂到地里去了。
“知道就好，哼。”女子点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尴尬，似乎这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过看着牧良那幅衰样，女子又略感无语，她幽幽道：“不过说到底，你这也不算错，毕竟......也很正常。”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化为长渊之灵，时间磨去了她太多记忆，但是这不能抹杀她曾经一世为人的一些映象，也许太过模糊。
生前，无数人在她的惊鸿一瞥中短暂失神，或是露出诸多丑态。
她也曾见过了那些人对她的疯狂追求和贪婪行为，在无尽的厌恶中，也慢慢习惯和熟知，那些追求者们，是多么卑微而无耻的东西。
但是，同样是含着憧憬和丝丝迷醉，少年的眼神却并不厌人......甚至每次在自己表现的微微有所察觉时，他都会第一时间的转开目光，然后带着尴尬的笑脸转开话题。
偷窥也是开了剑心的状态吗？生怕被自己发现了然后一顿打废？
混蛋小子，要么就直接装死，摆出一副无感的样子。要么就勇敢点......然后被自己惨兮兮的打死。
畏畏缩缩，不进不退，你拔剑砍人的时候也这样吗？
“师父教训的是......”牧良苦道，又说道：“您如此心如明镜，一针见血，想来当年师父的夫君一定不很好过.......”
肯定不好过，通过一个细微表情就能看出你藏没藏私房钱的媳妇，日子怎么过？牧良真为那人感到悲哀。
只是没想到的是，女子只是不屑的撇撇嘴，满脸无所谓道：“白痴，为师生前没有配偶。”
“我擦！”牧良大惊：“师父生的这么漂亮动人，居然也是单身狗？”
女子大怒：“什么单身，什么狗，我单身能叫单身吗......我那是看不上！不许对为师无礼！”
接着，女子又开始在白话里掺文言，什么“素女固节”什么“者也”之类的，引得少年偷偷的笑了起来，识海内仿佛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觉得师父你是话太多还动不动就......”
“多嘴！”似乎被戳到痛处，女子暴怒不已，一发风劲再度抡了出去。
嘭！！！！
巨大水花声。
暴力！极致的暴力加话痨！
怪不得嫁不出去......牧良在海里嘟噜嘟噜一会，终是浮了上来。
他挥了挥头上的水，正打算游回去.......一双雪嫩动人的玉足忽然出现在眼前。
时间陡然停滞，牧良忽然有着想往水里钻的冲动。
“时间不多了，多做点正事吧....随我过来。”女子浮在空中，一改之前被调侃到暴怒窘迫的表情，她绷着脸，深色平淡，似乎是变了一个人。
言罢，女子转身离去，几个眨眼间就回到了岛上。
牧良咽了一下口水，跟着游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