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9 放学后怪谈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许玖瞪着天花板，愣了很久才从床上坐起来，脑中的记忆慢慢回笼，松子，生日，和……云奕。她慢慢地从床上站起来，机械地去够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走出门。依然闷热，依然有一阵阵的凉风。她忽然想起来，今天不用开门，就走到了楼上的工作间，将订单拿出来核对了一遍，寻思着应该要赶紧在暑假里把订单做完。空调开的不低，风呼呼地从送风口出来，却一点也不凉快。在这样微微闷热的环境下，许玖不由得有些走神。她有些出神的盯着手边空白的稿纸，铅笔一下一下地划着。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着笔下的衣服造型，有些莫名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昨天看到云奕的时候，他穿的衣服。意识到这一点，许玖迅速地把稿纸翻过去，按下心中那一丝微妙的燥热，若无其事地将思绪转移到别处。妖魔、驱魔师、祭典，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昨天一个晚上，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被颠覆了，而云奕和石南舒正在试图维持这混乱的世界的边界。云奕……吗。不知道为什么，思绪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他身上，在他身上，许玖隐隐约约有一种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别想了。许玖这么提醒自己，转头又投入了工作——尽量在外婆回来之前完成吧，不然她会很生气的吧。只有在她熟睡的夜晚，她没看到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工作间，捡起了被扣过去的画，将那副画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己的胸口，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于哭的笑容，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消失。接下来暑假里的日子，单调而重复，平凡得近乎无聊——不过这才是日常。只是这样的日常里，似乎少了些什么。云奕。自那以后，云奕似乎就再没有出现过，就连说好的学习画画也没有来。这个时候，许玖才发现，自己对云奕是十分陌生的——电话号码、联系方式、家庭地址……几乎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对方和自己是一个同校的同学，还有……是一个妖怪。而云奕不再出现后，一种孤独感在无声无息中蔓延——在所有人都在享受夏日阳关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阴暗的工作室里，一笔一划地维持着生计。时间在日历上无声地行走，转眼就要开学了。而开学前，意外的，家里来了个客人——不过不是云奕。“石会长……？”许玖有些惊讶地看着门口的男生，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他会来这里。而石南舒看到她家住在这样的一家店里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微笑着摇了摇头：“发信息你也不会，信件估计你也没注意，我就过来看看和你当面说一声。”“……抱歉。”她几乎不看手机，因为很少有人会因为私事联系她。就算有，对她来说那也无关痛痒，懒得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