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城阴暗角落,有两道身影在监视着左老夫人一行人。
“敖师弟,那个老太太不就是司徒邦的干娘吗?”
有道身影低声说着:“我有一计,不如敖师弟你施展摄心术,控制那老太太,利用她去解决司徒邦。”
“朱师兄,你对她动手脚,是嫌活腻了?”
敖师弟口称师兄,但却没多少敬意,仅仅只是因为同门师兄弟,必须如此罢了。
“左上将军的夫人,也是你我有资格去利用的?”
“那位大人会准允吗?”敖师弟冷漠看着朱师兄,身形往更阴暗处而去,消失在朱师兄眼前。
“师兄,国姓帝族不是我们这等小角色可以去算计的。再寻其它方法便是。”
“司徒邦他欺师灭祖,残害同门,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他在梁东城呆不了多久的。”
朱师兄咬牙切齿,只恨他所修习的武技功法,不是敖师弟的摄心之术,不然,他便自己动手了。
“夫人,有肖小之辈窥视。”
左老夫人身后数米远的武者几步向前,擦身而过,走在更前头。
好像不经意间回头看到老夫人的手势,心中了然。
“邦儿回来了,梁东城又有鼠辈耐不住寂寞。”
左老夫人没了兴致:“回宅,看儿子,看孙儿。”
“是的,夫人。”
或许没人知道,扶着左老夫人的婢女,其一身修为武道,犹胜过方才那名武者。
回到了宅中,看到司徒邦以竹枝代刀,带着恒御练功,乐呵看着,但很快就气极败坏:“你们两个,都给我过来罚站!”
“我的宝贝斑离竹怎么就遭此毒手,心疼死老身了。”
梁东城惟有左上将军私宅才有的斑离竹,变作了司徒邦二人手上的竹刀,左老夫人气得差点站不稳。
“邦子,你老大不小了,还闹,闹腾个什么劲,没点成人样,丢人。”
左老夫人坐在婢女搬来的石凳上坐着,对着司徒邦就是劈头盖脸的痛骂。
司徒邦背对左老夫人,面对墙壁,尽量忍住笑意,只盼着左老夫人这劲儿快点过去。
恒御偷偷斜看了下司徒邦,思考着要不要大义灭亲,告发司徒邦在偷笑,换来自已的人生自由,不用一起在这站着挨骂。
恒御自认为他是无辜的,都是司徒邦带头。
原本讲故事讲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司徒邦要教他武功,自己一开始还是十分抗拒的,要以学业为重,以后有机会再学也不迟。
没想到司徒邦露了几手凌空踏跃,焰气外放,一拳打出,空间震荡之类的高等武学,恒御只觉他的坚持动摇了,一个小孩子,哪会不向往喜欢这种奇异,便缠着司徒邦教他,司徒邦便从一些基础上开始传授。
玩得不亦乐乎,左老夫人回来了。
想了又想,恒御还是决定和司徒邦同甘共苦,一来彰显父子情深,不因多年未见而变得生疏了,虽然恒御并未觉得和司徒邦有什么隔阂,而且对司徒邦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感受到的亲切感。
二来,是自己出主意让邦爹爹去取斑离竹为刀的,但是因为司徒邦问起府宅内有什么物品可以代刀而用,才会出建议的!
“你们再站一个时辰才准动弹。”
左老夫人骂累了,天色已晚,准备去就寢,但还是不肯放过司徒邦二人,那么珍稀的斑离竹自个儿细心照料着,刚开长旺盛,就落得这个下场。
实在是这两个罪魁祸首左老夫人也只舍得骂,不然就要让护卫好好教训二人才行。
“干娘好生休息。”
“奶奶好生休息。”
“哼!”左老夫人起身就走,懒得多说。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司徒邦抱着困乏入睡的恒御坐在了先前的石凳上,轻柔拍打其背,让恒御睡得安稳。
“邦少爷,夜宵已备好了,请去用食。”
有个中年管事走来,恭敬向司徒邦说道:“老夫人特地交代。”
“恒御,醒醒,吃夜宵了。”
司徒邦尝试着摇醒恒御,恒御双目紧闭,不肯睁开:“不嘛,要睡觉了。”
司徒邦无奈,让管事带领去恒御卧室,放下了他,细心盖好被窝,放下帐帘后。
轻声吩咐两名丫环几句,才跟着管事离开。
吃过了夜宵,司徒邦婉谢中年管事的请求,要离开私宅,并言明第二日会再来,不必如此客气。
中年管事留不下司徒邦也不勉强,但见夜暗,吩咐取来一束微型晨光藏晚,让司徒邦带着照明之用。
司徒邦笑纳收下,离开了左宅,但其行进方向,并非是回他自己的宅子。
一直走到了某个荒宅所在,其环境僻静,没有人踪,司徒邦停下脚步,在荒宅门口坐了下来。
“出来吧。”
没有回应。
司徒邦朝一方向一指真气指去,那一方向传来一声闷哼。
听到了水滴滴落的声响,敖师弟捂着腰上的伤口走了过来,坐到了司徒邦身旁。
“谢师兄不杀之恩。”
“当年多亏你,我才捡回一命,虽然是你无心之举,但救命之恩要还的,今日后,你我再无恩情。”
“师兄不说,我都不知道有这回事。”
敖师弟腰间伤口止住血后,双手为枕,整个人仰躺着:“意思是以后再见,师兄不会留情了?”
司徒邦点头,调亮了手上的晨光藏晚,见到有飞蛾一直在围着光亮翻飞,却是碰壁频频,空有毅力,而终是不可获得光亮于身。
“师兄弟们都活过来了。”
敖师弟卷起衣袖,露出了手上的披针形鳞片,司徒邦目露疑惑,联想到沙师弟的样貌,不解十分。
“那位大人,让师兄弟们都重生了,只有一个目的。”
敖师弟继续道:“把我们都变成这个鬼样子,只有师兄你死了,我们才能解脱。”
“师兄弟都以为可以做为正常人,所以,师兄你以后会很麻烦,很危险。”
敖师弟的开诚公布,司徒邦半信半疑:“那你还能跟我这般坐下交谈。”
“我喜欢多想,”敖师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位大人所说的解脱,会不会其实还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