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大摇大摆带着我,不用绑起或装装样子?”
腰间一侧系挂着两把不同宝刀的司徒邦走在蟒族族长身旁,就是快要离开大齐军营进入了穆朗山脉,司徒邦有此一问。
“长官,咱是去打前锋,不是去当探子。”
蟒族族长不敢怠慢司徒邦,立即回答道。
人族的规矩和穆朗山脉里的确实有很大不同,像司徒邦这样的强大存在在穆朗山脉里,横行无忌,哪会居于人下?
但他现在居然听从别人的命令,孤身一人和蟒族族长去林栖族的领地,且他在军营中的级别并非很高。
蟒族族长牢记穆朗山脉规则,强者为尊,牠可不敢因为司徒邦屈于人下便自觉得意。
“在下身为蟒族族长,林栖族中第三把交椅,在林栖族领地,自然通行无碍,长官无须担心。”
蟒族族长稍微得意。
“那便听你的,你我二人直呼本名即是,否则倒显生疏了。”
“长官说的是,在下名为蟒山。”
“蟒山,你既己认明主,但你的部族是否会随你除恶?”
“长官放心,林栖族只认族长为主,我身为蟒族族长,对林栖蟒族有绝对的指挥能为。”
“蟒山,你还是没把我司徒邦当自己人。”
司徒邦神情些许不喜,蟒族族长反应过来:“邦爷见谅,我们山中尊卑明分,弱者见到强者,姿态自然放得极低,慢慢就改过来了。”
“你是未来的林栖虬首,并非大齐军官,也不知将来朝廷给你官职如何,不必如此,你官职比我高,我还要叫你一声大人呢。”
“使不得,使不得,”蟒山连连摆手。
如此高大威猛的身躯却表现得畏畏缩缩,司徒邦心中冷笑,谁言只有人族狡诈虚伪,眼前这条大蟒,为了心中所图,也算得上是忍辱负重了。
“不如随大流叫你邦哥可好?朝廷那边怎么弄我也不懂,但我认你这个哥哥。”
“甚好,司徒邦就厚着脸皮,认下了你这个弟弟。以后为大齐兴盛共事。”
蟒山真挚,司徒邦厚情,上山这段路程虽不长,但已然足够二者确立下深切的兄弟情谊,其乐融融。
“邦哥,对虬首的伏击行动其实不难,等到了虬首的地头,您直接对虬首发难,林栖族来援,我和所有蟒族都会为您争取时间,蛇蚺二族族长我可牵制一两个时辰,只要您表现出足够的强大,蝮蝰两位族长绝不敢轻举妄动。”
“简单直接,正合我意。”
司徒邦淡然,军中已制定方案,正从四面八方上山,追剿山族,绝不让山族再有时间喘息,再弄出什么新物种出来,??然山族虽亡族,但还有别的种族代替山族继续和大齐国分庭对抗,大齐国孤注一掷,绝不会允许出现意外。
另一方面,帝都传来消息,大周皇朝有计划派出使节出面为大齐国和山族斡旋,听闻使节人选已落实,正择日准备前来。
大周皇朝横插一手,大齐帝国哪里能接受,只是大齐为大周皇朝众国之一,左家先上奉大周之命立足齐地开疆拓土,方有齐国,大周如父,大齐如子,子焉能忤父?
魏楚秦三大帝国大帝放下争执,为大齐国争取时间,大齐国能否如愿亡灭山族,全赖大齐军队的攻伐了。
左吴生率领他和司徒邦二大校尉合一的军队,在山下驻扎,等着司徒邦的消息。
斩首行动成功与否,大军都会和林栖族开战,战前,蟒山必投名状于司徒邦,牠的行事,决定牠的命运。若是蟒山有所保留,大军便以林栖五族为目标,绝不留情。
路过丛林,沼泽,湿地,灌木…穆朗山脉中可以说是覆盖了的地形都被司徒邦踏足而过。
“一点都不奇怪,邦哥。”
蟒山给司徒邦解惑道:“穆朗山脉中陨落的缔士强者每一位都让穆朗山脉发生变化,虬首又擅于青乌之学,每隔一段时日便会移换地形,隐藏部族行迹。”
蟒山叹气:“原本虬首苦学青乌,是为了避开山族,林栖族虽有五族,但与穆朗山脉中的种族比较,数量稀少,靠着五族各自的本领,在穆朗山脉中上层种族占有一席之地,山族出现前,维持着和穆朗山脉众生灵的平衡。”
“但横空出世的山族却对穆朗山脉造成极巨损害,曾经的穆朗上千种族,如今多少都消亡于山族的暴戾之中,林栖族也要避其锋芒,现任虬首才去精学青乌之学,没想到,如今虬首反倒向着山族。”
听完蟒山的解答,司徒邦反倒觉得奇怪:“听你这么说,山族并非穆朗山脉原生种族?”
“那是自然,我曾亲眼见过山族地穴形成,三千年前的那一幕,我还清楚记得。”
蟒族族长回忆往事:“当年我还只是小小的幼年蟒族,没想到见证了一个新种族从出现到称霸穆朗山脉的过程。”
见到司徒邦面色不太自然,蟒山立即转移话题,不再多说关于山族的事:“但我更是佩服人族,我曾多次化作人形去大齐人间行走,认真和人交流,说来惭愧,三千年间,有好几次差点被人族强者给除魔卫道了。”
谢兰澈。
蟒山行走大齐多次,印象最深刻的一个人,他是一个道士,又不仅仅是一个道士。
初次相见,仙风道骨的谢兰澈可以轻松取走蟒山性命,但他没有,反而和蟒山相见恨晚,一起行走人间,还走出了大齐国境。最后分开时,赊了一顿酒肉和蟒山开怀大食,因为是蟒山结的账,故牠印象深刻。
第二次相见,是仙霞山覆灭后的数年,蟒山确实那个失魂落魄潦倒无依的道人便是谢兰澈,牠很想和谢兰澈好好算算旧账,但对眼前之人却又无比同情,便收留他给自己当苦役用,若非几年后被武道高人追杀,蟒山才万分不舍和谢兰澈分开。
后来因缘巧合,蟒山又见过谢兰澈数次,他还是从前那个道人。
这些旧事藏在心里,蟒山偶尔回忆,只觉奇妙。
“三千年,蟒山老弟你是认真的?”
难不成除了人族,别的种族都有活得久的天赋?司徒邦很难接受。
“我是年轻了点,林栖五族属我最小,不过虬首并非以年龄大小来当的。”
蟒山笑得很是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