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处,朱子红与江一刀父女商量何去何从,江一刀道:“开封守军已撤走,这里已无军可守,还留在城中的手无寸铁的百姓在金兵铁骑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组织抵抗只是白白让百姓无为送死,靠几个江湖人士也是独木难支,我们还是暂避其锋芒,离开这里吧!”
朱子红道:“如果要退往南方的话,那就退往我的家乡桂州吧,那里地处岭南,位置偏僻,金兵不容易到那里,红鸾和火粉她们这两个弱女子跟着我们也总是不便,以后就把他们安置到我的家乡,也不用担心兵火之灾!”
江雪梅道:“爹爹,那我们就一起去朱大哥的家乡安顿吧!”
江一刀知道女儿的心思,在他心里也已经把朱子红当作了他未来的女婿,所以在开封在见到朱子红的时候,就改了称呼,叫朱子红为贤侄,而朱子红自然而然的也改了称呼,称江一刀伯父。于是江一刀在听了女儿的话后,没考虑别的,直接说道:“好吧,就这样,那就赶紧去收拾包裹,我去准备车马。”
江一刀准备了一辆有篷马车,红鸾和粉娥带着包裹乘坐马车,江一刀架马赶车,朱子红和江雪梅骑马跟随。
江雪梅边骑行边跟旁边的朱子红调笑道:“现在我们都好像成了服侍江鸾和粉娥的人了。”
朱子红道:“之前她们不是天天服侍我们吗!现在换我们服侍她们,这不是很公平吗!”
江雪梅道:“嗯,说的也是!”
朱子红又补充道:“人,不是天生就规定谁要照顾谁,而是互相照顾,己有所短,人有所长,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的地方,我们只擅长舞刀弄剑,而红鸾他们擅长做饭做家务,就可以互相补充照顾帮助!”
江雪梅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就讲出一堆道理来!”
朱子红笑道:“我只是想把道理说明白嘛,之前我看的梁鸿先贤写的书上就是这样说的。说来说去,这事还不是都怪你!”
江雪梅道:“怪我什么?”
朱子红道:“怪你空闲的时候不教会她们骑马!”
江雪梅俏皮道:“你说你擅长舞剑,她们擅长做饭,做家务,哼……我看你是想和她们两个互相补充照顾吧!”
“雪妹!你看你说的……”朱子红听了急道:“这是什么话,这么小气!”
江雪梅一扬马鞭,去追前面的马车去了,朱子红也驶马追了上去。
带着马车,没有只骑马快。经过两个多月,朱子红一行已经到了朱子红的家乡桂州。
朱子红来到自己家的老宅,却发现已经被人占据。经过询问交涉,才知道是这里的知州让住到这里的,住户是北方避战迁移到这里的,应该是知州的什么亲戚!朱子红只得先带着一行人到客栈暂住,然后去找知州理论。
朱子红到州衙找到了知州,讲明了来意。知州听了道:“这个房子现在是由官府处置,而且官府以前也帮助过你家处理过你父母的后事。这有什么不妥!”
朱子道:“如果我不回来,也可以由你们官府占用,但我回来了,现在我想要住回我家的房子,也没什么不妥吧!”
知州道:“我们处置了,还怎么还你!”
朱子红道:“房子的主人在此,之前也没说过要把这房子交给公家!”
知州道:“可是公家已经帮你家处理了你父母的后事,而且也是要开销用度!”
朱子红道:“官府为什么而立?是不是有处理百姓之事务的责任!官府处理百姓之事务,是分内之事,还是私人之间的恩惠?”
“这……”知州一时答不上话来,但继续耍赖道:“公家也不能白白为百姓付出用度!”
朱子红道:“公家当时处理我父母的后事的时候,开支的用户是否超过了我家的宅子的价值!”
知州见朱子红是一个难缠的人,又见英武过人,不便耍强,又见朱子红只是讲道理,逐想用诡辩让朱子红知难而退,于是笑道:“这倒不可能,只是多少费用我也不知道,这是前任的事,新官不理旧事!”知州继续耍滑。
朱子红道:“既然新官不理旧事,那你为什么又要来处置这房屋呢!”
知州道:“只是衙里的人告诉我这个空房子官家可以处置!”
朱子红道:“对你不利的就是前任的事!对你有利的就不是前任的事了?你现在是宋朝的官!前任难道不是宋朝的官?这个空房子你有权处置,但是我是房子的主人,你得给我处置好!”
知州道:“那你觉得我要怎样处置好?”
朱子红道:“我也不占官家的便宜,那我给你一些银子,就当是官府当初为我家处理我父母后事的费用,你把我家的房屋还回来!”
知州听了狡猾道:“就算是借个银两什么的,也有利息!而且官家都出了费用好几年了!”
朱子红心想,这个知州是在改变思路,想要从经济方面讹我,没门!于是对知州道:“那你让人住了我的房子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应该也要收些租金呢?我还想问你一下,衙门是当铺,还是为民办公的地方?”
知州听了一时语塞:“这……”此时已经知道辩不过朱子红,又踢球道:“这个问题你去跟住户商洽吧,人家住都住下了,我们也不好得叫人家搬!”
朱子红道:“官家是要为民作主,解决问题,还是要借由头强占民财?如果官家不管,让我自己解决的话,我可以直接把它打出去就是了,但我是一个守法的人,此事又是你惹出!所以我还是希望你来解决!”
知州见朱子红不怒而威,不敢再强硬。只是道:“打打杀杀,谁犯了法都要伏法!”
朱子红道:“我来找过你,你推托,让我自己去跟住户解决,即使出了什么犯法的事,也全怪不得我,还得你兜着!”
知州听了不作声,只是在思考怎么应对。
朱子红继续道:“如果这个房子是用来为国家抗金公办之用,或是收容那些流难的人,我倒可以捐出来,但据我所知,住在那里的那个住户,不是买不起房子的人!不知他是你的什么人,还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此时,知州已想好以势压人,便对朱子红威胁道:“如果谁想和官府作对,我们只能公事公办,让捕快抓人!”
朱子红听了火冒三丈,心想,这赵构接近任用的新官员全部都是无能怕死,草菅人命,贪财欺民的奸佞小人。如杜充、汪伯彦、黄潜善之流,而宗泽大人这样的股肱之臣,为国为民,反而遭受排挤,遭受猜忌,忧愤委屈而病亡。
火气上来,朱子红随手一掌劈向旁边一张空椅子,把椅子劈得粉碎。
知州被吓了一跳,吃惊道:“你想干什么……”
旁边的两个守卫也吓得惊讶,但还是条件反射的抽出了佩刀。
朱子红看都没看他们。继续道:“我本来是来讲理的,但你这昏官却来以势压人,本想一掌劈死你,但现在又遇国家抗金之关头,我不想横生枝节,影响我的事情,所以暂时放过你。”说罢,朱子红从怀中掏出以前赵构给他的那块金牌,举向知州眼前。
知州见到金牌,吓得扑嗵一声离开座椅向朱子红跪下,心里琢磨,却不知道朱子红是什么来头,两个守卫见状,也吓得随手放下佩刀,面朝朱子红坐的地方跪下。
朱子红道:“这次饶过你,如果敢再胡作非为,不办正事,这张椅子就是你的下场!”
知州吓得连声说道:“小人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下官以后一定好好办正事……”
朱子红收金牌入怀,又从怀里掏出一锭大银,丢到桌案上,之后扬长而去。
朱子红走后,知州立马起来,派人去叫住在朱子红家宅院的那个住户搬家。
朱子红回到了客栈,告知了江一刀父女他交涉的经过。江一刀道:“处处皆是昏官,国家堪忧啊!”
朱子红道:“我们也没有办法,这些小昏官危害还小些,那些在上面的大昏官,危害就大了!但好皇上孬皇上,总要有个皇上!”
江雪梅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
朱子红道:“我们也不能迫那个住户,也要给别人点时间搬家,我们就在这客栈里住两天,再慢慢过去!”
在客栈住两天之后,第三天,朱子红一行才离开客栈,来到自家的房宅。远远的就看着房宅门口站着两个卫士,正是那天朱子红在州衙时,守在知州客堂的那两个卫士。
两个卫侍见到朱子红一行来到,赶忙上前打躬行礼,并帮助把东西搬到宅院里面。宅院里的那个住户早已搬走,宅院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朱子红一行进了宅院厅堂,发现桌子上放着一盘黄灿灿的元宝。
江一刀看了元宝叹道:“一任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想不到一个知州竟然送出这么多元宝”。
朱子红立马叫来两个侍卫道:“你们两个把这个元宝带回去,告诉你们知州,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现在从北方流落到这里的流民很多,他的心思不如花在好好处置这些流民的问题上,有钱可以拿出钱来开办粥厂,布施一下这些流难的难民!也为他自己赢点好名声!”
两个卫侍只得端起元宝,盖上遮布,准备回去。朱子红又对他们道:“告诉你们知州,以后没事叫他不要叫人来打搅我!”
侍卫应了,端着元宝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