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琴,朱子红道:“不知妹妹的琴声扰敌心神功力练得如何,不妨弹起来听听!”
赵金珠道:“好,我就弹给朱大哥听听,看看效果怎么样?”
琴声弹起,优美动听。朱子红听着很舒畅,但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呼吸好像被琴声的节奏慢慢带动了。朱子红立马调整呼吸,但节奏随后又被琴声带动过去,琴声还是很优扬,但节奏却是很雷动,朱子红的呼吸也跟着琴声的节奏变得越来越急,朱子红几次想调整都没有成功。朱子红于是呼吸变得越来越快,但好像是呼进去的气总是供不上身体之用。琴声继续悠扬,朱子红只觉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但气血却远远不够用,已经快憋得透不过气来。朱子红随后运起丹田之气对抗,但好像效果不大。再看弹琴的赵金珠,好像什么事也没有。朱子红只好运行起五噫内功调息,很快便能渐渐呼吸自如,琴声已经不能再影响到朱子红。
之前朱子红听过江南三杰老大许英弹琴,好像只能扰神,而赵金珠弹奏的琴声,既然扰神,更能扰心。
一曲结束,朱子红称赞道:“妹妹你已得武噫琴真传,以后我要叫你师妹了!”
赵金珠想了想道:“好,以后我就叫你师哥了!”心里却道:“师妹就师妹,反正又不是亲兄妹,免得他叫我妹妹,总把我当小妹妹,别人听了还以为我们是亲兄妹呢!”
朱子红道:“师妹这三年还真没白住在这里,这琴音扰敌心神之术也是练得出神入化!”
赵金珠道:“这琴声扰动心神,只有应用五噫内功才能很好化解。”
朱子红道:“五噫内功与其他门派内功不同,其他门派内功多是由丹田直接发气,而武噫内功是由穴道发气,丹田之气只做击发穴道之气用”。
赵金珠道:“如此,琴声对我派中人无影响,只对其他有伤。”
朱子红点头:“师妹虽然已经学的武噫琴技,但现在此地区已被金国控制,你一个人留在此处,我实不放心!”
赵金珠道:“那师哥说去哪儿呢?”
朱子红道:“师妹,我们所习之武功,师创人梁鸿先贤孟光妇夫留有传言,习武功者,必须以天下苍生为念。如今金国虎狼贼寇四处抢掠屠戮天下百姓,就是这里安全,我们也不能躲在这里安享。我们要出去为天下苍生尽自己的一份力量!”
赵金珠道:“师哥说的是,我听师哥的!”
朱子红道:“那我们在这里再耽搁几日,把师祖留下的武功秘籍全部腾抄一遍,我们带走。
赵金珠道:“那我们把这些武功秘籍直接带走就是了,还腾抄什么?”
朱子红道:“师妹不知,我之前能来到这里,纯属师祖母在人间设下的缘遇!”朱子红说着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那本《五噫歌》递给赵金珠看:“我就是因为这一本书才找到这个地方的,这是师祖母在人间设下的缘遇!”
赵金珠接过书:“噢……”
朱子红继续道:“不知师祖母在人间到底设了多少缘遇,后面会不会再有人找到这里来?我们不在这里了,也必须把这个地方保持原样!让后面缘遇来到这里的人,好学习传承师祖母留下的武艺,发扬光大,为天下苍生造福!”
赵金珠看过朱子红递给他的书,递回来道:“知道了,师哥!就照你说的做。师祖母能缘遇到你这样的徒弟,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朱子红道:“师妹,不许贫嘴!”
赵金珠想了想又道:“师哥,照你说的,我们是不是也得把兵器留在这里!”
朱子红听了挠挠头:“这倒是个问题,密籍可以抄录,神兵难以复造,其他的兵器可以复代,但是那张古琴,兵器与武技合为一体,世上绝无仅有,非庸品可以取代。这样吧,在你的琴和我的剑原来存放的位置留书,何年何月何日被何人取走,告知后来人师承关系,如果来人非要你那琴,他只会找你和你的传人,就让他做你的传人就是了。”
赵金珠笑道:“师哥,你为别人想得还真周全!好吧,就照师哥说的做!”赵金珠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夜已深,朱子红让赵金珠到卧房去休息,自己就在中间的书房打了个便铺休息。
第二天,朱子红就和赵金珠一起抄录那些武功秘籍,赵金珠从小学过琴棋书画,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朱子红抄录,赵金珠画图。
赵金珠在翻动装《五噫剑》秘籍那个木盒子时,惊异道:“师兄,你来看,这个盒子好像有夹层?”
朱子红听了过去查看盒子,仔细检查,果然盒子底下还有一层。朱子红打开盒子夹层,只见里面有一页书笺,上面写着:五噫诸功修炼秘诀:“武噫诸功,因意而生,因意生形,有形有意,初学者,可只当其有形而无意,亦能快速上手,略有小成。若想精进,则须轻形重意,始有进阶。达到精化,则已空形而有意,有意而生形。
朱子红看完叹道:“我说我的剑法为什么一直突破不了第二重的剑是武器,到达第三重剑在心中,原来是我只重剑式,忽视了剑意!”
赵金珠道:“那五噫剑的其他几重是什么?”
朱子红道:“五噫剑一共有五重,第一重剑在手中,第二重剑是武器,第三重剑在心中,第四重手中无剑,第五重心中无剑!”
赵金珠道:“五噫琴也是五重……”
朱子红道:“师妹,你要谨记要决,以后你要按照这要决修炼,武功才能快速精进。”
赵金珠道:“知道!师哥,你以前没细看这个盒子?”
朱子红道:“这个盒子里的剑谱跟我身上的剑谱是一样的,我就没有细查看这个盒子。其他的盒子是因为我练的是剑法,也没有仔细查看。没想到修炼要决就藏在装剑谱的这个盒子里。没有要决指示帮助,我不知要练到什么时候才会领悟剑法玄奥!”
赵金珠笔道:“难怪人家说男人粗心!”
朱子红也笑道:“还多亏了师妹的细心才发现这个密决!”
两天之后,所有秘籍都抄录完毕了。朱子红对赵金珠道:“那么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吧!”
赵金珠道:“那我们离开这里准备去哪儿?”
朱子红道:“我们先去我的家乡桂州,然后联络组织江湖义士到西北去打击金寇,夺回财物赈济难民。”
赵金珠道:“好!但我想先去一个地方,希望师哥也跟我一起去!”
朱子红道:“去哪里?”
赵金珠道:“去金国上京!”
朱子红道:“单独深入敌国腹地很危险,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赵金珠黯然道:“我有一个姐妹,从小玩得很好,但是她被金国人抓去了,我之前也是得到了她的帮助才逃出金国人的魔爪,扮成乞丐,逃回中原,才在后来的途中遇到了师哥!”
朱子红听了心想,被金人北掠而去的,不是赵氏皇族就是宗亲,她姓赵,难道是赵氏皇族?。这时只听赵金珠继续道:“我以前没有告诉师哥,现在不瞒师哥,我其实原来是宋朝的和福帝姬,和我从小要好的姐姐是永福帝姬赵佛保!”
赵金珠的话证实了朱子红的怀疑,朱子红有也感到有些意外:“现在你哥康王赵构已经是新的宋朝的皇帝,你要不要认回去!”
赵金珠苦笑道:“我此生此世,再也不愿居在帝王家,只愿跟着师哥一生一世,莫说我这个康王哥哥从来就没有见过我,就是他认得我,我也不愿回去了!”
朱子红听了有些不安道:“师妹说什么话,师哥以后要成家,师妹你以后也要有自己的家!”
赵金珠笑道:“是啊,师哥以后要成家,我以后也要成家嘛!”
朱子红沉默,又想起了钟秀英和江雪梅,赵金珠继续道:“是佛保姐姐救了我,师哥又给了我新生。我现在要去救佛保姐姐脱离魔窟,师哥愿意同我一起去吗?”
朱子红道:“师妹你对你姐姐有情有义,师哥又怎么阻拦,师妹你要只身犯险,师哥又岂能放心不管!”
赵金珠听了高兴得双手拉着朱子红的手道:“那师哥你是答应了!”
朱子红双手被赵金珠拉住,有点不知所措,难为情,毕竟赵金珠现在已长成一个大姑娘。只好借故拂开赵金珠的双手,去端桌子上的茶饮:“师哥就陪你一同到金国去走一遭,只是进入敌国地界,为减少敌人注意,你还须女扮男装,我们也要穿戴成金国人的服饰”。
赵金珠高兴道:“这个我知道!”
朱子红和赵金珠收拾了包袱,赵金珠女扮男装成一个小子。二人又把密居处圈养的野鸡放了,让其钻入深山,又和那只猎鹰告了别,便离开了泰山深处的草屋,向山外走去。那只猎鹰则一直在山谷上空盘旋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