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海的一间大公寓里,另一个女孩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受了。
焦头烂额!
二叔怎么死了?凶手是谁?又为什么?
空荡荡的大公寓里就自己一个人,她生而拥有很多,家财万贯,权势滔天,可是又一无所有,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为什么二叔会被害,那个人到底什么目的?窥阙陈氏?也不对啊,自从股份要回来之后,公司一直都是交给陈老爷子生前的亲信搭理的啊?
心中真的满是疑惑,还很无助。
每次越是经历大事,她就觉得自己愈发的无能。一朵从小被众星拱月,悉心照料的温室小白花,有一天,忽然被丢到了悬崖上,任凭风吹雨打,脆弱不堪。
可是,她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撑得起这偌大的家业,她承认自己的无能。
唉,情绪糟透了。
酒。对,酒,喝酒就不难过了。
颓废的走到酒柜旁。随手拿了瓶白兰地,将高脚杯倒满。猛灌一大口。
好辣,真的好辣,好苦。眼泪不自觉的顺着脸颊留下来。
摇摇晃晃的走向阳台。靠在铁栏杆上,大口灌着手中的洋酒,哭着。
小藤椅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下意识的凑近一看。
湛泽:[分手吧!不合适。]
分手?为什么。她很懵逼,同时也很生气
[好。]
这是被甩了?分就分,老娘还离了你还就不能活了?
“陈暖,你还能再失败点吗?友情没了,亲情没了,现在爱情也没了……”她对着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哭喊着。
身子一软,顺势靠着墙滑坐在阳台的角落里。好无助,迷茫。
“爷爷……暖暖对不起你,暖暖没……有本事,可能撑不起这……偌大的陈氏了,你能原谅暖暖吗……爷爷……”
“絮儿……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你原谅我好吗……别生我的气了……没有你……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她哭着,哽咽的说着。
渐渐的睡了过去。
半夜时分,又醒了过来,艰难的从角落里爬起来,挪到沙发上,继续喝酒。
酒灌进腹中,真的可以麻痹人的精神。至少可以好受些。
……………………
“陈总,陈总!”秘书慌乱的摇晃着陈暖的身体,呼唤着。
“陈总,陈总,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她慌的声音都在颤抖。
叫了很久,陈暖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她的身边,是许多空的酒瓶。房间里一片狼藉。
秘书慌乱的掏出手机,打了120。
“叮咚,叮咚……”伴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陈暖被送进了陈氏医院。
秘书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心里慌的都要晕过去。陈总要是有个好歹,她也活不成了。
半小时后,抢救室的门开了,“徐医生,陈总怎么样了?”她立即凑到医生身旁,焦急的问。
“喝酒喝到胃出血,刚刚洗了胃,幸亏你即使发现,要不然陈总就去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秘书抚了抚尚未平静的心,自我安慰。
医生把陈暖送进病房,秘书刚要给陈暖喂些水,包里的手机就响了。
“喂?邸总。”打来的人正是邸墨珩。
“王秘书,我现在回国了,我什么时候能见你们陈总,合作的事要拖到什时候,我不希望再派一个助理来敷衍我。”他声音冷冽。
他是邸家大少爷,邸家在政界只手遮天,一大家子都是高官,和陈氏合作也是他们要跨足商界的第一部,谁知道这陈大小姐这么会耍性子,一拖再拖,是真不把他们邸家放在眼里了吗?
“抱歉,邸总,我们陈总真的见不了您,要不我先安排项目部的人和您见面。”秘书毫无底气,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你们陈总到底在干什么,她还想不想要陈氏了?”男人又冷声逼问。
“陈总……现在在医院,刚抢救过来……”秘书声音弱弱的,颤抖着,很是害怕。
“医院?她怎么了?哪家医院?”男人冷声询问。
“陈……氏……医院。”
她身为一个秘书,是不能随意透露老板的个人状况的,可是这男人气场太强,真的很吓人,她情不自禁的就说出来了。
………………
约莫半个小时后,一个身着黑色高定西装,后面跟着四个黑衣人的冷峻的男人大步走进病房。
保镖助理和陈暖的秘书都自觉的退出病房。
邸墨珩随意地坐在床边的黑色沙发上,翻阅着一沓资料。
许久后,陈暖才渐渐的恢复意识。
“醒了?醒了就把合同签了。”男人头都没抬,冷漠地说道。
“水……”陈暖声音沙哑,面色苍白。
“王秘书。”男人向门外喊了一声。
候在病房外不敢走的王秘书快步的走了进来,看了眼邸墨珩,等候他的吩咐。
“她渴了,给她倒水。”男人依旧没有抬头。
秘书立刻执行,倒了一杯水,喂陈暖喝下。
“你怎么来了?”待嗓子湿润些,陈暖开口问道。
“来看你死没死,你可真厉害,几个月不见,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陈暖白了他一眼,“你长的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那么难听,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男人没再理她,直接将手中的合同递给陈暖。
“签了,我没那么多时间给你浪费。”
陈暖翻看着合同。
“别看了,你也看不懂。”
陈暖妥协的将合同签了,男人站起身,接过,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
这次合作,算是邸家的施舍,现在的陈家仿佛悬崖勒马,一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这时和邸家合作,也是暂时稳定陈氏地位了。当你没有昔日的辉煌地位时,只能任人宰割。
又躺了很久很久,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陈暖让秘书扶她到医院的后花园里走走。
现在是初春,花园里的花大多数都没有绽放,但也算是绿草如茵,柳树也开始发芽了,一片生机盎然。
可陈暖的心,却是一片死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