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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还记得我们的儿时吗六

这个世界没有一件事是虚空而生的,站在光里背后就会有阴影,安静的深夜就会孤独,爱笑的人也会流泪,高冷的人也会温柔。有失有得才是人生。

那是的夕阳刚好,河水漫过,清澈里有鱼游过,浅的啊,盛不下一声鸟鸣,柔柔地水裹挟着落叶,缓慢地流着,风吹动风铃留下阵阵悦耳的清脆,云卷云舒,呈现着别样的精彩。

慕渊今天心里怀着开心,他去礼品店买了一个精致的袋子,他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打成一个蓝色蝴蝶结的饰品盒子。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白金的项链,项链处挂着一个雨伞的吊坠,在夕阳的照耀下再次给它镀了金色,远处看起来闪闪发光。

今天是慕渊妈妈的生日,他想送妈妈一个惊喜,那时候还很流行白金的项链。母亲是个极为喜欢饰品的女子,她的饰品都可以做一个珠宝展了。所以,他想送母亲一条项链,这个雨伞代表着他,他会在雨天的时候做母亲手里撑着的雨伞,为她遮风挡雨,静静跟随。

慕渊觉得母亲一定会喜欢的。

他怀着紧张,喜悦的心情握着那个袋子。他多想快一点见到母亲。眼看距离熟悉的那栋别墅只有100米。别墅里的争吵声越来越清晰,因为周围的树木较多,隔音较好,听不太清具体争吵的内容,慕渊跑了起来,没有管那些争执声,可正当到了别墅的门口,迎面撞上了拽着行李箱匆匆出来的母亲。慕渊手上的礼盒瞬间被撞飞在了地上,盒子从袋子里散落出来。

慕母的脸上还留着些泪痕,头发也不如往日梳的整整齐齐,碎发随着她的脸耷拉下来,遮住了她精致的鹅蛋脸的棱角。晚风吹起了她的鬓角,碎发被扬起,眼中流下来的泪水也被风带走。

“妈妈,你要去哪里,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我还给您买了礼物。”“渊渊,妈妈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今天的生日就不过了,你和爸爸好好的,妈妈一直爱你……”慕母的声音一部分进去呢慕渊的耳朵里,一部分被风吹散,就像过往的云烟,那样轻易的就被风带走,带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慕渊没曾想到过,自己的和母亲的最后一面,最后的一次说话,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慕渊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发生了什么,慕渊上前抱住自己的母亲。“妈妈,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恳求的声音里还带着哭腔,他从来没有这样求过别人,可无论慕渊怎样说着,慕母都没有回头,只有眼泪顺着风的方向在慕渊的停留那么一瞬间。

夕阳依旧是那样的圆,那样的红,余晖肆意地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慕父在门口看着慕母和慕渊,这样的一副美得如画的场景,却终究是破碎。

慕母用力掰开了慕渊的手,拖着她的行李箱离开了那栋别墅,消失在了夕阳里。

那精致包好的礼盒就静静躺在那里,里面的吊坠也掉了出来,依旧是那样的闪,可它再也没有给的人了。慕渊摊坐在了门前的石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母亲离开的背影,视线从不曾离开。而慕渊的父亲也在门口看着,他初奇平静的看着慕渊,看着他望着母亲的背影,敏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可最终没有说。

木制的桌子上静静躺着一份签好字的合同,秀挺的字体在离婚协议书上呈现。他放弃了束缚他的机会,他决定放过她了,给她自由。其实让人难过的,从来不是倾盆的大雨,而是将落未落时的愁怨的阴云。囚困在网状的丝里,无法解脱,挣扎也是深陷。却又不舍的挣脱。总有一道风,会吹散所有的阴云,而那道风,就是那份离婚协议。

他是个商人,别人的睛里闪过的一丝难以捕捉的情感他都能小心发现,别人的心里所想他都能知道,对周围的异常十分敏感,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出轨呢?甚是于她睡觉的时候说的梦话里都是喊着别人的名字。他只是太爱她了,哪怕她不爱自己,一点爱也不肯分给自己。

还记得他们那时候,日子过得也慢,生活也慢,邮局邮递也慢,车马也慢。每次他给她寄去一封信的时候,都要写好几篇,用上两张邮票。

那时候的江南烟雨多,她总是在河边采着莲藕,他总是来看她,春深,他来看她,走过万里的山河,拂过远山的风,趟过晨曦的露

春深深,花木深,情亦深深,她把万千明媚藏于河边

青烟掩隐着人烟,映着她香袭岁月的笑脸,盛开,一切都令他那么心动。

后来她真的和他结婚了,是她的父亲看他不错,敲定下来把自家的闺女嫁给他。她并不是那样的爱他,后来便有了慕渊。

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那么一厢情愿就早做好受伤的准备,他早就知道,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感情不分先后,不分输赢,其实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不爱。往往多付出的人得不到回报,其实这世界挺不公平。

天渐渐地黑了,月亮代替太阳来营业了,有的时候月亮心疼太阳,便早早的替它接管了工作,或许,最真挚的爱就在天上有所呈现,星星和云彩都是它们的结晶。今天的月亮格外的明亮,比中秋佳节的月亮还要圆。不知道月宫的嫦娥看见人间是否会怀念曾经美好的生活。

慕渊离开了,他觉得没有意义了,无论他等到什么时候妈妈都不会回来了,他没有捡起他给母亲买的白金项链,它在月光的照耀下积蓄着月光。就像慕渊一样,是被人丢弃的。

他刚进家,父亲就急匆匆地从房间里出来,夹着电脑包解锁了车。他看见起来的慕渊,张了张嘴“厨房里有吃的,我先有了。”慕渊的眼神犀利。“你到底把妈妈怎么了,为什么他会走,你告诉我啊”慕渊冲着慕父喊着。却没有注意父亲的眼里闪动着阵阵的闪亮亮的东西。

“你现在还小,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如果我说了,你反而会更加憎恨她。”

当他看到桌子上的离婚协议书的时候,他更加生气,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父亲的错,是他做了对不起自己母亲的事情,事情败露了之后母亲才和父亲离婚的。

他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月光依旧那么圆,此时的别墅里就只有慕渊一个人,他将所有的灯都闭上了,屋子里黑漆漆的。他缩在被子里,看着他和母亲,父亲的照片,照片上的每个人笑的都很开心。

可是这温馨,早就已经是破碎的玻璃,不能再次重合。他的眼泪像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染湿了被子。

此刻的门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他不想动,他只想待在自己和母亲的回忆里,母亲那么爱他,怎么能不要他呢?

咚咚咚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敲动着黎嘉懿和慕渊的心。

“慕渊哥哥,是我,黎嘉懿,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做缩头乌龟。我还给你带了礼物呢,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小熊,我要送给你,这是我最喜欢的糖果也送给你,这个是我亲自做的,都送给你。”因为在黑暗处,慕渊看不了黎嘉懿每说一个都举起来她拿的东西,然后在他看不了的地方悄悄的笑了,笑的那样的灿烂。

“慕渊哥哥,你下来好不好,我再也不和你斗嘴了,我再也不和你抢东西了,我再也不让你给我削铅笔了,我再也不让你给我背锅了……只要你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可是慕渊一直没有下去,他在别墅的落地窗上静静地看着楼下的女孩。:你在楼下看着我的时候,我也在楼上看着你,看见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倒影,有我的脸,我的眼睛里也有你的倒影。那是莫名的安心。

过了好久,黎嘉懿说累了,楼下再也没有声音响起了,慕渊瘫软在地上,头靠着墙壁,墙是那样的冰冷,就像他的心一样,是冰冷的。

他以为黎嘉懿走了,他强撑起身子,一步步的走下楼,曾经只需要两分钟的路程,而现在,他却走了5分钟。他打开了别墅的大门,看见一个身影靠着冰凉的栏杆上睡着了,身边还有一个漂亮的盒子里面装着的都是她要给他的东西,还静静地躺在盒里。晚上的风吹在少女的身上,睡着的少女还在抖动着,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和牛仔裤,在这秋夜里躺在他的门口,只为了等他下来。他看见她的眼睫毛还在不停地抖啊抖,精致的脸上的眉毛微微皱起来了,可能是因为太冷了,她向栏杆那边缩了缩身子。

慕渊走到黎嘉懿的身旁,轻轻的抬起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都放在自己的背上,背着这个少女回到了自己家的别墅,把她放在了客房里的床上,小心的给她掖着被角。刚想要把灯关上,就听见少女的呢喃声:“慕渊,你开门,你再不出来咱们两个就绝交,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直在呢……”

慕渊手下的动作一顿,昏黄的灯光照在两个人的脸上,底下留下模模糊糊的影子,影子重叠在一起,是那么的暖。“黎嘉懿,我爸爸妈妈离婚了,我怎么办。”他对着睡梦中的黎嘉懿说着,黎嘉懿只是咂咂嘴,慕渊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听见……

回到房间后,他知道了,有一个少女那样希望他好好的,有一个人那样的关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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