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见白薄唇血色尽退,她将长剑收回鞘中,虽眉间难掩点点病容,可她的背影还是如同一株雨后的青竹一样玉立笔直。
如果忽略房间内身首分离死不瞑目的老板娘,和奄奄一息正在断气的边缘来回试探的红衣女修的话,洛见白此刻完全算得上是一个扶风弱柳的病弱美人。
林深抄起房间里唯一还完好的矮椅忙不迭的送到了洛见白面前。
“师姐休息一会”
洛见白八风不动的坐了下去。
她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本命剑镜花。
洛见白除了面上少了一点血色,竟还是那副波澜不惊,毫无任何异样。
只有洛见白自己知道现在的她小腿肚子都在打抖。
原因无他,虚得慌。
刚刚只是接连使出了两次青桓坠仙阵,直接把她丹田内大半的灵气给干没了。
青桓坠仙阵就好像一个专门吸人精气的小妖精,不榨干丹田内的最后一点灵气决不罢休。
每一次用完青桓坠仙阵以后就和肾亏一样,感觉身体被掏空。
洛见白神色平常的将发鬓重新绾了起来,那只之前被打落的发钗被洛见白收了起来,重新换上了一支流云碧玉簪,精致的碧玉簪斜斜的插发鬓间,别有一番风味。
“轰!这是客栈屏障彻底被破开的声音”
和洛见白预料的一样李琅祁带着衔阳剑宗的弟子进来了。
她刚刚使出坠仙阵的时候,故意将客栈里魔修布下的屏障给击碎了小半。
刚刚红衣女修通身魔气暴涨,衔阳剑宗的弟子感觉到四散的魔气,赶过来也是在洛见白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青桓宗不出世已久,将衔阳剑宗拉下水,有些事情起来会更加方便。
李琅祁手执长剑,率领着之前在客栈大厅看见过的衔阳剑宗弟子闯进了客房。
一进来李琅祁就对上了洛见白那双波澜不惊的眼。
他的目光轻轻掠过宛若灾难现场的房间。
洛见白坐在矮椅上,裙摆片片散开,如同完全在夏风中绽开的清荷,端是赏心悦目。
然而加上身首分离的老板娘,濒死的红衣女修,满屋零碎的男式衣袍,以及裹着一件女式狐裘大氅在角落试图降低自身存在感的林深,这个场景就变得十分诡异暧昧且难以描述起来。
李琅祁那张常年面瘫的出现了破碎,他以一种“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的复杂眼神看向洛见白和林深。
林深:“……”
怎么回事?突然进来了这么多人。
林深收到了衔阳剑宗弟子投来的诡异且复杂的眼神。
他艰难的将身上的狐皮大氅裹得更紧了,好尽量让此刻的自己看上去正经严肃一点。
但是根本就没有任何说服力,四周破碎的外袍简直在公开处刑。
就在林深羞愤欲死,在一头撞死在墙上和一剑自刎之间难以抉择的时候李琅祁开口了。
李琅祁:“道友你……”
洛见白看着欲言又止的李琅祁和衔阳剑宗弟子们一脸“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复杂的神情,她又扭头看了看披着女式大氅遮羞的林深。
整个场面宛若大型捉奸现场。
洛见白:“……”
洛见白觉得她要是不当场说清楚,那以后青桓宗可能会对青桓宗的名声带来毁灭性打击。
洛见白把刚才发生的事以一种平淡的语气叙述了出来。
被迫再次回想的林深:“……”
别拦着我让我去死一死。
心如死灰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