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刚刚……你不生气吗?”
夜芓衣回过头,疑惑道:“为什么要生气?”
“他刚刚……”亲你啊!你究竟是不是个女的?!当初那个被摸一下头都会害羞半天的若衣哪去了?!
“他亲我又不是我亲她,亲的是手又不是嘴,我为什么要生气?被亲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夜芓衣表示不解。
“我……”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见他站在那不动,夜芓衣又道:“愣着做什么?去倒立。”
“……哦。”
夜芓衣看着柳言的背影,心中莫名觉得:自己应该……让暗影以后安分一点。
认识这么多年,她都已经被亲习惯了。
刚开始她还会打他一顿,但没过一会儿那人就又黏上来了,而且每次都点到即止,从不越线,久而久之也就懒得管了,全当被狗舔了一下。
话说,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暗影不是这样的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呆呆的,弱弱的,总是喜欢用刘海挡着脸,又很怕生,对他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他都会抖一下。
怎么出了趟海就变了性子呢?
“师父~”柳言可怜巴巴的声音将夜芓衣从回忆拉回了现实。
……怎么这么多事?
夜芓衣握紧了右手,又松开,道:“又怎么了?”
“倒立不起来。”
夜芓衣进行了两次深呼吸,然后对一旁路过的两个护卫说:“你们两个,去帮他一下。”
“好的夜姑娘。”
见那两个护卫撸起袖子朝自己走来,柳言连忙道:“等等等等等等,师父,咱打个商量好不好?”
“什么商量?”
“弟子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给师父定做的衣服应该完工了,师父和弟子一起去取好不好?”
“你只是不想倒立吧?”
“师父慧眼如炬。”
“那走吧。”
“好……等等,师父你同意了?!”
夜芓衣“嗯”了一声,又道:“只是不明白,你明知道我只在这儿待一个月,为什么要给我定做衣服?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穿衣大小的?”
“穿衣大小是访琴告诉我的。”柳言挠了挠头,“至于衣服……师父就当做弟子给你的拜师礼好吗?”
夜芓衣目前还没有恢复记忆,而柳言也没有任何的把握说能让她在一个月之类想起来,只要一个月期限到了,夜芓衣若是想走的话他根本拦不住。
虽然自己妹妹还活着这一点让柳言很高兴,但一想到一个月后她可能又要离开,自己又没办法补偿她了,柳言就觉得心乱如麻。
所以那些衣服其实有柳言的私心在里面——那些衣服大半都是按照小时候若衣喜欢和常穿的风格定制的,要是夜芓衣肯穿,那对柳言来说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当然,柳言很清楚。这个原因是绝对不能告诉夜芓衣的,至少现在不能。
对于夜芓衣来说,“紫若衣”是另一个人。
他知道,如果自己把这想法说了出来,夜芓衣肯定会以为自己把她当成了“替代品”,然后暴揍他一顿再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夜芓衣道。
看着眼前这个面色平静的女子,柳言突然很好奇在她的脸上如果出现其它表情会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的紫若衣就很少笑,而如今的夜芓衣笑容更少。这七天以来,他还真没看到过夜芓衣露出笑容。
众所周知,男人都是十分喜欢作死的生物。
于是,咱们柳家家主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伸出了两只手的食指,趁着夜芓衣没有防备,按住她的嘴角就轻轻地往上稍稍挪了点儿,形成了一个微笑的弧度。
“……呐,果然要笑起来才最好看呢。”
“!”
夜芓衣见鬼一般地连忙后退几步拉开了她和柳言的距离。右手下意识地摸上了别在左手腕间的匕首,最终还是没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