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久顾公子——平遥城三大世家之一,音乐顾家未来的继承人。
今年二十三,京城营生,事业有成。
据闻此人成熟稳重,除了来自家里人的催婚以外连进宫演奏都能稳如老狗,从不怯场。
而此时此刻,他隐约有点……从心?
因为他感觉自己现在这么情况特别像是在见自己暗恋的人的家长。
虽然对方只是容嫣雅的师妹,但是,师妹就约等于妹妹,妹妹就等同于家人,所以
说是见家长也不为过。
这么一想,顾长久猛然发觉到自己好像没有给这位小师妹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仔细想想:未经允许擅自闯入他人的马车;一进马车就摔了个大马哈;刚爬起来就捧着别人的手一通哭诉。
面子:你看看我,我在天上。
就在顾长久还在纠结“第一印象”的时候,夜芓衣已经从“猪和白菜”的问题上面下来了。
“我师姐常年住在京城,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那个,我就是在京城工作的。”顾长久挠了挠脸,又补充了一句,“在京城的一家乐坊当乐师。”
“乐师?”夜芓衣歪了歪头,“我好像听师姐说起过你,你是…清黎乐坊的乐师?”
“嗯嗯嗯!”顾长久点头如小鸡啄米,“你师姐和你说起过我?都说了些什么啊?”
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的期待。
“忘了。”夜芓衣毫不客气,甚至清洗起了茶杯。
“那、那我能问姑娘几个问题吗?”
“如果顾公子是想从我这里了解我师姐的话,那我只能回你两个字:不能。”
“就是啊,顾兄。”柳言搭上了顾长久的肩,“人家师妹肯定是偏向师姐的啊,这条路没用。”
顾长久一个反剪把柳言扭到背对着夜芓衣,压低声音问道:“我还没问你呢,刚才忙着找你没注意到,那姑娘谁啊?你小子什么时候还学会‘金屋藏娇’了?”
“别把我想得这么龌龊,”我就算真想还不一定做得到,“那是我师父,叫夜芓衣。”
“师父?你这医术还用再学?”
“活到老学到老懂不懂?再说了,不是教医术的,是教武术的。”
“啥玩意儿?你居啊!”顾长久捂着头,“怎么突然停车?”
马车突然停下,柳言和顾长久因为重心不稳撞到了头,反观一旁正襟危坐的夜芓衣,脸色平静得可怕。
她站起身来,将之前白银烛给她的袖剑从右手手腕上取下来丢给了柳言,“戴好。”
柳言拿稳还没表态,夜芓衣便已经下车了。
马车突然停下是因为被几个蒙面人给拦住了。车夫沉着脸色,刚想开口告诉柳言,就看到夜姑娘已经自己出来了。
“夜姑娘……”
见夜芓衣举起来手,车夫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诸位,这大白天的就来找我,不太好吧?怎么着也应该等夜深人静的时候搞夜袭啊。”夜芓衣下了车,脸上扬起了一个平时难得一见的笑容,语气如同唠家常一般地这么说道。
像是领头的那个蒙面人摘下蒙面布,道:“好久不见,孤狼。”
“哦?我道是寒霜的哪位成员呢,原来是乌有你啊。看来子虚忘了提醒你了,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记得把你们组织的胸针给摘下来。”
寒霜组织的成员都会有一枚胸针,胸针的一头是用不知名的石料打磨成的冰状物,根据评级由高到底分别是:冰凌、碎冰、雪花。
“你怎么不知道我是故意不摘的呢?”乌有摸了摸自己的胸针,如此说道。
破碎的冰块摸起来有些扎手,似乎有掉落过的痕迹。
“也对,毕竟都来找我了,摘与不摘也已经无所谓了,摘了估计还没人给你收尸。”
“孤狼,你都受伤了还这么狂。该给谁收尸还不一定呢。”
“说得好像我受伤了你就能得手一样。”夜芓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