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位黑袍者在帮洛云溪他们解决完冥炎的人后,只是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了的樱落月,什么也没说,便走了。
“那人用的是什么武器?”夜芓衣问。
“一把刀。”
“什么样的刀。”
“通体漆黑,刀柄处似乎有一抹暗红,当时光线不是很好,我没看太清楚。”
夜芓衣听到这儿,沉默不语。
半晌,她抬头看了看窗外已经暗下去了的天,喃喃道:“要变天了。”
另外三人表示不是很懂。
毕竟不是同道者,夜芓衣不好和他们细说。
先是弥茶,再是寒霜,现在又是冥炎,若说是巧合那实在是太牵强了,更何况连那“那位”都出山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地发育,孤狼对于这种一切不可控的感觉太熟悉了,她一种不好的预感。
除此之外,她好像还遗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是什么呢?
“家主,我来给夜姑娘送厨房熬好的药。”
访琴端着药碗推门而入。
哦对,是这事儿。
夜芓衣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柳言,后者也是身形一顿。
很明显,对方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夜姑娘,用药吧。”
女子声如黄鹂,婉转好听,若是没有之前对女子的猜疑,确实是令人听之愉悦。
而现在……却是有点像某潘姓女子喊某武姓男子喝药的既视感。
夜芓衣反应淡淡地接过药碗,在柳言企图阻止的目光下,把那碗冒着热气和苦气的药给喝了。
访琴拿过夜芓衣手中空了的药碗,对夜芓衣道:“天色不早了,夜姑娘还是早些休息的好,奴婢为夜姑娘准备热水洗漱?”
“辛苦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应该的。”访琴说完,又朝柳言三人行了礼,便离开了。
柳言见她走远后,立刻走到夜芓衣身旁。
“你怎么就喝了?万一她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一点迷药而已,不至于。”
“那你也不能、她还真放了!?”
“嗯。”
“你知道她放了迷药你还喝?”
“我也是喝了之后才确定她放的是迷药。而且这迷药尝着还是有延时性的,估计得后半夜才能起效。”
顾长久:“合着这玩意儿你‘尝’得不少啊。”
柳言脸黑得像锅底,他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放的是毒药呢?”
“你放心,我有把握,无常刚才已经提醒过我了。访琴不会下毒的,她现在如果下毒的话对她来说反倒是得不偿失。再说了,你就在这儿呢,我能有什么事?”
夜芓衣的话把柳言噎了一下。
“……你就这么相信我能救你?万一她下的毒我不会解怎么办?万一我不想救你怎么办?”
夜芓衣笑了笑,眼角垂下的她没了往日的戾气,显得异常的温柔。
她道:“柳家主医术高超,且仁心处世,我信。”
柳言心头一颤,莫名地有些触动。
实际上……
夜芓衣说的都是客套话。
万灵所接任务多种多样,她又不是没执行过潜伏任务,曾还为任务在风月场所待过两个月,扎扎实实地练就一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她非常的清楚自己的处境,并非对她完全无利。
且不说洛云溪在这儿,柳言不想救洛云溪要他救,柳言救不了洛云溪就写信给夜芓衣的师父。
如果访琴真的下了毒的话夜芓衣根本就不会喝下那碗药,更何况,光是寒霜的事,夜芓衣就敢赌柳言不会不救自己。
——“这药里被下了东西,应该是迷药一类的,反正我是已经开始犯困了,你小心点。”
樱落月在柳言出去后便提醒了夜芓衣,夜芓衣对于这碗被访琴拿过来的药自然有所防备。
没下药最好,迷药的话喝了也没事,如果是毒药那更简单,都不需要提防了,直接擒了审问,问出背后是什么人后上报给万灵,后续也就不用她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