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琴满意地看着眼前被自己打扮好的人，感叹道：“姑娘这容貌，天仙也得退让几分了。”
“……谢谢。”应该是这样回答吧？
夜芓衣没有多少被人夸好看的经验。
不是没被人夸过，但大多是夸她能力出众或者任务完成得干净利索。
少数夸她好看的也是任务对象，假笑就完事了。
“姑娘啊。”
“嗯？”
“真的不上妆吗？”访琴拿着一盒胭脂可怜巴巴地问道。
大有不让她上妆她就立马哭给你看的架势。
“……不上。”
虽然为了任务画了不知道多少次妆了，但夜芓衣平时还是能不画就不画。
毕竟……长得又不丑，卸妆的时候还特别麻烦。
但最终还是没拗过访琴，让她上了个淡妆。
“家主，人带来了。”
闻言，原本处理着公务的柳言停下了笔，将账本收好放在一边，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她留下就行了。”
“是。”
待侍女退下后，书房里就只剩下柳言和芓衣了。
柳言看着夜芓衣正想跟她说话，却发现对方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神中还藏着些许的警惕。
柳言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很不详的预感。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重新拾回自己的笑容。
手肘撑在书案上，双手叠加，将下巴枕在上面。
道：“姑娘身上的伤如何了？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夜芓衣上前一步，朝柳言拱手作揖，“多谢柳家主相救，孤狼已无大碍，昨夜多有冒犯，还请柳家主见谅。”
“孤狼…是代号吗？”
“万灵组织，杀手孤狼。”
“哦……”柳言对杀手界的事不感兴趣，因此并未涉猎过太多，否则，他也不会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在道上是多令人闻之丧胆的存在。
之前来刺杀他的那些人他也是问也不问就让人处理了。
夜芓衣观察着柳言的神色，见他毫无反应，便确定这人不接触杀手界，不然也不会是这个反应。
“敢问姑娘芳名？”柳言又道。
“……姓夜。”
“夜姑娘，在下有一事十分好奇，还请姑娘告知。”
“柳家主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昨夜帮姑娘包扎时，发现姑娘手腕处有一紫色印记，看样子不像是胎记。本以为是姑娘所在组织的图腾，但听姑娘方才说自己是万灵人士……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万灵的图腾好像不是这样的。”
其实柳言并不知道万灵的图腾是怎样的，但他敢肯定不是这样的。
夜芓衣看着自己手腕的图纹，道：“万灵没有图腾这一说。”
嗯？原来是没有吗？
“万灵”的意思是“万物有灵，无本无形”。
既如此，便没有什么图案是可以彻底表达“万灵”一词的。
因此，万灵自创建以来便没有规定过图腾。
不过，万灵为了确认手下人的身份倒也有规定成员统一佩戴的物件。
是一个木制的印章，不大，一般一只手就能握住，形状各异，所用的木材也有等级之分。
印章会使用一种特殊的雕刻手法在侧面刻上去的“万灵”二字，再在底部刻上成员的代号。
这种雕刻手法近乎失传，极难模仿。
每个印章上的“万灵”两个字乍一看更像是花纹，还都不一样，再加上印章不大，只要不把印章怼人脸上就不会有人看出这是万灵的印章。
“至于我这个图纹……老鬼说，他当初捡到我的时候就有了，我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其他的什么。”
果然。
言本就觉得夜芓衣看他的眼神不对，如果说刚才还只是怀疑的话，现在听到她的回答后就可以肯定了——她，失忆了。
得出这个结论后，柳言感觉自己差点就要背过气儿了。
柳家是医学世家，柳言身为家主自然是治过不少疑难杂症，其中他最不想治、最没有把握治好的，便是失忆之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