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场
“下盘要稳,背要挺直,手别乱动,放好!”
众人看着自家家主在那儿听训、扎马步,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心里还是又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辛苦。
毕竟,当初夫人威逼、利诱,不管是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家主依旧没有乖乖听话好好练武。
不愧是夜姑娘,不愧是万灵人士。
柳言保持着标准的姿势没几分钟就又开始乱动了,最后直接撩衣摆席地而坐,对夜芓衣说:“师父~马步都蹲了好几天了,就不能教点别的吗?”
无视掉柳言可怜兮兮眨巴着的眼睛,夜芓衣冷冷地说:“那你要学什么?”
“嗯……舞刀弄枪太过野蛮,剑法轻功又学不好……师父,不如你教我暗器吧?”
“不行。”
“诶?为什么?”
“底子不够好,训练也不够,暗器要想伤人靠的是手力,一是指力,二是腕力,有这两点才能够保证暗器的杀伤力。”
夜芓衣一挥衣袖,一根银针从袖子里飞出来,刺中了柳言身后的木桩——入木三分。
“你还不行。”
袖里藏针,若衣当初和母亲学的第一招。
想到这里,柳言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夜芓衣身边,一把揽过夜芓衣的肩膀。
对她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师父,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既然那么多,不如再拖拖。徒儿带师父去外面玩一玩好不好?”
“不许乱改诗词。”一把拍开柳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道,“明明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夜芓衣还算给柳言面子,没有直接说他想偷懒。
“那师父带徒儿出去玩一玩好不好?”柳言依旧是笑着,摇着芓衣的左手,活像一个要糖的小孩子一样对夜芓衣撒娇。
众人看着这样一副场景,汗颜的同时又十分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家主灭口。
府外
到底是陪他出来了啊。
坐在马车上的芓衣如是想到。
坐在她对面的柳言打从一开始嘴就没停过。
生怕夜芓衣不够了解这儿一样,一直在给她介绍平遥城。
一会儿说这边新开的铺子,一会儿说那边陈年的酒楼,就连远处山坡上刚移植过来的梨树都不放过。
为什么这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夜芓衣心中腹诽。
这真不能说人家柳言是个话痨,他平时话不算多,也就是在看病治病时候怕病人不听医嘱会多唠叨那么几句。
只不过,治疗失忆最好且不伤身体的方法就是对失意者多讲些失忆前的事,柳言才一路借着介绍的由头叽叽喳喳的。
说着说着柳言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连忙探头让马车停下来,对夜芓衣说了句去去就回便下车了。
又要搞什么?
那车夫看了看柳言去的方向,瞬间了然了。
家主果然还是放不下啊。
不一会儿柳言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包东西,一上马车就赶紧放在马车里茶几上,然后摸上了自己的耳朵:“呼——好烫好烫。”
“什么东西啊?”见柳言这幅样子,夜芓衣不由好奇。
“炒板栗。”柳言将油纸打开,拿起一个开始剥,“王大叔炒的板栗是整个平遥城最香的,我小时候和阿若每次出府都会买,师父你尝尝。”
说完这句,柳言就将那颗剥好的板栗喂到夜芓衣嘴边。
“……”
“……”
然后两人就同时都愣住了。
柳言愣住是因为以前这么喂若衣喂习惯了,手都伸出去后才猛地想起来眼前这个是“夜芓衣”而并非“紫若衣”。
夜芓衣愣住是因为她被自己惊呆了,自己刚才居然差点就这么配合地咬下去了。
半晌,芓夜衣才抬起手接过那颗板栗,道:“谢谢啊。”
柳言看着偏头咬着板栗的夜芓衣,轻咳一声,默默地继续剥板栗了。
气氛一时间很是尴尬。
“那个……你刚刚说的阿若是……”夜芓衣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