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多谢好意,我想继续单身。」傅聿恒脸上陪笑,心里祈祷这顿饭快点结束。他又拨了几次电话给白瑷琳,她就是不接,是故意躲他吗?
「不考虑看看吗?那丫头很漂亮呢,改天我拿她照片给你看。」黄副总忽然皱眉。「唔,我肚子怪怪的……」
黄副总开始跑洗手间,进出三次之後,他脸色惨白,瘫在椅子上。「我好像吃坏肚子了,这里的菜有问题,不新鲜……」
餐厅的老板听见,紧张地跑来。「先生,我们的菜色都是每天采买,绝对新鲜,绝对卫生!」
傅聿恒道:「菜没问题,我和其他客人都没事,」眼见黄副总脸色越来越差,他作了决定。「我送你上医院。」
他送黄副总去挂急诊,医生判断是急性肠胃炎,安排病床给病人打点滴。一时间连络不到黄太太,傅聿恒留下陪伴,帮忙取药、填资料。
黄副总好尴尬。「聿恒,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关系,你好好休息,我再打给你太太——」急诊室倏地喧闹起来,附近发生连环车祸,送进许多伤患。
傅聿恒望着那一团混乱,忽见其中有个受伤的女人抱着小女孩,女人背影酷似白瑷琳,搂着四、五岁大的小女孩,小女孩在她怀里哭不停。
他心一紧。难道是她和女儿出了车祸吗?他大步跑过去,按住那女人肩头。「瑷琳——」
女人回头,一张陌生脸庞错愕地瞪他,他愣住,尴尬後退。「抱歉,我认错人了。」
等黄太太闻讯赶来急诊室,已是九点。
傅聿恒匆匆离开,前往「momo花房」。在急诊室里,他不断打电话给白瑷琳,她始终不接,他有点担心,不会出什麽事吧?
他到达花店外,店里只有店员,不见她与女儿。他正要进花店找人,隔壁租书店的老板娘和一个小男孩探头出来。
「你来找瑷琳吗?」毛秀忻看过照片,认得他是白瑷琳的前夫。
他点头。「她不在吗?」
「她带茉茉和她的外籍朋友出门了喔,他们好像要去一家很赞的餐厅吃晚饭,她没告诉你吗?」
「……不,她没说。」原来如此,她和那男人在一起,所以不接他的电话。
「她差不多该回来了,你要不要进来我店里等?」
「谢谢,我还是回去好了,反正也没什麽要紧的事。」说完,他转头走向车子。
站在母亲身边的纪修瑞问:「妈妈,你认识这个叔叔?」
「他是茉茉的爸爸。」
「咦?他就是茉茉那个外遇的爸爸喔?」
「嘘,小声点……」
傅聿恒没听见母子俩的对话,闷闷地坐上车。好,她不想被打扰,他就不去打扰,有骨气点,她既然拒绝,他何必痴缠?
车钥匙插入钥匙孔,他的手却很没骨气地不转动它。
就这样回去吗?明知她和别人约会,他什麽也不做吗?
他不甘心,他们中午明明聊得很愉快,他不信只有他产生了微妙的感觉,他想确认。
反正他不想回家,空荡荡的家,和这黑漆漆的马路,没有分别;没有她在的地方,待在哪里都一样寂寞。
他不走了。坐在车里,打开手提电脑,处理工作,一面等待。後来再拨她的手机都直接转语音信箱,大概是关机了吧。
花店打烊了,店员关上大门离开了,他仍坐在车里。公事都处理完了,他忽然想起,万一她今晚不回来呢?万一她去那男人家里过夜呢?
不可能,她个性保守,而且带着女儿,但在国外住了几年,说不定被外国人开放的风气大改造,也许她把女儿托给别人,然後……
他胡思乱想,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等到十一点,加拿大人终於开车送白瑷琳回来,他眯眸,看他们有说有笑地下车,却不见他女儿。
「菲利浦,下次你要讲笑话,要考虑到我爸妈的年纪,我们懂的笑点,老一辈的不一定懂。」白瑷琳笑着,一面在皮包里翻找钥匙。
「我只是想表现我的幽默风趣啊,没想到连讲三个笑话都冷场,被你爸妈瞪着看,这比会议上拿错报告资料、只能瞎掰,还要可怕。」菲利浦哀叹。
「其实,可能不是笑话的关系。」每次父母见了菲利浦,都是客气而生疏,他们难以接受金发蓝眼的女婿,舍不得她远嫁国外。
「菲利浦,也许你——」
「也许我的笑话该update,你想说这个对不对?好巧,我也这样想。」
「不是,我想说——」
「你想说我还要多学习表达能力对不对?好巧,我也这样想,那句成语怎麽讲?对了,『唱作俱佳』,下次讲笑话要带动作,才会好笑!」
他high够了没?白瑷琳哭笑不得。「你别打断我好吗?我不是要说这些,我要说的是,很多事,不是努力就会成功,你应该看得出来,我爸妈喜欢你,可是不能接受你——」
「但不努力,就绝对不会成功。」菲利浦又打断她,握住她双肩,眼神无比认真。
「我知道他们不能接受我,因为我是外国人,所以我要努力跟他们相处,久了,他们肯定我的内在比我的外表重要,就会接纳我了。」
白瑷琳叹口气,拿他没辙了。「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她目送他离开。本想拿父母的态度劝退他,没想到他越挫越勇,不管明示暗示,他就是不放弃,就像她,不论他怎样追求,她最多是感动,无法心动。
一度以为自己对感情心灰意冷,所以无动於衷,但原来,不是麻木,是因为没有对的人来拨动心弦。
中午时,和某人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