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信比上司做得更好,但碍於资历,只能当助理。
他不服气,於是每个案子,他都私下做一份,鞭策自己,不要忘了目标。
工作很郁闷,他唯一的乐趣,是观察一个常来公司餐厅用餐的女孩。
「昇庆」的员工餐厅设在地下室,附近居民偶尔也来此用餐,那女孩年纪很轻,他猜她是大学生。
她相貌平凡,平凡到要不是常常见到她,他大概记不住她的长相,但她却善於打扮——不是靠名贵衣物妆点,她穿着朴素,可用心搭配,细节处处可见巧思,加上丝缎般的长发,洋溢温婉气质。
「昇庆」里多得是姿色更胜她、比她会打扮的明媚OL,他独独爱看清新的她,看她含蓄文静,总是面带微笑,她的微笑有种吸引他的温暖感觉,让她的平凡在他眼中变成美丽。他想认识她,却苦无机会。
第一次和她说话那天,餐厅里人特别多,她来时几乎已坐满。
她端着餐盘,张望着寻找座位,他主动向她招手。「我这边有空位。」
她迟疑了几秒,才过来坐下,低声道:「谢谢。」
「我常常看你来这边用餐,你还是学生吧?」
她点头,视线没看他。「我念附近的S大家政系,大三。」
「难怪你这麽会搭配衣服,穿什麽都好看。」家政系让他对她的好感倍增。
「还好啦,我只是穿自己喜欢穿的。」她腼微笑。
「所以是你自己的品味好,和家政系无关。」
「我没那麽厉害……」她似乎不知如何应付他直率的赞美,两腮扑上粉红。
她害羞的模样真可爱,他忍不住想逗她。「我注意你很久了。」
「……喔。」握着筷子的素手一颤,显得慌张。
「你好像不怎麽惊讶,难道,你早就发现我在注意你?」
她老实点头,他追问:「该不会你也在注意我?」
「没……没有。」素净容颜瞬间红如苹果,简直是不打自招。
「我只是开玩笑,你别紧张。」见她窘迫,他有些懊悔自己太唐突。他递出名片,笑道:「交个朋友吧,请问小姐芳名?」
她红着脸接下名片,细声道:「我叫……白瑷琳。」
「喔?真巧,这家公司的老板也姓白。」
她勉强微笑,没说出她姓白不是巧合,是因为她父亲就是「昇庆」的大老板。
她母亲是续弦,她之上有三个姊姊,最小的姊姊大她十八岁。她的父亲潇洒倜傥,是建筑界名人,过世的大妈和她母亲都是美女,三位姊姊也遗传大妈的美貌与聪明,在出色的家人之间,不美也不聪明的她,跟刷白的墙面一样平凡。
家人都疼爱她,可是对照他们的优秀,她越感自己的渺小,宁可当「昇庆」的隐形千金,低调到连公司员工也不认得她,只是喜欢公司餐厅的菜,所以常来吃。
她早就注意到他放肆的视线,还以为自己服装不整,才引他侧目,老是在回家後反覆检查——她不敢有任何蔷薇色的妄想,他眉目英俊,气宇不凡,他会喜欢的该是和他相配的美人,不是路人长相的她。
所以她珍藏他的名片,但不去揣测他说那些话的用意。即使之後他迳自当他们熟了,老是招呼她同座用餐,即使他常凝视她,害她心跳不稳,即使他常试探她对他的想法和感觉,她依然坚持界线——只是朋友。
某天共进午餐时,傅聿恒瞧着她盘里的食物。「你吃得不少,我以为女孩子在男生面前都会假装食量小。」
「可是我饿了,就是要吃这麽多才会饱。这样很奇怪吗?」女孩会在心仪的男人面前装矜持、装胃口小,她也做过这种傻事,只要她不在他面前刻意伪装,就表示没有对他动心——这想法很傻,但让她有安全感。
「不会,你喜欢吃多少就吃多少,只是我忍不住想,」他叹口气。「也许你当我是姊妹淘,所以在我面前很自在。虽然我不觉得我哪一点像女人。」
她噗哧笑了。「我没当你是女人啊。」
「或者你当我是你家的狗,在狗面前做什麽都不必顾虑,我同事说我饿的时候很可怕,吃饭像饿了三天的狗在抢饲料……」
她被他逗得笑不停。「也没有啦,我家没养狗,你不要乱想……」见他微笑凝视她,他的眼神太专注、太炙热,她止住笑,垂下眸光,脸蛋发烫。
「今晚能跟我去看电影吗?」越是相处,越觉她单纯可人,他察觉得出她对他也有好感,想更进一步,她却闪避,总不肯答应他的邀约。
「烹饪社有活动,我答应过去帮忙了。」
「你的烹饪社老是有活动,每天做菜不腻吗?看电影不是比较有趣?」
「你——为什麽要约我?」她已拒绝他两次,他又提起,为何锲而不舍?莫非他对她……
「我怕把真正目的说出来,你就不肯和我去了。」他微笑,眸光闪动狡狯。
「什麽目的?」
「首先,我们看一场好看的电影,看完之後也许吃个宵夜,聊得很愉快,然後我送你回宿舍。如果气氛不错,也许你会让我约第二次、约第三次,我们可能看电影,或者做别的事,就这样约了很多次……也许你就会让我牵你的手。」
他深邃的眼眸很有魅力,她的心房软弱颤抖,感觉就要沦陷。「你确定吗?公司里很多漂亮的女职员,我只是学生,生活很单调,约她们比较有趣吧!」
「我要的不是有趣。」
你要什麽?她问不出口。她只恋爱过一次,男友交上美丽学妹而甩掉她,後来得知她是白昇庆的女儿,立刻甩了学妹,求她复合,那嘴脸至今让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