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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凉纸透青烟散,
蝉衣半卷紫纱帘。
烛光几欲捉魅影,
木盆沾水未尝鲜!
恒安客栈
楼兰沐浴,尚未更衣,只着一件轻薄的睡纱,露出大片的雪白,沾些洗澡水,擦拭着贴身的匕首。匕首名曰含香,是楼兰老爹留给她的唯一遗物。
听到门外动静,楼兰起身散开紫色纱帘,转身之间,便已收拾好了衣装。
隔门,传来华生的声音。
“楼兰小姐,半城抓了个舌头,是温家的门客。”
“开口没?”
“有用的不多。”
“处理掉了?”
“嗯,孤山把他烹了。”
“嗯?是春泥回来了吧?”
“除了她,谁还吃两脚羊肉,酸涩腻口,谁还能欺负得住孤山那个愣子?”
“这个傻丫头!叫上他们,丑时,温家半里外大槐树下集合。”
“是!”
赤国改姓陈家之后,二皇子陈三世,便开始天南海北寻找半大孩子,培养自己的忠心势力,无论男女,看到机灵顺眼的,就强行掳走,如有反抗,立刻灭门。
楼兰本是名门贵族,自小也是娇生惯养。只是那天在街上多看了仪仗车队一眼,就被二皇子的爪牙抓走,强行逼迫为奴。楼老爹叫上家丁反抗,结果楼家上下一百二十八口,尽数被杀,百万家产也被侵吞。训练三年之后,楼兰签了一百二十八次的任务契约,因为只要全部完成,就会取消奴籍,拿回家人骸骨。
华生本是个江湖刺客,几年前,他在决斗中被人暗算,正赶上楼兰前来执行任务,因而得救,从此便留了下来。华生善于用剑,据说,他学的是自上古纪元就广为流传的八卦剑法。手持青云剑,时而飞流直下,时而若云缓行,时而电闪雷鸣,时而清风拂柳。身行如游龙,剑走似飞凤。快而不乱,静而不滞,柔而不软,决满天地之间。
半城本是北疆铸剑大师叶滔的学徒,闭关铸剑,一去十年。母亲为了见他一面,孤身来到剑馆,却不想,被叶滔和各位师叔一同凌辱致死。半城数次反抗无果,心灰意冷。当时,华生跟了楼兰,为楼兰培植自己的势力。听闻此消息,半城投奔华生,自愿成为剑奴。华生听闻前因后果,怒上心头,世间还有如此畜生?!一人一剑,杀上青云剑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帮助半城报却大仇。尔后,半城从藏剑洞中取出青云宝剑赠予华生。
孤山是北国人,身高八尺,肌肉发达,健壮如熊,憨厚老实,一手千斤力,一餐二十斤。他本来是赤国矿山里的苦工,却因吃得太多,被老板打得半死。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何况壮士乎?孤山一怒之下,失手捶杀四十余人,后为官府所逮。楼兰听闻,甚为震惊,花费五千赎金,将其救出。
春泥年岁尚小,长相甜美,身材窈窕,但其经历却是惨绝人寰。六岁,被亲生母亲以三两银子卖进福隆院,八岁卖笑,九岁破身,十岁被客人赎走做小,一年之后流落街头,被数十乞丐轮流欺凌致残,终生不能生育。直到十三岁时,遇到楼兰,才得以脱离苦海。仅仅是因为楼兰丢给了她一身破旧但是完整的衣裳。
楼兰,华生,半城,孤山,春泥,五个人一路走来,腥风血雨,互为依靠,名为主仆,实为家人。
都是苦命人呐!
......
......
半夜
温家宅院一片漆黑
温茶在庭院正中练习着上古武术霸王枪,一众门客则在客房中养精蓄锐,各自休息。
天气阴冷,但温老头的房间并未关窗,透过窗户,一阵一阵闪着寒光。
月光撒在屋子里,温的卢席地而坐,从床底掏出两把铁条。一把寒光闪闪,散发着淡蓝色的幽光,一把通体黢黑,锈迹斑斑,死气沉沉。
他先是拿起那把淡蓝色的兵器,用块白布擦拭,这是一支长枪枪头。
“好久不见啦,老伙计。”
“幽棺,你都落尘了,都怪我,都怪我。”
“你看看我,呵呵呵...头发都白透了。”
“一生戎马,杀敌无数,尸山血海,冲锋陷阵,我这条老命,真是多亏了你跟黑风。”
“黑风死了,老死的,就留下了俩小马驹子,公的叫惊雷,母的叫踏云。”
“我老了,快提不动你了。”
“等改天,等那臭小子从山里回来了,我问问他要不要你,哦对了,他和情儿,俩人处的还不错,那天我和老王妹妹去沙滩遛弯,还看到他俩牵手呢,嘿嘿嘿......”
“真的只是遛弯,你可别多想昂,别告诉我老婆,嘿嘿!”
“行啦老伙计,你休息会。”
“今晚,我带你喝血!”
温的卢起身,把幽棺插在一根香椿木棒上,斜靠床头。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壶青梅酒,再次席地而坐,灌入喉中。
良久
饮尽半壶
温的卢拿起黑锈铁条,将剩下的半壶青梅酒缓缓淋在其身,这是一把尺长的短剑。
温的卢喉头哽咽眼角噙泪。
“老...老婆子......”
“今天...为夫又要上阵杀敌了,自从你走......”
“呼......”
“呼......”
“罢了,今日不穿虎甲......”
“不必担心,老三老四和情儿,我都给送到山里去了,有阿随的小兄弟儿跟着,放心得很。”
“小随去给咱家办事去了,诶,对了,那日在十字街上,他可是威风得紧呐,颇有几分老子当年的气概。”
“谁让咱温的卢,当年也是十里八乡的俊小伙呢,嘿嘿嘿......”
“怎么样?为夫酿的酒还不错吧?用的可是咱老家的青梅,我把咱家那几棵梅树全给挖过来了,长得也不赖。”
“不过比起你来,可是差的远喽...差的远喽......”
......
唰
窗外
寒风起
众人着甲
刀剑皆脱鞘
具无声动作一
片刻之后万籁俱寂
温的卢闻声望去,拿起床榻上的棉布榻巾,细细将铁条上的酒渍擦洗干净,小心翼翼,将之放在窗台刀架上。
温的卢转头望了望,只见纱帐后,有一虎面铠甲,通体黢黑,双眼处,隐隐透着绿光。
“父亲。”
门外传来温酒的声音。
“酒儿,进来吧,帮为父穿上这身豹甲。”
温酒轻应一声,推门进屋,一边着甲,一边说到:
“父亲,他们来了。”
“多少人?”
“人不少,魏尽忠带了五十余人,另一拨有十几个。”
“还有一拨呢?”
“没发现。”
“放进来打!通通吃了!”
一身豹甲,两道杀气。
温的卢取来一个酒樽,将酒壶中剩下的福底倒入其中,抱盔提枪,转身出门。
“夫人!”
“你且饮一杯!”
“看为夫予你舞枪做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