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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算不上个大地方,除了荒山大海以外,主城从中心算起,东西南北不过八里。
巴掌大的小城,人口不过十万,从事渔业者不过三万,却承担着整个赤国八成以上的油料给养---鱼油。
赤国多山地,连年征战杀伐,使其农业凋敝,陈汤建国前夕,人口锐减至将将八百万,甚至传出过饿殍百里,流民易子而食的丑闻。
粮食都不够吃,哪来的闲田耕种油料作物呢?这种请况一直到近两年来才算是有所缓解。
赤国以北是北国,海岸线长达三百里,怎奈匪患猖獗,海盗长期寻衅滋事,防御都是个大问题,更不要提出海捕鱼。赤国以西是狄国,九成以上是荒漠戈壁,更是有九成九的人口集中在上千里海岸线上,鱼还没上岸就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赤国东疆外海群岛诸多,小国林立,鱼油就更不用想了,一有渔民出海,那些小国“海军”立刻就到,跟特么长了鸡眼似的。
唯一能生产鱼油的南海,海岸线不过千余里,还有九成以上的海岸线隶属于戎国,而戎国与赤国素来有领土之争,根本指望不上。
......
......
这天,海城又来了两支商队,上眼一瞧,就知道是外地人。
穿羊皮袍,戴牛皮帽,男女三十,牵着百十匹草原驮马,凶神恶煞,四处冲撞,这是北国人。
身蚕丝衣,着天鹅绒,三男一女,车队数百包米面陶瓷,雍容华贵,财气外露,这是东疆人。
北国人从东城而进,东疆人自西城而入,都奔着海城十字街正中心而去。
三天一小集,五天一大集。正赶上今天大集,时近中午,集市上的人不减反增,都各自寻摸着对抗肚子里馋虫的美食。
东城庞大臃肿的马队,西城浩浩荡荡的车队,两边一挤,中间一压,街上的人群像是渔网里的乌头,黑压压乱作一团。
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虽说挤是挤了点,但是除了地上那两个被踩了几十脚的倒霉蛋以外,倒是也没造成什么伤亡。
......
约么半盏茶的功夫,两支商队具已走到十字街正中央处,挤在一起,各不相让,我喊你骂,你推我搡,作势就要动起手来。
北国人为首的,是一个年轻的黑壮汉子,凶神恶煞,六尺多高,虎口狮面,满脸黑毛。
东疆人为首的,坐在车中,并未看清颜色,只知道是个年轻女子,紫衣青带,半遮薄纱。
北国的“狮子头”率先开口:
“东疆猴子,快给老子让道,要不然,老子烧了你们车队,抢了你们女人!”
东疆商队中走出来一个骑马的精壮汉子,汉子黑衣白面,不苟言笑,也算是威严。
“哪里来的畜生,口出狂言,再乱说话,你华生爷爷,拔了你们舌头!”
“他娘的,你爷爷我是北国那木旗的少主子昆仲尔,敢骂老子,老子活劈了你!”
“哦?什么昆虫儿,本大爷没听过!乖乖给爷磕头认错,爷就饶你一条狗命!”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别说你个小小的海城,就算是你南疆的的疆都山城都没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昆达尔,拿刀来!”
昆仲尔身后的昆达尔应和到,大喊一声:
“是,大哥!”
那东疆的白面汉子也是气不打一出来,赤国的土地,哪儿轮得到你个外人撒野?
“半城,取我剑来!”
名叫半城的一个挺拔青年走上前来,双手奉剑:
“大哥,剑来!”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说着就要动手,一边三十来人,凶神恶煞,一边五六十个,眼睛喷火。
“别......”
“别别别......”
“不许闹事,不许闹事!”
两边正要开片,却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人来,急声制止,黄玉官佩,蓝色官服,正是海城的县太爷中连海。
小身板,大官帽,脸上没褶,满面红光,两撇八字胡须,身材微微发福,小日子应当是过得还不错。
一边走,中连海一边从人群中揪出几个衙役,说到:
“光天化日,当街行凶!”
“去,给本官拿下这个东疆的奸商!”
听闻此话,除了昆仲尔几人得意大笑之外,东疆的众人,围观的百姓具是一愣,惊掉了下巴。这什么情况?挑事儿的不抓,你抓这遇事儿的?再不济,你把两边人都抓回去也行啊!
华生见状,先是一愣,继而怒上心头,大骂到:
“狗官!你怕是瞎了眼吧?他们先挑事儿,你抓我?”
中连海冷哼一声,捋捋胡子:
“本官没有看到,就只瞧见你拔剑相向,想要欺负这老实本分的北国商人。”
“你...你...你这狗官,在场的一众百姓,都可以为我作证!”
“哼!一群刁民之言,安能扰乱本官的判断呐?”
“哼!你这狗官,处处为他们辩护,莫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吧?!”
“你...你...你竟敢诬陷本官,来人呐,把这为首的四人通通抓回去,押入......!”
“拍!”
中连海话音未落,只听地上传来一声巨响,震得耳朵生疼。
众人往那地上看去,是一个瓦罐,确切的说是瓦罐末。
“刚才谁特么踩我?”
“cao!”
“给老子站出来!”
众人望去,只见从人堆里挤出来两个粗布衣汉子,一个黝黑精瘦,一个精瘦黝黑,具是看不清模样,除此之外,两人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从头到脚七七八八,几十个螺旋大鞋印子。
是的,没错,那俩倒霉蛋就是赵随和小刀!
答应了帮温家寻洞,自然是要准备点东西。
上山寻洞说得轻松,可真不是什么好差事,短则十天八天,长则一月俩月,风餐露宿,蛇虫鼠蚁,瘴气沼泽,悬崖峭壁,不备足了工具粮草,进去就是个死。
前几日,满满两地笼海参龙虾,让赵随赚的盆满钵满,整整二十两银子!什么概念?一两银子是十贯,共一千个大子儿,一个大子儿能买一个包子,二十两,能买两万个包子,还得多饶上几个,相当于两万来块钱软妹纸。
有钱了,就胆肥了?那自然是胆肥了!
咬咬牙,上好的鱼绳扯了一百尺,麻绳两百尺,两蚊一个的鱼钩买了一百个,攀岩的爪钩买了仨,开路的手斧买了俩。又去衣裳铺给小刀买了两套换洗衣服。反正就一句话,爷有钱!
出了衣铺,赵随转头看到了月桂胭脂坊,喜上心头,给小丫头买个胭脂去!进门仔细挑选,正仔细瞧看,忽的发现货柜正中摆放着一盒上等胭脂---小兰花。
小兰花标价十两,是镇店之宝,对于赵随来说,这自然是个天价,但他只是淡然笑笑,丝毫不在意老板娘的鄙夷。
给钱,拿货,走人!
给傻丫头最好的!
一切!
......
哪知,赵随小刀刚出店门,漫步到十字桥上,便被一群“羊皮袍子”来了个野蛮冲撞,踩了个鼻青脸肿。
片刻之后,人群退去,赵随强忍着疼痛,挣扎起身,苦笑一声,轻轻摇头,暗叹到,小人物,真特么是谁也惹不起!
赵随捂着腰,正欲转身离去,却是愣住。
但见那十字桥上,
处处留红。
半桥春色,
行路匆匆,
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