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珀森一进门，黑犬就扑到他的身上，然后糊了他一脸口水。
“克罗。”珀森拎住它的后颈把它从自己身上丢下去。
克罗乖乖地匍匐在他的脚边，珀森蹲下来，轻轻抚摸它的后背。皮毛都光滑了，原本只是黑色的毛发在某些角度会很有质感地反光，体型也变大了，看来是成功了。
那为什么之前在实验龙身上失败了呢，也不能算是失败，至少当时哪一只实验龙确实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能力和强大的自愈能力，龙类的智慧比犬类要低，也就是说，关键在于实验体的智慧程度而并不是在于是否属于同类生物吗？
因为在思考问题，给克罗顺毛的手就停了下来，然后克罗抬起头，蹭了蹭珀森的裤腿。
珀森看着他像是两颗玻璃珠子似的眼睛，虽说犬类对于讨好人类似乎是一种天生的才能，但是克罗有的时候展现出的感情甚至让他觉得是只有人类才能够拥有的。除了那一管针剂的作用之外，克罗的起死回生会不会存在它的主观因素呢？
“你饿吗？”珀森问它。
克罗非常人性化地点点头，珀森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块冻牛排出来，煎好之后放到了克罗专用的食盆里。
克罗没有立刻开始吃，反而是睁大了眼睛，看着珀森。
珀森笑了，摸了摸它的头，“好好吃吧，说不定是最后一餐了。”
克罗低下头，开始啃那块牛排。
珀森则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通讯器，这个时间一般人都已经睡觉了，但是他知道丹狄绝对不会这么早睡觉，估计还在家里写研究报告，人品且不论，丹狄作为威兹德姆的研究员确实非常敬业。
“丹狄老师，是我，珀森。”
“嗯，事情一下子说不清楚，明天我们地下二层的实验室见面再聊吧。”
“好，就这样，明天见。”
晚上的时候，珀森已经躺在床上了，突然觉得脚边一团东西，掀开被子一看，不知道克罗什么时候跳到了他的床上，它现在比以前大了一圈，缩成一团的样子显得怪可怜的。珀森本来打算把它踹下去的，想了想把被子盖好，当作没有看见，由着他去了。
第二天，珀森把平时很少使用的大背包拿了出来，拉开拉链放在地上，“克罗。”
克罗趴在地上没有动。
珀森知道它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往它那边走了一步，克罗就立刻站起来，乖乖钻进了背包。
总所的地下二层，克罗趴在试验台上，旁边是冷冰冰的仪器和两个研究员，就是丹狄和珀森这一对师生。
“你是说你把针剂用在了你的狗身上？！”丹狄虽然毁容，但是在威兹德姆一直都是脾气好的对外印象，跟不要说对自己的得意门生动怒了。
“对。”珀森很干脆地承认了。
丹狄在愤怒之后迅速地冷静了下来，“我要知道理由。”
“老师您认为第一次失败的原因是什么呢？”珀森很冷静地叙述，“实验龙几乎可以看成是无智慧的生物，但犬类的智慧在动物中应该算是不低的吧。”
“所以结果呢？”丹狄现在是彻底冷静下来了，按照珀森的理论，说不定这个实验真的会有突破。
“我把它带过来了，就是想知道结果。”起死回生应该只是一部分，当初的实验龙得到了类似魔术的能力，那么克罗身上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这个实验一直就是丹狄牵头，现在当然也是要由他主导，珀森主要在一边观测数据。
“没有特殊的能力？”珀森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提高了音量。
“表现出来的只有极高的自愈能力，就算是断肢也可以在一定时间内接续。”丹狄也觉得很遗憾，但是已经得到了一个稳定的实验生物至少比什么收获都没有要好。
珀森紧锁了眉头，“是不是外部刺激还不够？”
“不威胁生命情况下的刺激手段都已经用过了。”丹狄理解他的心情，“第一次的实验龙死得太亏了，它是很重要的实验体，如果死了我们就只剩下最后一支针剂了。”
“好吧。”珀森也只能接受现实。
“我抽取了它的血液制成了简单的药剂，刚刚已经在实验龙身上实验了，过了观察期看能不能用于人类伤病的治疗。”丹狄把自己的构想简单地和珀森谈了一下。
珀森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显示出不赞同。
丹狄却好像没注意到一样，笑得很开心，“这样看来，最后一支针剂应该是用于人类身上是最好的了。”
最后一支针剂在他手上呢，珀森没理他这句话，“临床实验记得先递交申请，否则我会举报你的。”
丹狄抓了一把后脑勺，真是他教出来的好学生。
“我看看它的情况。”珀森走向实验台，这个它指的当然是克罗。
克罗趴在试验台上，身上插了五六根管子，看到珀森过来，习惯性地想扑上去可是动不了，然后就仰头望着他，因为之前丹狄的一系列操作它的精神比平时萎靡了不少，但眼睛里还是流露出很明显的高兴。
珀森抬手想像往常一样抚摸它的后颈，但是又把手放下了。
“我要去喀克城的分所了，希望你的存在能为人类多做一点贡献吧。”珀森说完这句话，与丹狄打了个招呼了出了实验室。
“组长，你是不是变成分所长了，看不上我们这些小研究员了？”阿尔特看到珀森出现，可怜巴巴地作抹眼泪状。
珀森用手上的数据报表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仪器清单拟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发到你邮箱里。”
珀森叹了口气，既然都已经拟好了为什么一定要他提醒才知道发呢？
把清单打印出来，珀森去拿给丹狄过目。
“这个，你不能带走。”丹狄划掉其中一个仪器的名字。
“为什么？”
“那个仪器的作用未知，必须留在总所。”丹狄微笑道，“我记得这方面的研究不是你负责的吧？”
果然还是被怀疑了，这也是意料之中，毕竟丹狄这种多疑的人，放在总所和放在他自己手上也没什么两样。
“个人兴趣而已，不批准就算了。”珀森摊手道，留在总所和放在他自己手上也没什么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