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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耳鬓厮磨

“瑄儿!你非要如此吗?”太后看着祁瑄迎向她的那挑衅一般的冷冽神色,忽然觉得自胸中升起一股疲惫之感,如此明争暗斗,这人竟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儿子。

“母亲,这话该儿来问你。”祁瑄终于等到向来强势的太后,有了一丝的示弱。他收起一贯的轻佻模样,正色道:“西北之事,母亲,您非要如此吗?”

太后被祁瑄这样直接的询问噎住,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与祁瑄这些天来绷紧了弦在暗里互相较劲,不过是为了西北兵权的归属之事。她怪祁瑄不顾及她感受,可她又如何做过让祁瑄舒心之事呢?祁瑄登基这些年,他们明争暗斗,她是为了母家利益,而祁瑄则是为了他亲政的权利,他们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都没有错。可曾经的母子之情呢?她与祁瑄最初的联手固然存了互相利用的心思,但十几年的互相照拂,又如何能一点情谊也无。原本,他们也算是母慈子孝的。可如今呢?越来越厉害的权益斗争,早就将那一点点可怜的母子之情,消耗殆尽。

太后叹息,她累了,她不想永远和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此争斗下去。可她又不得不争,她的家族,绝不能没落,她会尽一切努力让陈家在朝堂上屹立不倒,这是她身为陈家嫡长女的责任。

太后闭了闭眼,摆手道:“罢了,你喜欢哪个就晋升哪个吧,我不再管你的后宫之事了。今日我也乏了,这寿宴便散了吧。”

语毕,太后也不等祁瑄开口,径直起身,出殿而去。

众妃见状,慌忙行礼:“恭送太后殿下。”

祁瑄眼看太后负气而走,也不加阻拦,他回席入座,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拱手行一礼,冷声道:“儿恭送母亲。”

太后既已离席,这宴席也该散了,但祁瑄还在殿中,众妃不敢妄动。

祁瑄看着众人因目睹母子二人闹翻,诚惶诚恐的模样,觉得好笑,又觉得索然,于是,挥一挥手,道:“都退下吧。”

“妾告退。”众妃躬身退走。

南嫘见状,也躬了身,随众人退往殿外。

“南美人,你何处去?”祁瑄突然开口。

刚刚晋升为美人的南嫘顿住脚步,她抬眼看向祁瑄。

祁瑄朝她浅勾唇角:“你留下来,陪陪朕。”

南嫘停住步子,她能清晰感受到众宫妃投射在她身上的那一道道妒忌的视线,如芒在背。

芸香也跟着自家主子停住脚步,立在一旁。

谁知,祁瑄却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芸香:“你也退下。”

芸香见状,有些不安,她偷眼看自家娘子,南嫘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芸香这才不情不愿地退了出去。而方谷月身为女官,隶属六尚,自然不能留下,她收拾了一应茶具,最后抬头看了南嫘一眼,见南嫘朝她浅浅颔首,这才随众人退出殿外。

不一会儿,大殿里便只剩祁瑄与南嫘两人相对。南嫘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安,她与圣上相处过八年,本应是极为熟捻的,但过去,她从不曾用心待过圣上,性子又任性,对圣上的排斥几乎摆在面上,两人疏离日久,渐行渐远。她记得从她受伤之前一年,圣上已经几乎不踏足常曦殿了。如今就算存了讨好圣上的心思,可毕竟与圣上生疏,不知从何做起才好,且从她上一世冷宫中得到的消息来看,圣上心思深、权谋重,并不易讨好,她如今单独与圣上相处,心里更是拘谨。

“过来。”

祁瑄见南嫘仍旧站在殿中,离他远远的,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让他觉得胸中不快,她难道不知,如今她所拥有的一切全仰仗自己的恩赐吗?且她今日所做一切不就是为了重新获得自己的宠爱?

南嫘闻言抬头,见圣上似乎流露出点儿不悦情绪,连忙收起心绪,快走几步,行至祁瑄身畔。不管如何,躲避无用。

祁瑄见她靠近,端立在一步之外,也不入座,静静站着,似乎在等他吩咐,显得恭敬又疏离。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生分的她。于是,伸手去拉她。

南嫘还等着圣上开口说明为何留下她,却忽然被圣上拉了一把,她一时不察,站立不稳,猛的一个踉跄,朝着圣上身上摔过去,下意识地转身一扑,便跌进圣上怀里。

祁瑄下意识伸手接住南嫘跌过来的身体,顺手半搂进怀里。软香在怀,祁瑄忽而开怀笑道:“我当你还是那截木头,谁知,你倒长成一段妖枝儿了,还学会投怀送抱了!”

南嫘不慎跌近圣上怀里,本就尴尬,又听见圣上调笑的话,更是懊恼,就想推开圣上虚环住她的手臂,站起来。

祁瑄察觉到她意图,反而使力收紧了手臂,将南嫘困在怀里。

南嫘有些羞恼,气道:“圣上,请放妾起身。”

祁瑄见她着恼,不但没放开手,反而又紧了紧手臂,环住她的腰肢,笑道:“怎么?气性还是这么大。”

南嫘顿了一顿,才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她如今可是圣上最想铲平的南相国一派的人。若是圣上稍有些不高兴,稍稍动动手指,都能捏死她。那她重生回来的这一切布置便都白费了。想到这里,南嫘只好压下脾气,强自按下圣上与她过于亲近所生出的拘谨感,抿唇道:“妾不敢。”

“你哪里不敢?”祁瑄眯了眯眼睛,抬手钳住南嫘的下颚,迫使她转头对着自己,哼道:“硬闯出常曦殿,偷入太后寿宴,私穿太妃衣裙,哪一样是你不敢的?”

南嫘见圣上面色严肃起来,听他的话又颇有秋后算账的意思,也不敢争辩,只垂头敛目道:“妾知罪了。”

“罪?”祁瑄忽然又收起严肃的神色,转而朗声大笑道:“你何罪之有啊?这皇宫里面,朕说你有罪,你便有罪。朕说你无罪,你便无罪!今日,朕说你无罪!不仅无罪,还做得很好,你可记住了?”

南嫘被圣上钳着下巴,不得已抬起头来,看见圣上眼底可以算得上张狂的神色,一时间本能地有些畏缩,于是顺应他答道:“妾明白。”

“明白就好。”祁瑄看南嫘吃痛的表情,知道自己是有些失控,手上力道重了,于是松开了手。南嫘下巴上被他掐出一个浅红印子,祁瑄看着怜惜,下意识地以拇指在那印子上摩挲了两下。

南嫘不自在地动了动,圣上抱着她还不算,还不时动手动脚。南嫘虽然想躲开,但偏偏这人是她的丈夫,还是能左右她生死命运的一国之君,她也只得强自压下自己想逃开的念头。

祁瑄看南嫘停了挣扎,放软了身段,任自己抱着她,偏偏忘了收敛神色,一脸恼火的样子。祁瑄觉得有趣,如今,在情势地压抑下、情绪略略外露的南美人,比当初那个看起来知书达礼,实际上冷傲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南淑妃鲜活多了。他不知为何,就喜欢看她憋屈的样子,于是更起了捉弄的心思,抬手抚上她耳垂,轻轻捏了两下,他记得她对此处极为敏感的。

南嫘身体一僵,果然瞬间红了一张脸。

祁瑄看南嫘白皙的脸颊,慢慢爬上一朵红云,她忍耐似的抿紧了唇,慌张转头去躲自己捏住她耳垂的手,随着动作,额上的几丝碎发滑落下来一些。他看着那垂下来的几丝碎发,觉得碍眼,又极自然地抬手将那碎发别入南嫘耳后。

圣上这行止简直像个无赖小子,这番调戏似的举止,突破南嫘忍耐的极限了,忍了又忍,南嫘还是没坚持住。

“啪!”南嫘一把打掉了祁瑄故意作怪的手。

祁瑄挑眉,看着自己被南嫘打中的手背,南嫘也懊悔地扭头看向祁瑄,祁瑄一瞬间收敛了表情。南嫘有些怔忡,她似乎做了过于逾越的事情。

“圣上恕罪。”南嫘咬了咬唇,觉得自己最好要赶在圣上发怒之前认错。

祁瑄凝目看了她半晌,却没有南嫘想象中的怒气,而是再一次抬手将南嫘别开的脸颊转向自己,用他低沉的嗓音,轻附在南嫘耳畔道:“这么快就忘了?朕说了,你是否有罪,要朕说了才算,既然朕未开口,你何必口口声声恕罪恕罪?”

南嫘被他靠得过近的姿势吓得不敢动弹,只顺从地点点头。

祁瑄看南嫘低垂的眼帘投下一丝阴影,掩住了眸子中的惶惶不安,但僵直的身子却泄露了她的情绪,她害怕自己的碰触,抵触自己的亲近。这个已经和他相处八年的女子,往日便不喜欢亲近自己,在一场失宠之祸后,更与他凭添了生分。

“罢了,”祁瑄浅叹一声,道:“你也累了,便回去歇息吧。明日,我会命人正式去常曦殿宣旨。一应家具物什送回,散去的仆众若你想召回便召回,想重新挑选就挑选新的。南煜那边,我会派人送个口信过去,免得他再担心你。”

“谢圣上恩典。”南嫘觉得此时她该跪拜谢恩,但圣上嘴上说着要放她回去休息,扣在她腰间的手却仍旧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南嫘依然动弹不得。

“嗯。”祁瑄鼻间轻哼一声,表示自己听到南嫘的谢恩。他知道要放她离开了,却不愿松手。他近日实在有些疲惫不堪了,想停一停心绪,却一直无法安静下来。如今,他似乎在怀里这女人身上找到一丝安宁纯粹之气。祁瑄觉得,他今日这样失态,全然是南嫘今日的妆容气质像极了他生母的缘故。他靠着她,才会有倦鸟归巢之感。

祁瑄将头贴着南嫘后颈,埋进她肩窝里,他闭着眼睛,略靠了一会儿,这才终于松手,放南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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