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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公子弄玉 有人吃亏

杨朝宗低头不看她,狼吞虎咽起来。

杀气终抵不过肚皮,慕容燕腾出手来吃饭。

杨朝宗放下心,又想起了孟神通那句话,再好看再牛气的女侠也要吃饭那个啥。

隔壁除了喝酒扯淡再无有用的信息,杨朝宗也不再理会,大快朵颐起来,今天可是下了血本,怎么也不能浪费喽。

酒足饭饱杀气消。

吃完饭天色已渐黑,慕容燕起身背着手大摇大摆的下楼准备回房,还剩下的食客终于敢喘着气议论了,杨朝宗权当没听见。

慕容燕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廊道就走出三人,其中一人略惊道:“想不到小小的桃林竟也有如此姿色的小娘子!”此人三十岁的样子,锦衣华服,卖相不错却一副趾高气扬的神态。

杨朝宗一听声音就知道是刚在隔壁喝酒的弘农杨公子。

他身旁一个三十七八的矮壮汉子道:“可不是小弟吹牛,桃林小娘子腰细皮嫩功夫好远近闻名。”他也看到了慕容燕的侧影,心中顿感惊艳。说这话时悄悄给旁边一个三十来岁书生模样打扮的男子使个眼色,那人嘴角一笑,轻轻点头。开口之人就是长河帮弘农分坛韦姓男子。

杨朝宗若无其事的等他们从身前走过,让他们先一步下楼。

杨朝宗反倒不急于下去了,走到窗前,不一会儿就看到长河帮韦姓男子带着弘农杨公子上了门口一辆马车,呼哧而去。他马上功聚双耳,将楼下掌柜的声音于周围嘈杂声中分辨出来。

“候爷说的是一个穿绿衣的姑娘?好像是刚住进来不久,和一位年轻公子哥一起的,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杨朝宗一声冷笑,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坏鬼书生姓候,看来在桃林还有点影响了。桃林阁的老板在本地怎么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一样不敢得罪他,要么这桃林阁和长河帮也有关系。

杨朝宗下楼,回到后院,敲开了慕容燕的房门。

慕容燕看着他语气生硬道:“做什么?”

杨朝宗见她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笑了笑道:“我待会儿要去逛桃林最大的妓院天魁楼,事先和你打声招呼。”

慕容燕一脸鄙夷道:“你去就去和我说什么?无耻!”

杨朝宗哈哈一笑,“无耻吗?男人逛个妓院不是天经地义?我是怕你待会儿又跟着,然后看见了不该看见的,那多尴尬。”

慕容燕懒得理他要关门了,“谁有那闲心跟着你?要去赶紧滚!”

杨朝宗大乐,“你这么大醋劲干什么?我花的可是自己的银子。”

慕容燕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一字字道:“你再敢戏弄我我就跟你老账新账一起算!”

杨朝宗知情识趣的后退两步道:“哪来那么多帐?我只记得你欠我二百两银子。”

慕容燕正要发作,杨朝宗忙道:“好了,还有一事提醒你,刚才在楼上我听到有人打听你,说那穿绿衫的小娘子……待会儿我出去了,你自己当心点,别着了别人的道,要我去青楼赎你回来那可就要大破费了。”

天魁楼位于桃林城南伊水之畔,戌正也正是青楼最热闹的时分。

如今天下两分江南江北分而治之,但射日朝、尤其是司马家君临天下时留下“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的优良传统在大江南北犹在。

数百年来无论谁家执掌天下权柄,勾栏妓寨青楼画舫在各地仍是很受待见,没哪个君王玩自己吃饱不管他人死活的禁绝娼妓这一套。一来娼妓源远流长,既没有破坏力,还能收取不菲的税赋;二来能养活一部分细民闲人,免致他们闲极闹事;再者就是那些个只知道斗嘴皮子的读书人,有了这么个去处和发泄的地方,也能少惹出事来,可谓一举数得。

因此,青楼行当不仅在宁晷、在江东太阴同样是生生不息风风火火,若遇战事生意更是火爆。由此还生出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色艺双绝的天下名妓不管卖的是身或是艺,走到哪里都极受欢迎。不仅市井百姓欢迎,王公大臣也是趋之若鹜,市井平添色香味俱全的茶余谈资,王公权贵多了份雅趣佳话,谁若能摘得头筹亦或一亲芳泽更是第一等的香艳风流,立时名动天下,甚有可能抱得美人归、身价涨百倍。

在桃林这么个小地方,天魁楼生意好过桃林阁也就不足为奇了。天魁楼两层高楼本就鹤立于四周建筑之中,加大门处及上楼上楼下每个角落都挂满大红灯笼,照得天魁楼四处流光,就算是瞎子,在几里外都能看得到。

天魁楼之所以生意这么好,除了桃林民生安定兴旺外,还有一大原因那就是伊水自桃林过,桃林顺势于伊水畔筑建码头,四方商旅货物均可通过伊水快速运抵桃林,桃林亦可将本地物产源源运往各地,带来了极大的人流和财富。

杨朝宗远远望着天魁楼有点头疼,这么大座青楼上哪儿找长河帮姓韦的去?总不能一间间房门去敲,那些豪客大爷们花了银子正卖力征伐你突然敲门坏人家好事不拿刀砍你才怪?要不花点银子从龟奴嘴里打探?那也不妥,像长河帮这种靠水吃饭名显于天下的大帮派每到一地,和当地最先搞好关系的除了官府就是青楼这种地方,人来人往消息灵通,如果能插上一脚占几成生意的话,更是进账如流水,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买卖。那些龟奴说不定早就和长河帮混得烂熟,找他们问话搞不好进去了屁股没坐热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也幸好在凉州边军小半年,孟神通除了带他练刀,更是不厌其烦的将那些错综复杂的江湖门派、各方势力和他说了个通透,才不至于瞎猫撞死耗子。

正思虑如何混进去天魁楼,一把低沉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这位兄台,小弟益州萧弄玉,恕我冒昧,见兄台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想和兄台交个朋友。”

杨朝宗转过身来,只见一个二十五六的华服公子哥一脸笑意的和自己打招呼,当下抱拳回礼道:“在下雍州杨朝宗,萧兄客气了。”

萧弄玉脸上笑容真诚,“我观察兄台半天了,一直望着那天魁楼,可是想去见识一番?早就听说桃林天魁楼脂粉不俗,就是比昊阳城有些青楼也不遑多让。”

杨朝宗恍然道:“这个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萧兄也想去?”

萧弄玉做了个男人都会懂得表情,两人相视一笑。

杨朝宗和萧弄玉齐步迈进天魁楼,守在大门处的龟奴眼光何等老辣,一看两人立刻满脸堆笑的迎上来,殷勤地把两人引入楼内,边走边介绍天魁楼的种种好处。

“两位公子一看就是品味高雅之人,来咱们天魁楼可就对了。不知两位是本地公子还是路过?”

别看龟奴笑脸问话,他每一句话都大有学问,三言两语就能知道来者是是富是贵?是尝鲜的雏哥儿还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青楼老手?是大把撒钱的豪客还是牙缝里挤出银子来装大爷的穷酸?然后就能对症下药投其所好,让你开开心心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萧弄玉显然不是第一回到这种地方,“本公子世居华阴,今天带好朋友过来见识见识你们天魁楼,免得他总说我胡吹大气。银子不是问题,给我找最好的小娘子来,务必让我这位兄弟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说话也是滴水不漏,杨朝宗微微一笑,当先进楼。

龟奴哪敢怠慢,带二人直奔二层。

杨朝宗边仔细观察楼内情况边道:“果然好地方!以前韦坛主总说这里如何快活,我还不信。”

龟奴靠的就是一张嘴巴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吃饭,自然不会遗漏任何细微之处,一听回头道:“不知这位公子说的韦坛主是哪一位韦坛主?”

杨朝宗喜出望外,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怎么?莫非你也认识韦坛主?侯先生可也经常来?”

龟奴再无疑虑,讨好似的笑道:“那定然错不了,长河帮弘农韦静韦香坛主今晚正好就在天魁楼甲三房,侯先生也在。要不小的带二位过去?”

杨朝宗摇着摇头道:“你先给我们安排一间上房,既然知道他在这里,我们待会儿自去找他。”

龟奴不疑有他,替二人安排了一间比甲三房稍次的乙二房,与甲三房隔着两个房间。

龟奴去时,怀里揣着杨朝宗赏的足有十两的银锭,这次脸上是真的堆上笑,暗夸自己机灵聪明,几句话就赚到大笔银子。

龟奴走后,萧弄玉好奇道:“杨兄认识长河帮弘农分坛韦坛主?”

杨朝宗心想不会这么巧,你也认识吧?“老实说见过一两面,不是太熟。萧兄认识他?”

萧弄玉先是点头接着又摇头道:“我不认识他,听说过此人,这次从益州来弘农,原本就想找长河帮聊聊的。我还以为杨兄认识,正好替我引荐一番。”

杨朝宗笑道:“因为我初到桃林,更是第一回来这天魁楼,唯恐那龟奴耍花样,才故意这样说。不知萧兄找长河帮有什么事情?萧兄如不方便说就算哩,当我没问。”

萧弄玉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实不相瞒,小弟所在家族在益州还算有些实力,但仅限于和官府打交道以及生意场上。这次宁晷青徐与太阴开战,我们有一批货物想快速运抵青徐,由于战事在即,很多商船民船都被朝廷和青徐边军征用,所以一直没找到船队,就想和长河帮接触一下,看能否帮得上忙?”

杨朝宗点头道:“原来如此,益州到青徐路途不近,走水路虽然也要经过几道周转,但确实还能省去不少时间。小弟不明白的是,你们为何不走大江?”

萧弄玉笑道:“看来杨兄对这条道也很熟悉,杨兄有所不知,我们的货物除了少数是从益州发出,大多数都是各地收集上来的,眼下这批货就在弘农,所以才想到了长河帮。”

这倒是说得过去,这萧弄玉家族生意做得很大了,各地都有分号。

闲叙间,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老鸨带着两个姿色出众的小娘子翩翩而至,人还未进门,香风扑鼻,其次才是声音。“哟!两位公子久等了,可千万别怪罪青娘,今天也不知是什么日子?这么多客人,我好不容易才给两位公子从其他客人手里抢到大玉儿和小玉儿。”说完横了两人一眼压低声音道:“别看我这两个女儿年轻小,可会体贴人了,吹拉弹唱样样拿手,保管让两位公子回味无穷。”

萧弄玉目光在两位可人儿身上扫过,然后盯着自称青娘的老鸨笑道:“我看青娘可不青,这都熟透了。”说完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塞到她手里。“那再麻烦青娘给我们准备些酒水点心,我和我兄弟跟两位小娘子好好谈谈心。”

杨朝宗看得咂舌又羡慕,这小子才真是的花丛老手啊!

青娘被他在胸前一拂,一副享受不已的神情,微微往萧弄玉身上靠了靠,声音都变嗲了些。“公子可真坏!连青娘便宜也占,不过青娘愿意。两位公子请稍后,我这就给你们准备些酒水点心。女儿啊,替娘好好伺候两位公子,一看就是懂怜惜之人。”说完还不忘给萧弄玉跑来一个如丝媚眼。

大小玉儿嫣然一笑不分彼此的分别搂住两人手臂,杨朝宗不禁有些神动心摇,这天魁楼的小娘子比昊阳忘忧居天香楼的可主动大方多了。他斜眼望去,萧弄玉亦和他一样正享受着。

“老实说,花间此道我经验尚浅,若非和杨兄一见如故,断不会这般胡来。”萧弄玉在大玉儿俏脸上轻轻一刮,一本正经的说道。

杨朝宗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般满脸不敢相信又龌龊的表情,就是不说话。

萧弄玉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接着捧腹大笑。

杨朝宗觉得这家伙有点意思,笑着摆手道:“拜托萧兄以后讲笑话挑个时间,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家世代做青楼生意呢。你那副从容不迫笑傲花丛,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此中老手的风流手段,老实说小弟这辈子拍马也追不上了。”

萧弄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道“可能我家累世经商的缘故,小弟自幼接受的便是这一套生意场上的规则和逢场做戏,以至于在这方面确实像个老手。”

杨朝宗道:“不是像,就是。确如萧兄所言,那萧兄于此道可算是天赋异禀了、”

萧弄玉笑道:“是就是吧,小弟也没觉得怎么吃亏。”

大玉儿都快伏到他身上去,嗲声道:“可玉儿觉得吃亏哩。”

萧弄玉一只手抓住她柔荑,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在她领口拨弄,“让我看看哪里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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