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眼睛……来人!来人!”
得意的阴笑声变成了凄惨的哀嚎,只怪没有人告诉他手机不能扔进火里。炭火四射中,没有被面具防护到的眼睛没能幸免,不过,这不算完,因为美丽的炭火点燃了面具身上的衣服,也点燃了旁边的幔帐。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哪。”
当先冲进来的宦官也是不知所措,只能急得跳脚,尖着嗓子乱喊。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附近的守卫都赶来帮忙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火被扑灭了,房屋没有受到太大的损失。就是面具男有点生死不知的样子。
面具男作为某组织的首领,对手下屠村之事没有丝毫怜悯,想必平日里做的事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谓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一个平常之极的销毁动作,没想到竟是有杀身之祸。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陈湘间接的报了仇。
不过估计陈湘不会想到那么远,他应该觉得,屠村的人才是凶手,至于后面有没有人,谁做的最后决策,什么原因导致的等等,那不重要,有仇,当场就要报,除非当场的实力不够。
此时的陈湘也跑到码头去看热闹了,虽然是远远的,不过能看那七,八十米长的木船,陈湘也觉得是一件很壮观的事了。后世的航空母舰陈湘也是去过的,比如之前停泊着深圳的明思克航母,可是时空不一样,现有的技术条件,这样大的木船,便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船了。
除了赞叹,陈湘也有一些遗憾,如果能鼓捣出火炮,那刘氏海上制霸怕是没跑了。想到火炮,就要解决火药和炮身的问题。没有火药,一切都是空想。炮身不够坚固,打两炮就炸了,也没有用,更不要说什么准头和威力了。还是要有铁,这样炮身的问题解决了,船也可以弄成铁船,那威力,啧啧……不过都有铁了,蒸汽机完全就可以出来了,那不是可以开始工业革命了……
摇摇头,陈湘觉得自己有些漫无天际的胡思乱想。陈湘当然知道,很多东西不是想当然就能有的了。就像大家都知道,沙子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那么单纯把沙子融化后就可以得到石英玻璃了吗?天真!
如果真的可以,陈湘就可以做望远镜,战争中的千里眼!或者大一点,精度高一点,就出了天文望远镜,让周杰这些人看星星,引领一场天文学的革命。又或者是往微观方向发展,搞出简易版的显微镜,放大400倍就可以看到细菌了,势必又是一场医学和生物学的革命。
可惜,这些都没有。所以,许多后世的常识,陈湘都没有办法去证实,他的能力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说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体表面?说我们是围着太阳转?好吧,那世界上第一个因为这个主张被烧死的可能就是陈湘而不是布鲁诺了。
所以,陈湘就只能自己坚持一些做法,比如,烧开水,勤洗手……至于当初许寅问陈湘,怎么知道水里有看不见的细菌,陈湘也只能回答:“别问那么多,水烧开了再喝就对了。听我的,没错。”
“那吃东西之前不是要洗手吗?洗手的水也没有烧开过,我们还是会把哥哥说的细菌吃进肚子里啊。”
“二虎,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机灵。”
……
也不知道许寅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听说是和王保定去了封州?封州是哪里呢?地图都没有一份,好不方便哪。仔细想想,广州,连州,在称呼上都没有什么变化,罗浮山是惠州地界,可是现在也没有惠州,只有一个循州,和肇庆古时候叫端州,想必都是改了地名。按现在某州某州的命名法,我还听到高州,梧州这些和后世没有变化的地名。慢着,英德以前叫英州,韶关以前叫韶州,那封州……应该是封开。
是了,封开是岭南最早的首府,是连接广东广西的咽喉要道所在。听说老板也是从封州发家的。那应该没错了。
一些杂七杂八的导游知识,这个时候串联起来,竟是让陈湘推理个八九不离十。
其实除了所学知识很杂,以及陈湘自身的推理能力很强以外,还离不开陈湘那求知的态度。像进广州城的第二天,他就特意去找找北京路步行街所在,无他,就因为北京路有个千年古街道,他就是想验证一下这时候有没有这条街。别说,还真有,只是名字不叫北京路,商业的繁华程度也没有后世那么夸张。更重要的是,刘府其实就在边上,当时也是让陈湘一通好找。新的清海军楼也在刘府附近兴建,据说以后要搬过去办公了,嗯?清海军楼,好像北京路附近是有这么个遗址,这又对上了。
陈湘不由的回头往北望去。码头的路往北直上,便是到达了牌楼,而且牌楼还不只一座,地上有好道门槛,导致车马不能通行。原来千年以前,这里就是步行街了。对此陈湘又是一番感慨。
可惜看不到爱群大厦,陶陶居,广州酒家,我是真的想念广式早茶了。以前大把的机会,我总觉得不急不急,下次下次,现在,却是吃不上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曾经有一份精致的早点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服务员说三个字:等一等。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那么激动,我想说的是——好吃,再来一份。
要不我来建个广州酒家?呵呵,恐怕要亏死,隔行如隔山哪。
哎,不是,我就是来看个船的而已,怎么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呢?回了回了,杨洞潜下午还要找我细谈这三字经呢。话说推广三字经,是不是也要把基础数学推广一下,这时有九九乘法口诀了吗?那个算筹真的好麻烦,还不如珠算呢。不过珠算学起来也麻烦着,况且,我都不记得口诀了……
陈湘一边往回走,一边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天马行空。
码头那边,大船已经靠岸。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迫不及待的下了船,朝刘岩飞奔而去。
“哈哈,兄弟,想我了吧?不过我可没有想你,反倒是想我的大食小娘子了。”嘴里这么说着,但结结实实的拥抱却是出卖了青年人的真实想法。
“我说二哥,你这一抱,弟弟我还真是不习惯啊。是大食国的礼节吗?”刘岩有些无奈,但是语气很轻松。
“何止如此啊,有钱的话,很多礼节你都想象不到。”刘台龌龊一笑。“
走走走,先回府,我慢慢给你说。”
刘岩点头应允,回头吩咐几声,便是和刘台往家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