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为首的少年一下子就跪了下去，脑袋深深地埋在了土里
“大人，我们只是碰巧看到，如果有冒犯您的地方，我们会做出赔偿！”
“是...是的大人，我们会赔偿！”
少年的同伴看起来冒冒失失的，他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却被少年一把拉着一起跪了下来。
威廉不禁被这两个少年的动作逗笑了，什么时候自己也变成大人了?
威廉摆了摆手
“起来吧，我可不是什么姥爷，我只是一个士....佣兵罢了。”
少年微微抬了抬头，见威廉并不追究，便立刻站起了身。
“大...大人....”
少年有些畏缩，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道
“大人！我可以做您的仆从吗！我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
威廉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少年，但是当他看到少年眼中那熟悉的光芒后，他沉默了。
那是渴求力量，渴求强大的光芒。
身为佣兵的直觉告诉他，身边多带着一个人，就会多一个变数。
而威廉虽然是经过数十年煎熬的佣兵，但他依旧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如果不是安德鲁，那么当时自己还在考虑那渺茫的矿洞逃脱计划，说不定已经被现在已经压死在了矿洞里与那群该死的奴隶主同归于尽了吧。
回忆荡回百年之前，自己在地下废墟吃幼虫尸体维生，捡着垃圾来换钱交给地下黑帮充当“保护费”之时。
那天，也是一个路过的联邦士兵，将自己从黑暗的地底带了出去，这才有了驰骋佣兵界百年的巨虫猎手威廉。
轻轻叹了一口气，威廉低沉地说道
“我们这一趟的旅途万分凶险，随时有丧命的可能。而且你如果要当我的仆从的话，我不会支付你薪水的。”
少年几乎是立刻回答道
“我确定！我愿意跟随大人！”
少年的果断让威廉多了一丝欣赏，点了点头，道
“我同意你做我的仆从，我的名字叫威廉，没有姓氏，你叫我威廉先生就行了。”
“威廉大...先生，我叫雷纳，感谢先生收我为您的仆从！”
少年大喜过望，赶忙想要再次跪下，却被威廉一把拉住
“卑躬屈膝是可以的，但只能对三种人，那就是欺骗你的敌人，顺从无法抵抗之人，亦或者是跪拜你真心崇敬之人。我现在是你的雇主，你无需下跪。”
威廉沉声道
少年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但随后脸上的表情还是被狂喜取代。
“我虽然无法支付你薪水，但我可以允许你观看我的修炼。”
威廉拔出长剑，一脸严肃道
少年赶忙打起了全部精神，生怕漏过了什么。
“骷髅剑法，一式。”
哗！一股气势从威廉身上燃起，气势如一座大山般镇住了雷纳。
冷汗不由得从他的头上冒出，双腿打起了摆子，可是即使这样雷纳依旧咬紧牙关，更加仔细地盯住了威廉的动作。
一股稀薄的死灰之气缠绕到了剑柄之上，威廉的动作随着骷髅呼吸法的运行顿时变得机械起来。
眼中佣兵的冷漠之情被无限放大，手中长剑轻轻挥出。
没有任何华丽的招式，没有任何繁杂的动作，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挥，但威廉面前的土地之上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威廉有些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头，刚刚的一击劈砍威廉想要挥出十分之一的力量，可是却在战技的最后化为了一片普通的斗气。
并且，骷髅剑法不是劈砍出的沟壑越深，威力就越大，骷髅剑法讲究的是强悍的持久性，与令人发指的控制力，并没有太多的爆发性。
重整姿态回想起刚刚一剑与骷髅剑法之中所属的差异，再次挥出一剑，随后再次摆起阵势，再次挥剑。
逐渐地，威廉的眼神越来越淡漠，动作越来越机械，只是一味地挥剑，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骷髅。
威廉好似回到了联邦的战场之上，面对着不断来袭的虫族，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挥剑，一旁的事物再也无法影响他分毫，威廉听不见虫族被击杀时发出的凄惨嚎叫，也看不见了身旁的战友不断地倒下。
只是挥剑，挥剑，再挥剑。
数小时后，正在观察并且模仿威廉挥剑的雷纳突然身体一震。
一瞬间，雷纳感觉眼前那强大的骑士大人好似不在了，在他面前不断挥剑的骑士大人好似变成一个披着人皮的骷髅，再无任何生机可言。
黑色的斗气缠绕于身，威廉的动作真的与前些天追杀上来的骷髅一致了起来，并不是威廉挥砍的姿态一致，而是威廉整个人的气质，与那群毫无生机的骷髅完全的一致。
划！
无比僵硬的一剑，没有任何花哨，也没有斩出任何沟壑，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剑。
威廉眼中属于正常人类的光彩逐渐回归，眼中依旧无比淡漠，但是脸上却带上丝丝了欣喜之色。
“成了！”
这一击只附带了百分之一的斗气，并且完全地斩了下去。
呼出一口黑色雾气，感受着体内虽然干涸，但更加黝黑的死亡斗气，威廉不由得喜笑颜开。
骷髅剑法与我真是般配！
散去了剑上的斗气，将长剑入鞘，威廉看向少年。
“去把，把东西收拾了，明天我们就要出发。”
雷纳哦了一声，但是神情却略显尴尬
“威廉先生...我没有更多东西了。”
没有更多东西了，这一话却是显得无比沉重，但却也正好合了威廉的意，雷纳只是和同伴道别，便跟随着威廉上了马车。
以威廉在商队的位置，只要一句话，雷纳就可以坐到马车最前方，享受到柔软的被褥，但威廉并没有这么做。
只是把他安排到了仆从的低级车间里。一切的一切都要自己争取，威廉如今可以做到这个位置也是因为他的实力，想要得到相应的位置就只能通过努力。
骑士级别的人类已经算是超脱凡人的范畴了，威廉如今的身体素质就算不吃饭不喝水一个月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不眠不休也可以硬抗过五天。
所以，威廉并没有去旅店休息，他回到了马车之上，再次开始尝试卡牌师的修炼。
卡牌师这一职业最看重的就是天赋，没有天赋的人即使修炼一辈子，也依旧无法跨入卡牌师的门槛。
而威廉明白，卡牌师的将物品变成卡牌的能力自己是够不到了，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地想象，也无法想象出世界尊者身影的片段。
于是威廉想要《卡牌师》之上所述修炼低级卡牌师的另一个能力——卡牌召唤。
卡牌召唤是一个特殊的卡牌能力，这个能力可以使用能量为代价凭空召唤出不同的卡牌来，有可能你会召唤出一张价格昂贵的兵器卡牌，也有可能召唤出一张屁用没有的垃圾储存卡牌。
这个能力偏赌性质，但威廉却也想赌上一赌，反正自己已经是骑士了，所拥有的能量是海量的。
卡牌召唤能力的修炼并不是想象人物的面貌，而是在脑海中铭刻一幅繁杂的卡牌图案。
拥有联邦秘法的威廉对此十分有信心。
夜深人静也没有人打扰威廉，威廉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漆黑的区域中，威廉的灵魂如同一只犀利的雕刻刀，不断地临摹着记忆中的图案。
本以为会很轻松的威廉却发现自己在临摹之中迅速变得吃力起来，刚刚照猫画虎刻完了卡牌的轮廓，却感觉头昏眼花头重脚轻如同醉酒了般。这是精神消耗过度的表现。
眼看着意识越来越沉，威廉不禁有些难受，难道自己的卡牌师天赋就这么不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