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检最后一项是测胸围和听诊器听心脏那个环节。
这个时候的天气大家都没有穿外套，测胸围也很方便。女医生拿着软尺在一边测，有一个女学生在一边记录。
“90。”
女医生的声音不大不小，要让旁边记录的人听清楚。
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几个高年级的男生，流里流气，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
“你们几个，测完就回去上课，赖这儿干什么？”女医生知道女孩子脸皮薄，呵斥了几声。
“哎呀老师，就你这儿凉快呀。”其中一个男生，鲁游说。
还有几个人就轮到顾念慈了，她冷着眼，看了一眼那边的那几个男生。同样是流氓，怎么比卓野还讨厌？
“能不能要点逼脸？”声音很冷，像是掺杂了寒冰。卓野睨着眸子，那眼神又凶又狠，一脚过去差点把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踹得跪下去。
“我tm……”那男生刚要开骂，回头一看是卓野又把脏话给咽了回去，“老子惹你了？”
“没有，就看你欠抽。”卓野懒洋洋的说，他的头发又剪短了，尽管肤色白，但身高和气势却又实打实的压了对方一头。
顾念慈一颗心都跟着吊了起来，因为慌张，心跳得好快。手心里捏着的检查单都快被汗水濡湿，她的一只脚都已经踏出了队伍，想要过去拉住卓野。刚写了检讨，如今又当众打架会不会开除？心尖又被揪了一下。
“算了算了，那是卓野。”鲁游还蹦跶了两下，周围的人都开始安静下来，眼看就要打起来，鲁游却被同行的其他人给拉住了。
“老子高三的凭什么怕他一个高二的。”鲁游说，气得一张脸扭曲得成了猪肝色。
“算了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卓野就是一条疯狗，咬人不咬死都不松口。”鲁游的其中一个小弟说。
鲁游又骂骂咧咧几句，这才憋屈的跟着那群人走向高三教学楼。
刚才那段小插曲算是过去了。
很快就轮到顾念慈，差不多一分钟就完成了。表格要回收存档的，顾念慈小心的瞄了一眼，果然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顾念慈出了操场，热出了一身汗，用手扇了扇也不管用，于是又加快脚步回教室。
顾念慈挑了阴凉处走，从是体育馆的后面绕去高一教学楼。
“顾念慈。”卓野喊了声，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戾气，弯着眸子对着顾念慈笑得惬意。
体育馆后面有一片樱花林，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是绿叶繁茂葳蕤。体育馆的后门是锁了的，场内有体生在训练，不时的传出球类碰撞地面的声响和运动员的吼声。
“又干嘛？”顾念慈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顾念慈你怎么这么无情？”
顾念慈不知道怎么回他，他的厚脸皮她是见识过的。
“怎么全是汗？”卓野上前撩了撩顾念慈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
顾念慈退后一步，卓野就上前一步。这样一退一进之后卓野索性抓住了她。
“这毛病怎么还没改？”
“你别靠太近，很热。”
卓野随手摘了一片不知名的什么叶子，比巴掌大一点，然后拿着给顾念慈扇风，“有没有好一点？”
顾念慈狐疑的看着卓野，总觉得眼前的卓野有点类似于……谄媚？
“你到底有什么事？待会儿要上课了。”顾念慈结过他手中的叶子自己扇。
“你怎么天天就知道上课学习。我和学习你选……”卓野说着自己都觉得臊，“算了我tm就是在自取其辱了。”
顾念慈意外的被他逗笑了，眉眼弯弯，像一道耀眼的霓虹。小姑娘的眉目还带着青涩，嫩得像草木才抽出来的芽芽尖儿。
他的小姑娘，可真好看，以后长大了还得了。
“说吧，到底什么事？不然我走了。”
“那个……就是……你别怕我。”卓野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目光有点闪烁，不敢去看她的反应，“我没暴力倾向。以后咱们要是吵架了，我抽我自己。”
“哦。”顾念慈作势要走，却在转身那一刻弯了嘴角。
“顾念慈，哦是什么意思啊？”
“哦就是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