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出行，也有几千近卫护驾，出了都城，也有早就准备好的路线。
“听说爱卿这几天格外勤奋啊。”皇上笑了笑，看了一眼旁边正执马绳的歇凰羽。
“应有之理。”
“哈哈，你可要好好教教我那皇儿，说不定会比我更出色。”皇上摸了摸胡须，当真是龙颜大悦。
“有龙在渊，慈祥喜目。”歇凰羽点了点头。
正是理所当然。
寒窗射马，岂子同归。
第一天赶路，第二天，便是吉祥天，飞骋原野之上。
要说草原雄狮如何，与虎争斗，相敌骏灭。
“这好像是灵兽啊？”还是有眼光的人的。
“哦？爱卿运气也不错！”皇上笑着夸赞歇凰羽。
歇凰羽点了点头，说着：“灵兽难见，有有妖惑之。”
“哦？不知那妖是什么妖？”皇上有些疑惑地问道。
“飞来蜈蚣现，曲直通青晓。”歇凰羽拉弓搭箭，射穿了五百米外的一只爬虫。
“这是大功！”
歇凰羽摆了摆手，看向了皇上。
“此行收获不错，回京！”皇上点了点头，宣布了回程。
不要把文丞当神将用，外面的世界太多意外。
夜里，皇上邀请歇凰羽在宫中烧烤，加上一些佐料，了以表心。
“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累不？”
“皇上更以大局为重，臣子微薄。”歇凰羽摇了摇头，倒也不客气地抓起烤肉吃了起来。
“看来你其实没什么大志向嘛，你的忠心，我一直都在看。”皇上咬了一口烤肉，也知道话题没法继续下去。
“好歹陪我喝喝酒，就放过你了。”
举杯邀佳影，苦竹无寸痕。
吃完东西，这里就交给下人来收拾了。
虽然德高望重，却也并不拘束，皇帝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这就没有对不起祖宗打天下时的豪情了。
又是二十年载，苍龙有脉为劲。
歇凰羽向回去了，便去请柬。
朝殿，“微臣不想当不孝人子。”歇凰羽向皇上拜下，起正中。
“我也要说这件事，从现在起，你也不用告什么糊涂，还乡去吧。”皇上摆了摆手，今日不早朝。
歇凰羽也没有太多要收拾的东西，只是带了一些银两，提起了一把佩剑，便要离开这里了。
“走吧，你赚的钱也够还乡了。”歇凰羽对常文氏招了招手，也露出了极为罕见的笑容。
“呃，丞相莫见怪。”他抱拳恭敬地对歇凰羽鞠了一躬。
“看到我这少白头了没，我还记得，你那激动时的模样。”歇凰羽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我已经不是这个名号了。”
从此异乡不见，还需要问过姓名吗？
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歇凰羽呼了一口气，说道：“你可以叫我歇凰羽。”
“穆青，保重！”穆青抱拳。
然后两人便是出了皇城，简单的一些交代，便离去了。
守门的军侍，目送这位曾经的文司丞离去的背后。
许多京城的人，也看向了这个平日里…原本以为就是个普通贵族，然而没想到居然是一国丞相的歇凰羽。
不得不说，此地，歇凰羽挺熟。
城门口，守门的军士也不由望来目光。
“老师！就让我最后再送你出城！”大太子也站在了这里，是第一时间听到消息就立即赶来了。
“有点模样，在你还没登基之前，去我之前住的地方看看吧，我留了一些记录。”歇凰羽拍了拍当代太子的肩膀，点了点头。
“好好辅佐你父亲。”留下这句话，歇凰羽带着穆青出了城门，远远离去。
有草有水，故柳溪河，长山大座，故君裘望。
歇凰羽念起一首长歌，远远地传入将士们耳边。
当然，这是歇凰羽自创的，真的，变了很多。
很久之后，歇凰羽和穆青也要奔向不同的方向。
“君香故。”穆青也从歇凰羽这里学到了一些文蕴，此时抱拳，背对着去往家乡的方向。
“拒离故。”歇凰羽抬了抬手，挥袖离去。
或许不会有什么书信往来，穆青的孩子们也早就成人了。
有个问题穆青以前搞不懂，现在，或许要释然。
为什么歇凰羽文司丞不娶老婆呢，文司丞只有一个。
至于恶趣味的一方面，当然不会去想啦。
歇凰羽的父母，也只是凡人，早已老迈，比歇凰羽还要老。
这一天，正是歇凰羽父亲的大寿，村里办了酒宴，而这处故居，比以前还要大许多，足以摆上一桌桌的酒席。
不少人为大寿星祝寿，歇凰羽也乐得清闲，找了个位置就坐下。
而在这里守卫的军士见到歇凰羽刚想弯身，便被歇凰羽请住了了。
“你们吃完饭就离开？”歇凰羽随意地说着。
“文…”
“我从一开始就没什么身份，只是受贵人看重。”歇凰羽笑了笑，示意他们不需多说。
军士们默然，如果连歇丞相都不算什么，那他们简直不配为人了。
带着一些隐藏的恭敬，军士们也放开了胃口吃喝。
歇凰羽笑了笑，好好品味着父亲寿宴上的美食。
许久，来探访的村民们才散去，也才回过神来，发现了歇凰羽。
“凰羽回来啦！”军士们刚走，又有许多村民拥上来。
“还不快叫凰羽叔叔！”也有老人揪着中年人的脑袋，大声呵斥。
吵闹成一团后，歇凰羽挥了挥手，平静收场。
“我不是文司丞了，我回来是尽最后的孝道，孝敬父母。”
村民们带着敬爱一般的目光，也匆匆忙离开了，有的躲在远处偷偷看。
“凰儿回来啦！”歇凰羽的父母也十分高兴，连忙上来摸摸脸摸摸手什么的。
“今后，就不用那么忙了吧？”歇凰羽的母亲也有些心疼，虽然歇凰羽现在的模样和年纪相论算是正常。
“你怎么不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父亲看了歇凰羽没事，立即板起了脸说道。
“呃…这个，你可能是见不到。”这算是碰到歇凰羽有些尴尬的地方了。
“你别胡闹！凰儿为国效力你都没看到有多辛苦！现在凰儿还抽出时间回来看我们，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歇凰羽的母亲不高兴地重重拍了拍老头子的肩膀。
“诶！”就算是大寿星也照打不误。
歇凰羽嘿嘿笑了笑，仿佛还是从前的模样，没有变过，不由得湿润了眼眶。
“歇家又不是没有其他人了，我只要我的宝贝凰儿！”歇凰羽的母亲抱住歇凰羽，十分温柔宠溺。
“你…”老头子不由吹胡子瞪眼，不过还真拿老婆没什么办法。
“行，我发誓，父亲大人有在天之灵一定能看到的。”歇凰羽举起手来积极发言。
“行吧…你小子搞什么名堂我不管，别给我丢人。”歇凰羽的父亲莫名有种自信，似乎歇凰羽还没有真正离开家门，似乎还很年轻有志气。
好吧，这似乎是错觉，歇凰羽父亲的错觉。
之后，似乎真正回到了村子的氛围中，大家互相也能帮一些忙，歇凰羽也顺便当了村子里的先生，有时出村砍了竹子，制作逐渐写上文章，也不重复，就给学生们轮流看。
歇凰羽会给有疑惑的学生讲解问题。
父亲和母亲依然过着朴实的生活，一些活计，生火做饭也是活动筋骨。
歇凰羽教父亲练习自己创立的武术，算是强身健体，也帮母亲烧菜做饭热水。
十分有序，却并不刻板，每一天的笑容，都值得去珍惜。
如此，教书又过了三十年，许多孩子都长大了，有的去外边获得了成绩。
歇凰羽有时在家里搬一个板凳发呆。
歇凰羽收了一个徒弟，叫做汝沐辰。
歇凰羽的手工艺，在院子里撒满了金粉银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