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快了……!”药师放慢了语速,托着铭箫的背,缓慢地放到一个还算干净点的房间的床上“睡一觉,你太累了……!”铭箫只见眼前有几粒亮粉,瞬间感觉自己似乎在一个空间内,凝望着群星,然后陷入了乏力,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昏睡,然后就浑然不知了。
铭箫醒来后,打翻的桌椅已经收拾整洁,房间洁亮如新,摸不到半点灰尘,铭箫站了起来,看见撑着头,看见撑着头,倚在桌子上的药师和璇瑟,油灯还亮着,他们已经累得不行,睡得正着。铭箫熄灭油灯,轻声向外走去。
月色苍茫,影子湮没在黑暗中,铭箫找了台阶坐下,拿出随身的箫,轻倚嘴畔,叹出徐缓的气息,箫发出幽缓而悲彻的声音,贯穿夜空,门发出咿呀的声音,铭箫回头,是药师璇瑟走了出来,铭箫安了心,便回了头,继续奏箫,他是希望内心的不安与担忧能寄寓在这箫声中湮没,沉寂。
一只利爪从灌木丛中探出,向铭箫右肩伸去,“小心!”突然抬头发现到的璇瑟喊道。
声音刚递送到铭箫耳畔,他无措中回过头。那一只怪物像一滩泥水般软,软塌塌的爪子给人带来砭入肌骨的凉意,就这样渗透而入。几道鲜血已经从铭箫的肩膀隐隐地流开。那珠黄般锋利的眼神盯着铭箫,血流过它的爪尖。那团漆黑的体貌像一团烟,阴阴地笼织着。
铭箫在惊慌中向前跑去,一霎那,双眼一闭,失去了意识,只剩耳畔回荡着奇怪的咒语声,此时的他停住了,双眼变成了橙色,尖锐的长牙从上唇前缝中探出,直逼鼻翼两侧长去。怪物像游离的液体一样,向前奔涌流动着,不断有东西从怪物体内分离而出,散落在地上,黑夜中,那是一滩滩浑浊的黑液,在不断地翻滚冒泡。
“不好,那东西是阴狼,这可真不是什么好兆头!”药师叹道“传说中幽冥界的邪物都出来了!”
“璇瑟,跟紧我,千万别被那东西碰到!”
“好!”璇瑟露出一丝畏怯,紧抓住药师的衣袖。
空气中一股酸臭发散开,那黑液涌动着地面仿佛被烧灼一样散出热气。
突然铭箫发出强烈的嘶鸣声,箫上的吊坠发出强烈的光芒,然后伴随而来的是他瞬间瘫倒,身体上的各种迹象也一并隐退了,只是不断有黑血从他的肩膀溢出。
药师飞快地上前一把托住了铭箫:“真是奇怪,阴狼之气既然在他体内这么快散发而出……!”
“铭箫哥哥是没事了吗?”璇瑟问道。
“应该是。”药师话锋一转“不过,那只阴狼未除,终究还是个祸患啊!”
“怎么除呢?它现在已经在那片林子的深处了。”顺璇瑟手指过去,是一团黑影,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大了。
“它现在应该是虚弱体态,人间不适宜这些幽冥类生物生存,它并没有适应,所以它在融化,然后不断变小,直到消失殆尽,但不能让它再害人了,此刻我们只要施加一些阳性的灼热之物,它应该会立马灰飞烟灭。”药师说道。
药师从口袋中抓起一个小袋向黑影砸去,只听巨大一声像重物坠水的声音一样,黑影四分五裂,然后冒出滚滚热气,连着地上的残留物一块蒸发得干干净净,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大热浪拂面而来。
“看来,这阴狼不容小觑,湿气太重了,和石灰反应如此剧烈。”药师说道。
“幸好的是,有叔父在,把它除掉了,你呢,也得救了。”璇瑟望向睁开眼的铭箫说。
铭箫紧握着箫,迎面是徐缓的晚风,心情有些许释然。
铭箫抬头望着星空,背后是药师和璇瑟,一同坐在台阶上。
“我十岁那年,爷爷带着我们全家离开了这里,这箫也是那时爷爷给我的,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一切来得太突然。许多事爷爷只字不提,封存下来了太多秘密,也包括我的生世。直到后来他才告诉我。”铭箫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你的生世?”药师和璇瑟疑问道。
“嗯,我并不是卢家的子孙,而这箫,爷爷说,它与我的命运息息相关。”铭箫说道。
“箫?”药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