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我?你若有那个本事,就不会对江如雁的病束手无策!”
江沉鱼闻言一噎,心又沉了半截。
“说到雁儿的病,江桂荏,你可知道陷害自己妹妹,可是大罪,一旦被人说了去,你觉得你下半辈子还有救么?不说我们会对你们如何,你便不能在这京都过活?”
江沉鱼本想如此说来,必能震慑住江桂荏,不曾想对方却在离她不到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
“是吗?我倒是忘记还有这事儿了,理是这个理,可惜我没能把她直接毒死,不过没关系,待往后有机会,我会让阿辰把她毒到半身不遂的,再加上你!”
“江桂荏,看来你是真的没把我这个当家祖母放在眼里啊!呵,想下毒,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谢氏见自己一直慧黠有度的大女儿都被江桂荏威胁了,不由怒火中烧。不说现在,就是江桂荏那短命的娘还在世的时候,她也都是横着走的,她的儿女,亦是侯府上下都得恭恭敬敬的对待的人物,江眠海更是对她们疼爱有加,包容有度,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有没有这个本事谢姨娘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我今天敢踏进这个门,自然是有一百种方法走出这里的,姨娘若是不信,大可试试,就是不知道如雁妹妹是否等得起!”
阿葳在来时还在想着对策,不曾想江如雁这个傻子,隔老远就听见她震耳欲聋的嚎叫,江瑜辰说当初他只是恐吓了一下她,并没有真的给她下毒,不知是如何一回事。
谢氏想到自己女儿还在房中躺着,只得退让一步。
“江桂荏,你们倒是本事了,今日你既然来了,若是不把雁儿的病治好,我跟你没完!”
“姨娘,就你这态度,你觉得我们凭什么去救她?我和江瑜辰在这侯府中贱命两条,若是今天在这死了没什么,不过要抵她的命,可就太屈了,你说,让你们一道陪葬如何?”
谢氏这样的人,从来不会轻易让人在她身上捞到半点利益,阿葳深知这一点,故冷冷的回到。
“你——”
“要想我们救人,也不是不可以,姨娘给我们三百两银子,说话再客气些,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救!”
阿葳刚一回头就听到江瑜辰略微稚嫩的声音,不由朝他看了看,只见后者朝他递了个安定的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阿葳朝他笑了笑,赞许的点点头。
“我当是谁呢这么多口气,原来是小枯包啊!怎么,是回到亲姐姐身边,就忘了我们之间的“情分”了?”
江沉鱼一开始很诧异他竟然能在她们面前这么流利的说话,旋即又觉得江瑜辰不过是个孩子,或许江桂荏教过他要怎么对付她们,但是不可能捱过她的威胁的。
“对喔!我都忘了,和姐姐们还有‘情分’了呢,多谢姐姐提醒,那么以姐姐们对我多年的‘情分’,我收姨娘五百两银子做医治费,不过分吧?姐姐!”
江沉鱼嘴角抽搐了下,许是自己真的没了解过这个孩子吧!又因为他没按照自己想象中的反应,一时气急。
“江瑜辰!你们两姐弟如今是掉钱坑了去了?我们侯府再怎么拮据你们也不能这样吧?”
“侯府有钱,但我们没钱!姐姐若是觉得五百给得少了,不妨再多加些价!”
“……”
“江桂荏,你当真如此?”
谢氏如今又恢复了往日的老成。
“这个嘛,我说了不算,你得问问阿辰,他若是想救,自然会救!”
谢氏闻言,目光转向来江瑜辰。
“半个时辰之内,五百两银子送到我们面前,我就救!”
谢氏也嘴角抽了抽,于她而言五百两无关痛痒,可是却也不想白花,本来还想威逼利诱一下,不曾想江瑜辰偏过头看都不看她一眼。
恰时江如雁又在房中开始哭喊起来,她无法,只得支贴身的老奴去房中取钱。
见到银钱,江瑜辰没多看了一眼,便进了屋中,却不许任何人跟进去,谢氏本欲闯进去,却被阿葳挡在了门外。
不多时,屋门便开了,江瑜辰轻飘飘的走了出来,朝一众人点点头,证明了江如雁已无大碍。
“那么,有劳姨娘着人帮我们护送下银子了!”
阿葳见事情已经解决了,便起身弹了弹有点皱的衣角后,牵起江瑜辰的手就要离开,却被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拦住了去路。
“江桂荏你还真是天真呢!你当我慧盺院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既然如今我雁儿没事了,那你们就应该有事了!”
阿葳闻言,不慌不忙的转身,不出意外的话,江眠海马上就会过来了呢。
只见她一步一步的靠近谢氏,然后用只有谢氏和江沉鱼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自然记得的,这慧盺院,是亡母的故居啊!怎么,姨娘住得可还习惯?”
谢氏最恨人家说她这个当家主母是从一个妾室抬上来的,阿葳这一激自然勃然大怒:
“江桂荏,今日我就让你们这两个贱人胚子下去陪你们的娘!”
说着就扬起巴掌,狠狠的向阿葳甩过来,却被阿葳闪开了,她也不气,转身夺了侍女腰间的匕首,阴沉沉的向江瑜辰走去。
江瑜辰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的,竟然就站在原地,眼见着谢氏向自己走来。
“母亲,住手!”
院子里的人闻言,不约而同的看着靠在门口的江如雁。
“你身子才刚刚好,快进屋休息去!”
谢氏见自己女儿脸上有了些起色,心里更加放心了。
“我说,求娘放了江桂荏和江瑜辰!”
江如雁看着谢氏手上的匕首,吓得冷汗直出。
“这里没你的事,回去!你才刚病愈,见血可不吉利,我再说一句,回去!”
谢氏怎么也没料到,江如雁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求她放人,心里自然窝火。
“娘这是打算连女儿也杀吗?你要是杀了他们,我就死在你面前!”
江如雁全然没在意到母亲的疾言厉色,精神全集中在了那把匕首上,要是那匕首刺进江瑜辰或者江桂荏的身体,她就死定了!
谢氏闻言,愤怒的转头向江瑜辰扑去,江瑜辰却似乎早有预感搬,错开了身子。
“江瑜辰!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几乎咆哮的,谢氏不复平日的沉静。
“瑜辰没有对我做了什么,总之你放人就对了,母亲,求你了!”
江如雁是真的哭了,被她母亲手上的那把匕首给吓的。
谢氏也愣了,她何时见过女儿这样哭过,更别说给自己跪着的。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江沉鱼见状,忙上前扶住她,把匕首从她手中抽出来。
“罢了,母亲,今日就从了妹妹,放他们回去吧,往后再下手!”
谢氏闻言,点了点头,看江如雁这架势,不从了她又会闹个没完。
“哼!看在雁儿这么为你们求情的份上,今日就留你们一条性命,还不快滚!”
江沉鱼骂道,对于这个妹妹毫无办法。
“滚,是肯定不会的,沉鱼姐姐若是会,请不吝赐教!还请姨娘找个会眼里的嬷嬷,协助我们运送银吧!”
“呵!你们还想要银子?”
“让他们带着银子走!”
江沉鱼刚想做什么,就又被身后的江如雁叫住,只得随了她的意。
见姐姐把人放了,江如雁方才松了口气,又偷偷的去看了看江瑜辰的脸色,见其淡淡一瞥,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方才她从恶梦中醒来,就见江瑜辰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盯着她,吓得差点背过气去,这个罪魁祸首先是给自己下了连衣者都检查不出来的毒药,如今竟然直接坐在自己面前了。
她刚想叫人,就被其堵住了嘴巴。
“不想死,就别叫!你的毒只有我一个人能解,不信你让人把整个京都的医者都叫来,结果都是一样的,你若不听我的,我就让你三日后暴病身亡!”
她当时害怕极了,不住的点头。
他才松开手,却没有给她解药。
“此毒一次解不了,需得解七七四十九次,间隔三个月一次,少一次,你都活不下去!我的要求不高,你帮我做一次事情,我就给你一次解药,这一次就便宜你了,若是你不从,那等三个月后就可以去投胎了!”
她惊恐的点点头:
“我从,你……你说话算话!”
“下次的解药,取决于你接下来的态度,等下让我和江桂荏毫发无损的离开慧盺院,懂?”
她点点头,猝不及防被江瑜辰喂了颗黑乎乎的药丸。
接着江瑜辰就起身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