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宸今晚又找她了,她冷漠的拒绝了。
“小易,回来啦”
她微微一愣。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妈,你怎么还不睡啊”。
孙本倾看见正在换鞋的女儿走了过来接过千易的手提包。
“等你”
“有什么事情吗?”
她习惯掩饰的低着头。
孙本倾拉着千易的手放在手心里慈爱的抚摸着可怜的女儿。
“妈想跟你说说话。”
“嗯”
她点点头挨着沙发坐了下来。
“安逸宸的事,我有听说了。”
“妈”她微微提高了分贝有些反感轻轻的阻止道。
“听妈说下去好吗?”
她有些无奈的顺从的别开眼。
“五年了孩子该忘得就忘掉吧,实在忘不掉就藏在最心底把那份记忆存封起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对林础也是一种爱。”
这个名字始终是这个家庭的最大的忌讳。可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千易行尸走肉的活着,她希望用自己的一份亲情去打开这可怜的孩子心扉。
紧紧握着了千易的手。
“你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你过的不好我跟你爸爸真的无法开心起来。人生的路还很漫长我与你爸爸是无法陪你到老的,我们希望有个人能够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说着说着开始哽咽了起来。
她不语的垂着头。
孙本倾拭着泪。
“安逸宸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你就考虑考虑吧”
见她没有回答。
“我相信我女儿是可以做到的”
她眼前浮现出林础带着浅浅的笑容说,千易你可以做到的。心撕裂般的痛了起来。要让她做到什么做到忘记那个因为她而死的男人吗?还是做到可以接纳另一个男人取代他的位置吗?封存他的一切那更是一种不可能,爱的到骨髓溶入血液的人怎么能够封存。
可是她清楚的明白父母的苦心只是她真的无法做到。
沉默了很久。她有些疲惫的说。
“妈,我上楼了”
“小易”
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孙本倾有些沮丧地坐下了下来。她是明白自己的女儿在用无声拒绝。
关上了门。
她呆立在蹲了下来蓝色毛衣下瘦弱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握紧的手指微微泛着白色仿佛世界已离她远去,她像是一个在天空断翼的小鸟摇摇下坠。更像是掉到了一个黑暗的深渊四面都是密不透风的墙,无论她怎么样的挣扎终究只是黑暗与冰冷,身体窒息般的疼痛。
终于低下头,呜咽了起来。
“林础,带我一起走吧,我活的好辛苦”
夜深一切都很平静。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的顺着她的手腕流淌下来慢慢地汇成一条腥红的溪流不断的蜿蜒。她感觉到不到任何的一丝痛疼。平躺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
没有他的世界她便没有空气,每天都这般窒息的生活她真的太累了。曾以为她会为了父母活下去,可是他们都在潜移默化的希望她忘记他。忘记他,她做不到。
房间迷漫了一种血腥的味道,愈来愈浓。她在朦胧中仿佛看见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她试着走跟上他的步伐,可以是他走的太快太快。她赶不上。
“林础”
她呼喊着。不能丢下她。
他转过背笑了,笑容依旧那么的阳光。像是在跟她说着什么,可惜她听不清楚。可是慢慢的她只看见他渐渐变成了太阳般模糊的黑色,没有了红晕她像是挣扎在冰冷的湖底没有可以抚抓的根藤。
她慢慢的下沉去,沉下去。她的目光开始变得呆滞。眼睛也越来越模糊。
120急救车的声音在寒冬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路上零星车辆也不禁放缓了速度让道,让这辆飞驰在马路上的急救车可以更加畅通。救护车上,护士们做着急救、输氧、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