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你已经去过了。”
“你说的是地窖?”老张说过地窖其实在我的梦里是子宫的潜意识。这么说,我的寄安地是我妈妈的肚子?那我有点儿惨吧!人家的都是实物、实地,我这回来一趟只能靠做梦!
“嗯,寄安地是每个护梦人家族的秘密所在。虽然说即使其他护梦家族的寄安地在你面前你也不一定能够进去,但是如果寄安地的掌管人等级低于你的话,你是可以进去的,不过掌管者都是扫地僧一样存在的人物…”
“等一下!进去?里边儿有什么吗?”我看着光秃秃的山,想不出来里边儿有什么,难道埋着金矿?
“每个护梦家族的特有技能不同,所以不能确定寄安地里有什么宝贝。张氏一族特有的,你知道的是‘梦安茶’,以及你手上的‘梦戒’,都是梦安山里的宝物。”
“你是说这里边有一个茶园?”我有些难以置信,不论是现实中还是在梦里,这里明明都只是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而已。
“没错。这里不止有茶园,还有上百位张氏族人。你看不见是因为你的等级还不足以看透这里。每个家族都会有一位寄安地的掌管者,这个掌管者从出生就被安排好了人生,他的人生价值就是不停的提升意念,成为高级护梦人…”
“那不是很好吗?什么提升意念的宝物都先让他吃。”我以为的掌管者简直是一个美差,谁当谁都要做梦笑醒。
老张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认为我没有搞清楚状况,“不是你说的这样~哎!反正你也不需要什么掌管者,以后再说吧。”
话又说一半,自从上次喝酒导致我从蝶境中天旋地转的出来以后,我就觉得老张没说出口的那一部分一定很重要。
“那你刚才说,你知道这个石柱是什么了,它到底是啥?”想起老张看到这个石柱时候的表情,事情可能并不那么简单。
“小庄,就像我刚才跟你说的那样,这个地方在你的眼里和在我的眼里是不一样的,除非你的级别比我们梦安山的掌管者还高,你才能看到我所看到的。这里其实是一片繁荣景象,这也是为什么上次我找不到你的原因。你刚才说的石柱在我眼里是一棵百年榕树,这棵榕树的确像你说的有那么粗。”
我听的云里雾里,但是想到老张的身份也就信了他的话,“那我怎么才能看到你所看见的?还有,为什么榕树在我眼里呈现出来的是一块石头呢?”
“成为张家人你就可以看见了…”老张说完带着一种玩味的表情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脸嫌弃地打断他:“咦!你给我起开!”
“你想啥呢?我们族人也有未婚女青年的好吧?”
“哈哈…误会了,误会了!”我尴尬的挠挠头,我以为是老张要…
“你以为什么?”
“那你还没说为啥榕树在我眼里是一块石头。”我赶紧转移话题。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和你是游梦者有关系。根据你的描述,这棵榕树,也就是你眼里的石柱,是打开我们家族的寄安地的一把钥匙。我听父亲说过,寄安地就像一个坚固的房子,外人如果想进来除非有钥匙。而且父亲还说过这个钥匙不仅能进寄安地,还是蝶境的入口。家族中任何一个人发起的蝶境都能够通过钥匙进去。”
怪不得老张看到这个那么激动,他父亲进入蝶境20年了,生死不明,这可能是了解当年事实的唯一方法。可我有一点不明白,20多年过去了,就算他父亲在蝶境中还活着,那…
“那你父亲的肉身在哪里?”
“在寄安地,仍然保存完整…”
卧草!这是什么技术?竟然20多年了仍然没事儿。
“他只是睡过去了,就像植物人一样,所以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老张看我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跟我解释道。
“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老张父亲去世了呢…“哦,没什么。你刚才说,外人想进寄安地一是级别比掌管者高,二是有钥匙,那普通人的寄安地也是这样的吗?”
“当然,寄安地对于普通人来说只能是实物,所以有钥匙就可以,谈不上级别不级别的。护梦人中大家族的寄安地都是有钥匙的,只不过有的钥匙比较特殊。比如你的寄安地吧,是你妈的…是你出生的地方,进去的方式只能是你的信任,那你的信任就是钥匙。”
“哦~这么回事。你家族里边的人难道不知道有这样一把钥匙吗?”
“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家族里的长者应该知道有钥匙的存在,但是不知道钥匙是什么罢了。如果不是你发现我也不会知道这棵百年榕树就是那把钥匙。”老张摸着石柱绕了一圈,也不知道他眼里的榕树是什么样子,反正在我眼里,这个石柱除了突兀也没有什么特点。
“现在知道了钥匙所在,我们该怎么使用它呢?”这要是一把钥匙,我是拿不起来,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插。
“我要回去和家族长者们谈一谈…”
“等下,你确定这把钥匙让别人都知道好吗?”
老张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既然你知道有这样一把钥匙,那么也有人知道有这样一把钥匙存在,就算不知道是哪个,但是这么多年以来,可有人向你提起过怎么使用它?或者为你父亲的事真心真意的帮过你?”
老张听完似乎是在回想,“那我也要回去一趟!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相信老张知道该怎么做,“那你现在就去吗?什么时候回来?”
“对!如果两天之内我还没有醒,你要记得来这里找我。”
“我在这里怎么找你?荒山野岭的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你忘记你和肖美丽约会看电影的时候了吗?当时我在巡查其他护梦人的工作情况,冥冥中感知到你在叫我。其实这种情况已经有很多次,包括你还没有成为游梦者的时候,你有时做噩梦我都能感应到你需要我。”
这样听上去觉得还是很感动的,可是…“那不是约会!”
老张估计觉得我的关注点有点奇特吧,又白了我一眼说道:“总之你记得两天内如果我没有醒,一定要来这里找我。”
“我记住了,那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因为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而且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掌控,所以这次内心竟然十分忐忑。我看着老张走进山中,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我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伴随着一种落寞的情绪,场景忽的一变,我来到了我的寄安地,地窖。
我走进地窖中,坐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童年时期的分离场景我已记不清太多,可那种情绪却一直被埋藏在心底。这次的分离就像一个开关一样,把我以往的情绪都照亮,曝光在灯光之下。
虽然从小到大我都有外婆的疼爱,有朋友,有养活自己的能力,但是父爱母爱的缺失,我一直有一种自我否定感,会觉得是自己不好,所以父母才不爱我。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成为了现在的自己,从小就很懂事,努力让自己变优秀,让所有人都喜欢我…
我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有想,只是在梳理、安抚自己的情绪,感受着如洪水般袭来的情绪涨涨伏伏、起起落落。
待我完全消化了那些情绪之后,才发现四周的盒子都由亮变暗,恢复了起初的样子,零星有几个发光的盒子。
我扫了几眼发光的盒子,似乎又多了一些。可能这期间身边又多了和我有关联的人吧。
我想起上次那个发暗光的盒子,特意寻找了一下。在众多发亮盒子中找一个并不是易事,加上它的光并不显眼,待寻找了一会儿后才发现“江一山”的盒子,好像发出的光又幽暗偏阴沉了一些。至今我都没有找到关于这个人的信息,但是好像又有一些耳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看过一次后有了一些印象的缘故。
我取下盒子想要打开看看里边的星系,可是江一山的盒子并不像老张和肖美丽的盒子一样,能够被轻而易举的打开。我想到老张曾经念过的咒语:
“虚飘飘似蝶,恍悠悠如梦。开!”
竟然不管用!他的盒子那么离奇,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我把盒子放回原位,想着等老张回来找他来分析一下。在我查看每个发亮的盒子上的名字时,看到邵兵的盒子似乎在闪,只不过不太明显。我取下邵兵的盒子想仔细看看,并不像打开江一山的盒子那样费劲,拿到手上只是一个念头闪过,盒子就啪地一声打开了。
盒子中的星系多如繁星,其中最闪亮的一颗比其他星星都要大上一些,而就离他很近的一颗星星,却与其它颜色不同,其它星星是偏亮色系,而这颗却是暗红色,乍眼一瞧似乎还有些发黑。
一定是有什么问题,可是老张不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老张我又有一些失落,放回盒子又在我的寄安地发呆,什么也没想,却有一个念头进了脑海。
那是在一片黑色的大海中,我看到一个小男孩躺在一块木板上面无表情怔怔地看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出他十分的悲伤,像是有什么痛苦的事在折磨着他。突然小男孩儿苦笑了一下,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