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风波平息，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又过去了几个月，已经到了秋高气爽的十月份。“都准备好了？”郑少辰来到办公室，看着正在埋头研究海图的杨文锦。一旁的资料已经打了包，“后天就出发去战斗了，咋样？慌不慌？”
“说实话，有点儿。还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指挥，结果会怎么样完全不知道。你还没法跟着，港区和城市里如果没有人主持大局，很快就会乱成一锅粥。哎，说真的，你不跟着去我挺慌的。”杨文锦抬头笑了一下。“哦？你们没学作战计划战争策略之类的吗？”郑少辰难得的被激起了好奇心。“没有！都是学些什么‘如何提高好感度’‘如何在多舰娘环境中保持良好关系’之类的，上课的时候我就听得想睡觉，老子是来学打仗的，不是来学怎么哄女孩儿开心的！当然学学也没什么不好。”杨文锦气呼呼地说完。
郑少辰回忆了一下自己学了什么，嗯，大国关系，战略打击，潜行爆破，情报获取，还有什么来着？哦对，整治港区，好像与舰娘本身相关的就最后一个了吧？“那我教你吧。”郑少辰站起来，“时间不多了，要学完我们的所有课程不可能，给你补补我的第一堂课吧，‘作战意志’”“什么作战意志？”杨文锦好奇的问。“嗯，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别让别人陪你。明天上课。”
说完，郑少辰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杨文锦揉揉眼睛坐起来，一向熟悉的卧室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贝法？贝法？人呢？”一向在他起来之前就已经守在床头的贝尔法斯特居然不在，这让他有些吃惊，“女仆长大人也会睡懒觉吗？”他笑着从床上下来，敲了敲对面女仆长房间的门：“在吗？我进来了啊。”嘎吱一声，杨文锦小心翼翼地推开女仆长房间的门：“这次轮到我叫你了，贝尔法斯特？”
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杨文锦走进房间，这个房间似乎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床上的床单已经有些蒙灰，梳妆台上也蒙了一层灰。不对，我是不是在做梦？杨文锦抽了自己两巴掌，咝，真疼，这不是梦。“靠，怎么了？难道我是刚从梦里醒来？”杨文锦有些慌张，目光落到了到了梳妆台上的一个拆开的信封。
他把信封打开，里面有一句简短的话：“灯火是梦魇的克星。”唉，这是散文集里的一句话，不知道女仆长什么时候看到的。他把信封放回梳妆台上，走出了房间。走下楼梯，原本已经叽叽喳喳的客厅鸦雀无声。安静的有些可怕。“萨拉托加？绫波？天城？贝尔法斯特？你们在吗？”客厅里没有任何声音，只剩他的喊声在回荡，“奇怪，人都到哪里去了？”
走出大门，还是熟悉的的港区，港口，食堂，建造室，仓库，一个个地方找过来，没有一个地方有人影。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杨文锦加快了寻找的步伐。很快，他就在整个港区转了一整圈，又回到了港区广场。整个港区安静的可怕，没有地方有声音，只有单调的海浪声和海鸥的叫声。
他站在港区广场上，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感觉像是突然从一个梦里醒过来一样，这一切像是梦，但太真实了，甚至比现实还要感觉现实。“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不是啊。那她们在干什么？”杨文锦百思不得其解，正想抬头看看港区地图，找找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地方。刚一抬头，一个地名映入眼帘：安息之地。
“嗯？这个地方怎么听起来跟墓地一样？”杨文锦自言自语，赶紧去那个地方看看，说不定这帮人正准备搞个什么惊喜呢。
到了地方，果然是一块墓地。不过港区里什么时候有墓地了？杨文锦有些奇怪，而且什么活动要在墓地举行？追悼会？墓地里一字排开着五座坟墓，每座坟墓前面都有一束鲜花，仿佛是前不久才送来的，门口还有一盏长明灯。杨文锦半开玩笑地说：“谁的鲜花？拿走了啊。”拿起来一看，顿时如雷击一般呆住了。
上面的标牌上写着：“献花者：杨文锦。”杨文锦吓了一跳，什么？我什么时候给谁献花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钻入脑海，他惊慌地看向墓碑。那个猜想太可怕了，以至于他根本不愿相信那是真的，他用颤抖的手抹掉了墓碑上的尘土，轻声念了出来。
“R.I.P，”没关系，这是每一个墓碑上必写的，不能代表什么，他轻声安慰自己，“.....贝尔法斯特，牺牲于2145年4月12日东部战役.....”
“恶作剧，这一定是恶作剧！”杨文锦完全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疯了似地站起来，一一抹开其它墓碑上的土，“萨拉托加，牺牲于2145年6月15日南极战役....”“天城，牺牲于2146年11月18日塞壬偷袭.....”“绫波，牺牲于2147年6月17日北海战役.....”“克利夫兰，牺牲于2148年7月2日重樱暴乱.....”
杨文锦一屁股坐在地上，连哭都哭不出来，就这么失去她们了？呵呵。“恶作剧，一定是恶作剧。一定是郑少辰搞的鬼，一定是他！”正在他发火的时候，一座新鲜的坟墓映入眼帘，他机械地站起来，擦去墓碑上的灰：“郑少辰。牺牲于2149年4月1日过劳而死.....”杨文锦坐在郑少辰的坟墓前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忽然记起，这座坟墓，是自己建的。
杨文锦说不出来话，今天是2149年4月10日，也就是说，军师故去已经有十天时间了，而其他人已经在之前还在海军学院时和后来参加的战役中牺牲了。他扶着地面站起来，艰难地走到门口。一抬头，正巧看到那盏长明灯。杨文锦把它取下来，恭恭敬敬摆在五座坟墓的正前方，鞠了三个大躬。抬头时，发现长明灯似乎不够亮。他走近几步，想把它调亮一些。
“塞壬，这一切都要算在塞壬的头上！”杨文锦的眼中燃起了复仇的烈焰，他的手握成拳，望天空挥了挥，
刚刚一调亮，杨文锦就觉得目光被火光吸引住了，眼睛完全无法离开火苗，那火苗越燃越亮，最后发出的火光明亮到简直无法正视。当杨文锦眼前完全被火光占据时，突然间，一切又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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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指挥官，你醒醒，你醒醒啊。”杨文锦猛地睁开眼睛，女仆长焦急的面孔闯入目光，“指挥官你终于醒了，自从早上....哎指挥官你干嘛呢，军师还在这里呢。”杨文锦还没等女仆长说完，两只手突然紧紧的抱着女仆长，死活不松手。女仆长正在附身查看他的状况，冷不防被杨文锦一把抱住，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挣开，但是杨文锦死活不松手，只是死死抱住女仆长，身子还在微微地发抖。见到这样，郑少辰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说实话，把自己写进墓地里还真有几分难度呢。
“怎么了指挥官？”女仆长见军师出去避嫌了，也就顺势坐在床边上，轻轻把杨文锦的双手拿开，再顺势把他揽入怀里，“怎么了？”杨文锦委屈的像个孩子，只顾自己呜咽。女仆长安慰了半天，毕竟指挥官只有十八岁。过了好一会儿，杨文锦才止住哭声，断断续续的讲了事情经过。女仆长微笑着听完，安慰到：“放心，我们出击时都会小心的。况且即使我们牺牲了，也会有精神灵体保留下来的，放心吧。”“真的？”杨文锦半信半疑。“当然是真的。”女仆长笑了，这么可爱的指挥官自从她被建造出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等等，这不会是梦中梦吧？待会儿你就不明原因的死了然后.....”杨文锦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了停吧，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郑少辰听到没动静了，走了进来，“恭喜，你通过了‘作战意志’的考验。这比我当初考的轻松多了，我们的噩梦是无解的，只有乱试，我还给你留了提示呢。”想起他的噩梦，郑少辰打了个寒战。
杨文锦一副恨不得跳起来杀了他的样子，但是想想自己也确实收获良多才作罢。只是瞪了郑少辰一眼。“几点了？”杨文锦终于想起来了最重要的事。“十点半，指挥官。我去准备午饭。”女仆长说着要站起来。“别，扶我起来，我去给你们做。”“身为女仆怎么能让指挥官动手呢？我去就好了。”“不，从此之后午饭我包了，早晚饭还要麻烦你。”“可是....”“别说了，让我去吧，你们还没有尝过东凰的菜系吧，我做给你们尝尝。”“我可以学.....好吧，那我给您打下手吧。”
“不，郑少辰，你以后给我打下手，让你用噩梦吓我。”杨文锦一脸复仇的快感。郑少辰耸耸肩：“没事，我也会做菜，记得打包一份，给你老父亲送去。”
二人站起来，杨文锦简单洗漱后，一起去了食堂。路上，杨文锦突然发问：“那个梦到底你想告诉我什么？”“这要看你自己，”郑少辰回答，“珍惜当下？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都是这个梦的见解，不过我当初做这个测试的时候，我学到的，是作为一个指挥官最重要的一课。”“最重要的一课？”“对，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不代表标准答案。”
“能说给我听听吗？”杨文锦有些好奇。“这没什么，”郑少辰以少有的严肃口吻答道，“那就是，如果离开了舰娘后你什么也不是，那你就不配当这个指挥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