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杨文锦已经喝高了,还要喝。几个士兵不好意思再灌他了,纷纷把他周围的酒瓶撤走。杨文锦四下摸了摸,摸着瓶矿泉水,用牙咬开瓶盖,咕咚咚喝了下去,“好酒!”塔什干独步武林,已经喝倒了三四个士兵,连指挥层都被惊动了。
赵泽宇不喜欢喝酒,但是他一反常态,不断地替坐在身边的企业和标枪挡酒。跟着塔什干在第八联合过久了,整个镇守府的酒量都有所提升。郑少辰受了酒精刺激,话也多了起来。
“总指挥?”其中一位指挥员站起来,“你说咱们人力物力财力都不如碧蓝航线,就算打陆地战,我们也未必有能力打过海事局和碧蓝航线啊。”“嗯,这是个问题,”郑少辰沉思了一会儿,“你知道,我们对于舰娘们来说,最有力的武器是什么?”“火力?民心?情报?信任?”“都不是。”郑少辰微微一笑。
“我知道。”一个沉默地坐在一边的年轻人发话了,他把帽子低低的拉到遮住自己眼睛的地方,“头脑。”“对,是头脑。”郑少辰用赞许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年轻人露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在这一瞬间,郑少辰注意到了他极其罕见的白色短发,“容我冒昧,你这是.....”“这没什么。”年轻人摆了摆手,摘下了自己的帽子。精干的短发和白色的发色极其不搭,那白发是天生的如银似雪,和卡戎后期改成的发色完全不一样。特别的紫色眼睛让郑少辰不禁瞥了一眼坐在赵泽宇身边的企业。
“不用吃惊,我妈是约克城。”年轻人笑了笑,戴上了帽子,“本来想去染发的,但是这里没有染发剂。”“你想掩盖住舰娘之子的身份?”郑少辰吃了一惊。“我想这你不用知道。”年轻人又用帽檐遮住眼睛,“我是制造站站长兼狙击小组组长约文建,你可以继续了。”
“好吧。”郑少辰耸耸肩,“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头脑。头脑,这是我们对付舰娘最有力的武器。与舰娘不同,人类会欺诈,会隐瞒,会怀疑,会猜测。但这一切对于心思简单的舰娘来说太过于复杂。但这就是我们最强的武器。”郑少辰感觉有些喝高了,放下了酒杯,“正所谓兵以诈立。只要我们善于利用这件武器,世界上就没有舰娘敢和我们匹敌。”
郑少辰深吸了一口气,清凉的晚风驱散了脑子里的醉意。“‘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约文建若有所思地念出了一句话。“什么?”“没什么,只是记起了孙子兵法里说的一些话。”约文建笑笑,“我们要和碧蓝航线打,最重要的就是计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
郑少辰不再说话,只是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基地附近的青山发呆。直到有个女声醉醺醺的喊他名字。
“那个姓郑的呢?给我滚出来!”鞍山一手提着个啤酒瓶,一边醉醺醺地发酒疯。“怎么了?”郑少辰挤到人群前面。“总指挥,她好像喝醉了。”“自信点,把好像去了。”郑少辰白他一眼,走出人群,“好了好了,你在干什么?”
“你谁啊你?!”鞍山红着眼,指着他,“你要干什么?!”“我是......”郑少辰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鞍山歪着脑袋看了半天,伸出一只手,脚下一摇三晃地点着他额头:“你倒长得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话没说完,她就想往前倒,郑少辰赶紧抢步上前,扶住了她:“各位,咱别围观了行不?那边拿手机能不能收起来?给点面子。”郑少辰尴尬地看着周围围观的士兵们和指挥员。
周围人打个哈哈,纷纷走散了。郑少辰叹了口气:“走吧,别闹了。”鞍山摇摇晃晃走了两步,脚下一软,倒在郑少辰怀里:“你跟那个人长得真的很像。天天就知道打仗,出击.......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根本都不来陪我.......我出击的时候他一定要跟着我,抢我人头。他出击的时候都不让我跟着.......根本不知道照顾人.......”说着,还呜呜哭了起来。
郑少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把她扶到一边。鞍山哭了一会儿,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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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小张长出一口气,甩掉了脚上的脚蹼,摘掉了呼吸器,背上的氧气瓶早就报警了,但是他还是坚持到了岸边。两位伪装成镇守府警卫队员的职员跑过来,帮他卸掉氧气瓶:“经理,您没事吧?”
“我没事。”小张喘匀了气,“该死的,半路上发现我了。我游到一处岛礁上才躲开追杀。原定计划的四个小时被硬生生拖成两天。”两位职员把他扶到车上:“总部那边有什么安排?我们这里进入了高压状态,跟总部的对接几乎断绝。”“没什么安排,让我们自己潜伏,看情况行事。”小张脱掉蛙人服,“这段时间暂停一切业务。我们回到正常的物流公司的运营。”
“明白。”
就在小张坐在车上,望着前方的道路发呆的时候。一个斜挎旅行包的人悄悄走进了距离这里一千六百多公里的东南飞机总站,买了一张前往双庆市的单程票。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他一定会多买几张火车票,辗转前往双庆市,再折向小张所在的Z市。
那个个旅行包里装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而安检人员检查无数次,都不会对那包卫生纸起疑心。那包卫生纸里藏的消息,迫使军师联盟提前开始了与碧蓝航线的第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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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指挥官?!”鞍山蹭的从床上坐起来,郑少辰不知何时躺在她身边睡着了,似乎为了给她腾位置,郑少辰侧着身体,仅占了床上的一点点位置。郑少辰睡得很沉,鞍山居然没有喊醒他。
“完了完了完了,喝断片了。”鞍山突然发现居然回忆不起来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我昨天晚上干了什么?!”鞍山掀开被子,猛然间发现不知道谁给自己换了睡衣,“指挥官你干了什么?!”
郑少辰终于被吵醒了,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吵什么吵什么?一大清早吵什么?今天周天,不跑操啊。”“你都干了什么?!”鞍山几乎是在尖叫,“你把我衣服换的?”“不是我啊,”郑少辰叹了口气,揉了揉鸡窝一般的乱发,“我跟指挥员们喝到两点才回来,哪有闲心给你换衣服?你的衣服是我找陈雨缨给你换的。”
鞍山涨红了脸,倒不是因为自己被陈雨缨看光,反倒是因为自己难道还没有那帮五大三粗的爷们有吸引力吗?!“起来吧,今天去看看基建怎么样了,当初设施都快毁完了。”郑少辰伸个懒腰,站了起来,“走吧。”
“我去干嘛?”鞍山一脸不解,“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是帮不上什么忙。”郑少辰爽快地承认了这一点,“但是我只有你一个舰娘,这秘书舰的职位,难道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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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张看着眼前的包裹,好奇地拆开里面的那包餐巾纸,一张字条掉了出来。他好奇地捡起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又在极快的时间里恢复正常。他扶着桌子冷静了几秒,提笔写信,手里的笔止不住的抖。小张深吸一口气,运笔如飞。
那张纸条飘落在地上,上面写着“战略学院院长被指控反心智魔方罪,战略学院所有学员已经被拘押,将于三天后公开受审”
次日,郑少辰收到了这封由海鸟送来的信。他拿着信的手不住的颤抖,另一只手死死的攥成拳。
“通知下去,特勤组,先锋组,高级狙击小组和第二护航舰队准备。军师物流特工队准备。我们回海军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