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呢？”郑少辰一边拿着干毛巾擦着汗，一边坐在终点等着后面的特遣队员和先锋队员。五公里对于一个没有经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还是有点吃力的。战略学员的学生虽然具有极高的作战素养，但是体能的恢复训练还是必要的。
刚到终点，郑少辰就发现约文建趴在重点附近的小树林里的一处树桩上，拿着个小锤子在用力地把什么东西砸碎。“这什么？誓约之戒？”“嗯，刚刚捞上来的。”约文建把捣成碎片的誓约之戒放到一个模具里，往每个里面滴了两滴药剂，再加入水。一阵刺鼻味道的雾气升起来，模板里的子弹慢慢成型。
“我在做子弹。”约文建摆了摆手，把模具里的子弹磕出来，又开始了制作，“一枚誓约之戒只能做两颗子弹，还不能保证一枪毙命。这附近能用的我都收集来了，连海里战沉的那些我都捞起来了。加在一起才做了几百发子弹。”“就不能直接用心智晶石制作吗？”一个刚刚结束跑步的学生气喘吁吁地凑上来看。
“看起来不能。”约文建拿起一枚刚刚做好的子弹看了看，确认了成色依旧优良，“我试过，那样做效果极差。冲击力小，而且毒性也小，不能直接攻击心智核心。最好是戴过的，那样做出来的是最好的。”
“你像这枚，这是从战沉舰娘那里捞起来的。这种成色就极好。”“我倒有个办法。”郑少辰出了个主意，“让明石看看。能不能加工。这样收集戒指效率太低了。”“明石看过了，她说必须用专门的设备才能做成。那涉及到心智晶石的活化程序。设备比较精密。”约文建一边回答，手上的工作一直没停，“按理说，刚刚戴上的心智晶石刚刚活化，效果最好。这个时候若是戒指的主人死去，强行阻断活化程序的进行，不让心智晶石活化程度降低。那么这个时候做出来的子弹，杀伤最高，威力最强。”
“说人话。”“刚结婚就战沉的舰娘的戒指最好。”约文建正在认真的滴加药剂，“所以，高级狙击小组最喜欢的猎物就是刚刚结婚的婚舰。”“嗯，有够残暴。”郑少辰假装打了个寒颤。“你们这么做，就不觉得愧疚吗？”“为什么要觉得愧疚？我们现在是反舰娘组织的成员，一切不与我们一同作战的舰娘都是敌人。”“可是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和丈夫......”“那那些死在心智魔方工厂的流水线上的人就没有家，就没有妻子丈夫儿女吗？！那那些被她们在战争中当成敌方无差别杀掉的人就没有吗？！”
陆陆续续到来的战略学院的学生们展开了激烈的辩论，郑少辰和约文建两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争辩的面红耳赤。“你们太过分了！良心一点也不会痛吗？！”一个女生尖着嗓子责备对面的男生。“良心？你跟那些压迫我们的人讲良心？！他们压迫工人的时候，怎么不讲良心？！”男生不甘示弱，“这是战争！收起你们那没用的同情心和爱。你当初怎么进的战略学院？”
“好啦好啦，吵什么？”郑少辰叹了口气，拉开了两人。“报告总指挥，她一直坚持把敌人变成朋友，就把敌人消灭了。”“难道不是吗？！”“我说闭嘴！”郑少辰一声怒喝，二人都闭了嘴，“军师联盟不是专制集团，我们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但是我们不允许这种私下里的争吵！”
“你们要是真想吵，今天晚上我们搞一个辩论会，让你们吵个痛快！”郑少辰喘过来气，”今天剩下的时间，你们自由收集资料数据。我们的资料库现在你们可以全权访问已公开资料。我要是再发现谁私下争吵，我就枪毙了谁。”
“‘情感是人类最大的生理缺陷。’”“你说什么？”“没什么，神探夏洛克里的台词而已。”约文建耸了耸肩，“还有‘勇敢是愚蠢最好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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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部搞什么名堂？‘关于心智魔方问题的辩论’这什么玩意儿？！”小张端着碗泡面，看着电脑，“还让我转到南方地区的联络系统里......嗯，我没放鸡蛋？”小张吃了口面，突然想到了什么，“泡面没鸡蛋会行吗？”
“大家好，关于我们军师联盟，很多人都有疑问。我们是干什么？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这么做？”郑少辰站在台子上，拿着个麦克风。小张把煮好的鸡蛋放到碗里面，继续回来看着屏幕：“军师当了总指挥，很有型嘛。”
“那么这个问题，今天就由我们来向大家说明这些问题。所以呢，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组织了这个辩论会，正反双方交替发言。”郑少辰咳嗽两声，”好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我闪人了.....”郑少辰把演讲稿一合，站起来跑了。
其是在军师联盟，争论与辩论是很常见的事情。每个小组都有专门的讨论室。这里就是人们争论的地方。但是像这样的辩论会，倒是第一届。
“这次我们采取群辩的方式。正方观点‘人类可以与心智魔方共处’；反方是‘人类不可与心智魔方共处’。提醒一点，这种‘共处’说的是长期共处，大量共处，平等共处。而不是短期内的共处。”郑少辰终于讲完了最后一句话，“掷硬币决定先手，正面正方，反面反方......正方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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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辩论赛怎么样了？”“我可不知道。”两个站岗的士兵无所事事的抱着自己的枪。塞壬和碧蓝航线都知道军师联盟是块硬骨头，谁来打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搞不好还被其他人捡了个漏。以至于两边打的怪热闹，军师联盟在一边无所事事。
“再过几天，等到新来的那批人准备好了，我们就要去开辟陆地根据地了。”其中一个士兵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太好了，憋屈的生活终于到头了。”“你还别说，要不是军师联盟，我都已经躺在万人坑里了。”另一名士兵也想点烟，打火机死活打不着，“兄弟，借个火。”
“给。”二人点着了烟，站在海风中吞云吐雾。“早就想打回大陆了，这下终于要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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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这辩的是个什么？”小张叼着泡面，不屑的哼了一声。这场辩论被实时打上各国语言，在多个国家及地区直播，“战略学院都收点什么人啊？”
赛场上的驳辩已经到了白热化，正方节节败退，人道主义，众生平等等等都急出来了，但是反方也没有组织起强有力的反击，只能躲在既有胜利的掩体后面开火。“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约文建叹了口气。“我一直很好奇，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这么仇视舰娘？”杨文锦转头来问。
“我？没什么，我家庭的关系。”约文建叹了口气，“你呢？总指挥？”“我是因为一二六才开始反抗的。”“一二六大屠杀？是那个吗？”约文建回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爸是那个指挥官的朋友。”约文建笑了笑。
“你是个梅菲斯特式的人物。”郑少辰做了定论。“我可不会用药粉。”约文建哈哈大笑，“我对牧群也没兴趣。我只是个挑战全世界的人而已。”“你当初还没加入军师联盟的时候在干吗？”“那时候？那时候我就一个一个镇守府的挑战，很多时候都赢不了。她们是群殴，我是单挑，怎么赢啊？还有满级的，我的子弹又不多，只能用匕首。”
“别说了，谁手上没几条满级的命？”李宏平哈哈大笑。“说的也是。”郑少辰靠在椅背上，“人类也是相当可怕的物种。事实证明，人类完全可以和舰娘对抗。”“你不是人类，你是塞壬。”“别拿这个开我玩笑！”郑少辰斥责了一句。
“上数据！”反方的队长一咬牙，一个表格被投放到大屏幕上，“这是自混战纪元以来各国的GDP和第三世界国家的粮食产量。可以明显看出，除了五大国，世界总体是在下行，GDP逐年下降。而第三世界国家的粮食产量更是断崖式下滑。与之相对的是心智魔方生产总值在各国反倒是一路攀升，你说，这不是赤裸裸的证据？”
“反方赢了。”郑少辰评论，“这些数据来自于军师物流的情报，没有错的，正方想要驳倒极其困难，除非.....”“除非他们能拿出能够说明那是假的的数据。但是这不现实，这些数据不可能错。”杨文锦接了话。
毫无疑问，最后反方胜出，正方一夜之间分崩瓦解，纷纷成为了军师联盟的坚定拥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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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的宣传策略。”小张也折服了。大街小巷都是在探讨心智魔方的可行性，激烈的争论在街头随处可见。微博上的相关话题一度被顶上第一名。在短短一周之内，各地的线人就招募来了不少人。他们经过训练，很快就被分派到各个地方，承担起一方的‘物流工作’。
影响的范围之大，以至于海军学院第一次出现了招生招不满的情况。本来热血沸腾要当指挥官的人都选择了观望态度。
“这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