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礼允对这个族中翘楚自请去西北那苦寒之地,他一点儿也不例外,甚至在心里暗暗高兴,若是谢君佑经过此次出行,磨平棱角,也不失为一个好助力。
勤太后道:“请陛下定夺吧。”
兰姝宸微笑着看着两位青年俊才,说道:“请丞相拿个主意吧?”
霍仪脸色阴沉,回道:“虽然你二人都愿意前往,不过身为大鸿胪(接待外宾的长官)的谢君佑怕是不能随意外出,据本相所知,我朝出兵到夷国、青国、南国的将士即将到达目三国边境,不出意外三个小国怕是要奋起反击我朝,到时候怕是需要你走上一遭,你这一西北走,没有一个月怕是回不来吧。”
兰姝宸笑而不语,丞相就这么确定夷国、青国、南国会联手反抗?怕是对那几个家臣抱了很高的希望,到时候三个小国不当没有联手,反倒主动送上讫和书,那岂不是丞相霍仪的算盘就要落空?
谢君佑道:“下官以为,三个小国已有三位少上造对其形成威慑,就算需要求和,那也是夷国、青国、南国派人来我朝纳贡以表示诚意,非我朝派人前往失了身份。”
“这是自然,只是要是三国联手反抗就不一定了,你就不用去了。”
相较于前次拒绝,这次更加直接。
而兰姝宸之所以询问陛下意见,不过是将谢家慢慢转移到丞相的对立面,虽然谢君佑不是谢家的核心,但是并不影响他时时刻刻代表着谢家。
对丞相这么直接的拒绝,谢君佑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出声道:“下官谢丞相提醒。”
目前是统领百官的霍仪依旧是丞相,谢君佑不好直接撕破脸反驳,何况姜子羽去也不错。
只是姜子羽没有想到,谢君佑居然主动请去。
最后定下以姜子羽带着八名侍卫当日下午就要出西城门结尾。
丞相见这事已经论定,他提议道:“自谋逆罪臣孙采丰革职查办后,朝堂缺位达到六个之多,不知道陛下有无人选?”
兰姝宸道:“丞相有何建议?”
“建议没有,不过还请陛下尽快提拔一名吏部尚书。”
“丞相可是有人选么?”兰姝宸看上去很认真。
丞相似有准备道:“上东部第六郡太守伍九龄治辖十万人之众,赋税为三十三郡守之最,在其管辖范围内,百姓无不赞扬其功德,先;相邻郡守更是钦佩其能力,如今年岁刚过三十,正是而立之年,其在该郡守驻足十余年,因其出生的伍家不显,无人调动,如今陛下摒弃门第,为能适用,臣举荐此人任吏部尚书,行官选之职。”
“这是关于伍九龄的履历,请陛下及太后过目。”
李公公是太后身边的大太监,他接过折子递给太后,太后看后说道:“此人虽然出身不显,难的有治世之才,陛下,你看看。”
兰姝宸从太后手里接过折子,看过之后,随手放在了案台旁,说道:“丞相好眼里,的确是难得的郡守。”
丞相不知道为何幼帝随手一扔,那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己几日琢磨出来的一个人,无论能力、见识都非一般人能比。
只听幼帝又道:“那就请丞相行文书吧,此时宜早不宜迟,而上东部第六郡守人选,丞相可也想好了?”
丞相道:“上东部第六郡郡丞伍九贺可当担大任”
“丞相,郡丞伍九贺可有他履历?”
“臣以镌刻一份,请太后和陛下过目。”
丞相在张欣淮的建议下,推荐伍家,以表示对新政的支持,同时拉拢这样的能人,他日为自己所用,可惜他的算盘打的再好,还是不能如愿了。
伍九龄的政绩脱不开伍九贺的辅佐,更离不开的五九贺的建议,二人为亲兄弟,不过伍九龄为嫡出,伍九贺为庶出。
要论能力,伍九贺更胜一筹,兰姝宸了解的要比丞相更加精准。
她道:“这个伍九贺虽然庶出,可能力却不输其嫡兄,可堪看重用,一个郡守倒是埋没了他。”
“丞相不如将其提拔到都内令丞之职(掌管财货之官,治粟内史属官),必有一番作为。”
丞相难的举荐一人,被幼帝当面应允,又建议丞相提拔之人的弟兄重用,还未经他人议论,当着各位大臣就这么定了下来。
按照幼帝上次所说,理应经过几位辅国大臣讨论后在做决定,按照今日朝会的情况,难道这二人早已被幼帝看中,只是在等有人提拔?
丞相瞬间明白过来,脸色难看,原来兰姝宸那随手一扔不是不重视,而是再熟悉不过,所以...
为人做了嫁衣?!
越想丞相越觉得心惊,难道跟了自己多年的张欣淮背叛了自己?
凭着定力,安排了先关事宜,结束了朝会后,丞相匆匆回了丞相府。
而后传闻,当晚张欣淮裹着席被就被赶出了丞相府。
接到消息的兰漪扮作乞丐,将站在大街上骂骂咧咧的张欣淮抢了个干净,还将其拖进了一个巷道,听说那惨叫痛苦的声音足足持续了1个时辰。
而京城最近又流传出了一则新闻,说是一个世家公子跑去廷尉府状告田家大小姐纵马闹事,放纵侍从欺凌百姓,无视国家律例的故事。
这世家公子自然是姬家玥公子,因亲身精力了此事,又听闻陛下如今正严厉打击这等嚣张气焰,所以准备相应国家朝堂号召。
廷尉府最终判决田家佩服10万,一般给付了朝廷,一般支付给了姬凌玥,如今姬凌玥不仅是世家公子的代表,更是春闺姑娘的暗恋对象,只是听说这玥公子经常藏头漏尾巴,好些姑娘找来名头拜访姬乐芙姐妹,也没见到这个声名鹊起的俊逸少年。
“玥侍卫,是不是应该分本君一半,毕竟当日是我受了委屈。”
站在一旁的姬凌玥朗声说道:“陛下,臣自从得了五万两,你已经说了不下三遍了,可是那时臣非在职时间所得,所以不能全部给你,也不能分你一半,毕竟按照律例,受冲撞的人状告后所得只能为状告人本人,臣不记得陛下请臣代为陛下状告田家啊。”
“你,你......”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也算是同患难的交情了。”
玥侍卫这几日深受幼帝的折磨,就差将收入交出去买个平安,这幼帝要不是送来的糕点拉肚子,要不是茶水里有虫子,要不然给你讲个笑话,自己笑的忍不住,别人以为自己是不是得了羊癫疯的病。
这下好了,自己每日回去,加班加点的熟悉兰朝成旧律例,总算找到这一条,今日用的在顺畅不过了。
这不,幼帝被呛的无法可说,就开始出人情牌。
姬凌玥苦着脸说:“陛下,你是一国之均,怎么能这么耍无赖,我的一个子儿你也想拿去。”
“唉....”
“唉....”
“唉....”
海公公已经停不下了,这半个时辰,自己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忽然,兰姝宸激动的站起来,对着玥公子说:“本觉记得姬家族学授课先生每月一百两束脩,是不是?”
“....是。”玥公子不知道兰姝宸打什么注意,小心翼翼的说。
“而且他们只教一科?”
““....是。”
“那么,本君教授玥公子半月有余,按照每科100两,那么计算下来就是1000两,姬府每年再重复教授,若是重复个十年就是1万两,这么算来......害公公还不拿名册。”
实际上在陛下说教授学科时,海公公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等陛下要名册时,海公公已经眼巴巴的递了过来。
好家伙,什么时候自己学的哪些东西也登记在册,只见海公公那谄媚模样,玥公子没由来的,觉得自己可能正在被宰的路上。
那五万两可能保不住,还可能倒贴。
玥公子脚下抹油:“说,陛下,臣内急,先去去。”
“去吧,去吧,等你回来,差不多就算完了。”
姬凌玥算是明白一个道理,谁的钱都可以赚,陛下的钱,不仅不能赚,而且还不能碰,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给了银子,还要赔银子,没了面子不大紧,还有银子不是。
原来陛下所的那句“各凭本事”,是真本事。
最近玥公子充分明白了一个道理,赚钱要低调,与兰姝宸有关的不能赚,无关的要偷偷赚,有关要一起赚。
等玥公子从外面进来,就听见海公公说:“玥侍卫,你笼统欠陛下五万七千八百两白银(57800)!”
陛下说:“若是一次不能全部清偿,就按月付,利息两钱。”
玥公子觉得自己可能被坑的最彻底的第一,距离上一次不过十五日,短短一个月,损失将无法估量。
“按月,按月...麻烦海公公了,陛下这是去那儿了?”
刚问完,就觉得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和幼帝相处完全跟不上对方逻辑思维。
果然。
“陛下见你有半刻钟没有回来,让奴家给玥侍卫说一声,您这算旷工,超过一刻钟,罚没月俸禄,而玥公子现在没有月俸,所以陛下说,就按照二十两计算,算是给玥公子一个折扣价格。”
先不说折扣价,自己辛辛苦苦一个月,只价值20两,猴年马月才能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