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看见孟邵辉,有些不太好意思,给江以川示意了一眼,叫他不要再喂饭了。
“你们继续,我只是来看一眼而已,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孟邵辉微微一笑。
“我待会儿还要回公司一趟,你正好可以和你父亲聊会儿。”江以川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起身离开了病房。
他这个时候走,让南舒觉得有些尴尬。
“想好了没?”孟邵辉微微一笑。
南舒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满脸疑惑。
“我指的是回他身边,放心,尽管去,你母亲那边有我呢。”孟邵辉沉声说着。
南舒红着脸点了点头。
聊了些家常之后,孟邵辉留给她一个礼物,“你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和你母亲就已说好,等你成家的时候,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现在不迟。”
那是一个黑色的木质小盒子,南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张泛黄的纸。
“股权转让书?!”南舒惊讶的念着。
虽然只有百分之五,但这概念,可不是钱能够衡量的宝贵……孟氏集团如此庞大,董事会那些老狐狸一定会对她不满,毕竟她没对集团做出过什么贡献。
“这是你应得的,你皓宸哥哥也有一份,他总是死活不要……”说到这,孟邵辉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陷入了追忆。
“可是……我真的受不起,集团里的事,我一窍不通。”南舒很紧张,心里到现在都还很震撼。
“这个你就放心,我还没老,公司的一切都有我和你母亲打理着,你尽管去做自己的事,只要别忘记……自己还有个家就行。”孟邵辉轻声说着。
他不同于平日那般严肃冷静,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几道斑驳,无法掩盖他眼中的光芒。
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觉得心安。
南舒接受了,“爸,谢谢你。”
“我已经安排人把你的东西搬回去了,江以川是个不错的男人,他会对你好的,我给你们还留了一个小礼物,等你出院后,回去就能看到。受欺负了记得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以后记得回家看看……”孟邵辉满脸微笑。
南舒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楚,一颗晶莹的泪滑落自手心。
这,就是父亲的爱吗?
他只是轻拭她的泪,令人感到安心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眼中充满了笑意。
在医院的日子,过得很舒心,南舒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闲,每天都会有人来给她送礼物,这让她了解到自己的真实朋友状况,发现这世上还有不少人关心她。
而阮半夏,她被阮钒抛弃,没钱请律师,也没什么手段逃跑,很快就被判了无期徒刑,傅捷说过,他不会再让她出来,他做到了。
只是在这期间,只有他没来探望过南舒。
在南舒心中,他们是朋友,没来,也一定是想要避嫌,现在她已经回到江以川身边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出院那天,江以川亲自来接,刚把她抱到车里,在她耳边轻声说着:“胖了。”
这段时间,南舒一直吃着江以川亲手做的食物,每次他都非得要她全部咽下去,不胖才怪。
“那也是你养的。”她微微一笑,将他抱得更紧了。
回到久违的别墅,突然迎头一只毛球撞上了她,南舒低头一看,怀中这只雪白的小家伙,就是许久未见的桃子。
它实在太想南舒了,使劲用头蹭,拉都拉不走。
门里传来江老太太的声音,“总算出院了啊。”
南舒有些惊讶,看了江以川一眼,“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也在?”
“听说你车祸后,他们就来了,在你睡着期间,他们也去探望过你。之所以还在,是想亲眼见你出院的样子。”江以川轻声说着。
南舒微微一笑,一脸元气的喊道:“外公,外婆。”
二老见她气色不错,都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段日子,我们还担心他做得饭不合你口味,所以一直在指点,看来这次他是够格了。”
南舒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画面,江以川穿围裙的样子一定很有意思。
江以川带她回了房间,一切都还和从前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她看着这一切,思绪涌上心头。
“南舒,亲我。”
南舒以为自己听错了,刚一转过头,唇上一片*。
他将她抵在床头,细致的吻着。
这个吻隔了有多久,南舒都已经不记得了,他就像是要将之前欠的统统补上来一般,吻得很用力。
“好了好了……”南舒满脸通红,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迎接她的,依旧是那热烈的吻。
他永远诚服于她,无论是心还是躯体。
晚饭时,他送了她一个小礼物。
“这是……八音盒?”南舒看着眼前的水晶小盒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这是江以川送的第n个礼物,却让南舒觉得意义非凡,因为,上面旋转的那个女孩,像极了她,不止是神态,还有身上的穿着。
“这是在你住院的时候就已经定制好的,这条裙子你应该很眼熟吧?”江以川微微一笑。
南舒点了点头。
这是她复出时,第一次登台走秀穿的那件“天台跳舞的女孩”,当时压根不知道这裙子的设计师就是江以川,想起来也并不久,就好似这两天发生的一般。
江家二老走之前,还特地叮嘱了江以川,叫他好好对待南舒,他轻轻一笑,全程点着头,没有说一句话。
别墅外。
林曼站在林子里,挺着大肚子,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指甲陷进了树皮里。
阮半夏在法庭上死活不肯认罪,是傅捷把她带来,指证了一切,所以阮半夏进监狱,她也有一份功劳。
只是现在她没了与阮钒的联系,身后少了靠山,瞬间就成了无头苍蝇,只剩下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而他的身份也已经公布于众,不是江以川的,一切就成了毫无意义,仅靠她自己,是压根不可能夺到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