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初次见面,这晚宴还没开始,咱们就先聊会儿天吧,我为你介绍一下在场的这些亲戚,顺便带你参观一下这边的风景。”说着,江媚很是亲昵的拉住了南舒的手臂。
南舒没有拒绝,任由她带着。
这个江媚言语谈吐很沉稳,性格却很有趣,南舒知道,这都是假象。
据江以川的描述,这位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二老失踪与她脱不了干系,现在这样自来熟,恐怕是为了打关系,就跟娱乐圈里随处可见的交际花一样。
既然她要装,那南舒就奉陪。
“这花是白玉兰,与你今天的礼服很般配。”说着,江媚把其中最小的一朵摘下,别在了南舒礼服上的一出褶皱中,显得无比别致,将她整个人都点缀得很美。
“哦对了,我记得……以川的母亲最喜爱白玉兰呢,我还小的时候,就见她的房间种满了这种花,我从前就幻想着能成为她那样的女人……”
江雅姝?
好像听江以川说过,他母亲确实喜爱这花,既然这样,南舒就消了把它摘掉的心思。
“谢谢。”南舒嘴角微微勾起,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
就在这时,晚宴开始了。
江以川过来找南舒,看见她与江媚在一起,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快过来。”
江媚没有挽留,任由他们离开,看着南舒的背影,眼底有着一抹隐藏极深的阴暗。
“她为什么要给你白玉兰?”江以川注意到了她礼服上的异样。
这不禁让他回忆起从前的种种。
“因为这是咱妈喜爱的呀,放心吧,一朵花而已,就算有人找茬,我也不会在意。”南舒微微一笑。
江以川带南舒坐在了最前面的一桌,与江成野一起,周围全都是江家的远方亲戚,看起来关系都很好的样子,只是南舒一个都不认识。
他们看着南舒衣服上的白玉兰,心中都是一惊,只是脸上都没表现出来。
江以川心知肚明,他们一定觉得南舒是在挑衅,因为江雅姝早年就离开了江家,因为与阮天成私奔,导致所有亲戚都对她不满,当时大吵过一架。
这样做……就好像是南舒在代替江雅姝回归一样,他们难免紧张。
“呀,你衣服上这个……是白玉兰吗?”其中一个贵妇女突然站了起来。
南舒低头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二老最讨厌的就是这个花,你今天穿白的也就罢了,居然还戴白花,是不是在咒二老?!”不知道是谁这样跟了一声。
整桌的人都把目光放在南舒身上,空气中充满了不善。
“白玉兰这种低贱的花,搭配这么名贵的礼服……她长得也不像是那种不懂品味的女人,大可挑一些更加名贵典雅的花,故意这样做,不是在挑衅二老吗?”她们一脸晦气的说着。
白玉兰等于低贱?
这种含沙射影,让南舒听得很不舒服。
而且,还是当着江以川的面,摆明了是在指桑骂槐。
她刚要站起来,江以川却在桌底下按住了她的手。
“我太太不是故意的,她不懂,谢谢各位提醒。”说着,江以川把那白玉兰摘了下来。
他丝毫不在意,南舒却觉得心疼。
“以川,她们这摆明了是在骂咱妈,就让我说几句话吧。”南舒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这种事无所谓的,她们爱说就说,目的就是想激怒我们,别着了他们的道。”江以川冷声说着。
若是江以川与南舒站起来跟这些人理论,他们就会以江雅姝教子无方的理由来骂,可能还会更难听。
南舒用余光看向远处的一桌,那边的江媚也正在看着这边,就如同一个狐狸,在观察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白玉兰这种东西,就不该出线在这里,明显是在对二老不敬,它最该待的地方,是那里头!低贱的花就该有低贱的下场。”说着,那两个女人指了指一旁的垃圾桶。
还在指桑骂槐呢。
南舒有种忍不住的感觉。
她也不能说,这花是江媚给她别上的。
江以川也说过了,叫她不要轻举妄动,就算再生气,也只能装作没听见。
他淡淡说着:“请问,我太太她一没说话,二没做多余的举动,只不过一朵花而已,你们是从哪看出来她不敬的?难道……是从这朵花上,你们看到了其它的影子?”
此话一出,立马戳中了他们的心窝。
那两个女人恼羞成怒了,“真不像话!江以川,你是晚辈,我好歹也是你的远亲,比你大一个辈分,怎么这么没礼貌,敢和我们顶撞。”
“既然你们这么在意一朵花,并认为我刚刚为我太太的辩护是顶撞,那我无话可说。”江以川这冷淡的神情,更加显得是她们在无理取闹。
女人们脸更加红了。
正要说几句话,突然,领座的一个男子站了起来,走向这边,“白玉兰的花语是真挚与高雅,怎么就被你们曲解成这样?更何况,在国外都还是穿白婚纱的,这能说明什么?还是说……区区一朵花能爆炸,能把二老伤到?拜托,他们本人都不在这里呢,你们究竟是关心二老,还是特地在找茬?”
这个男子,南舒并不陌生。
正是她最近在拍摄的那则电视剧导演……江澈。
他早就看到了南舒,只是二人不熟,没有上来打招呼,现在见南舒被这群人围攻,看不下去才站出来。
有了他的辩护,这群人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毕竟,有江成野在,谁敢说他儿子?
只是这桌气氛变得奇怪无比,那两名妇女红着脸,尴尬得很,灰溜溜的坐下,对着身旁的男伴撒娇,小声的诉着苦。
江成野看着这出闹剧,只想笑,“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没必要在乎这些有的没的。”
“对啊,没必要闹成这样,以川和他太太都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们心里头再不舒服,也得包容着一些。”江媚走了过来。
她很是亲昵的把手放在了南舒肩上,看似是要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