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种风情在千百种滋味的心中,此刻陈夜只是停留在这千百种滋味之外的凝眸中......
万般柔情在万般凝眸的瞬间,此时梦月已燃尽了那千百种风情,依然挣扎在那千百种滋味的纠缠里......
雷雨遁去,转而飘起了淅淅沥沥的“断肠雨”,那是儿时梦对美的阐释,是书写相思之苦的点点泪滴在飘洒,雨滴跳跃着惊喜,不住地敲打着伊人的秀窗,飞溅着思绪,流淌着缠绵,......
陈夜似乎已经忘记了哪里是门?哪里是窗?他一个健步,带着焦躁与兴奋,“呼啦”一下就破窗而入,这里已经没有了矜持,因为矜持已经不足以证明陈夜那颗因相思之苦而伤痕累累的心,
梦月看上去,俨然一副仙女般的气质,飘洒的裙服,如行云流水般,轻轻飘浮过来,就像是无数条纤细的玉手在微微抚摸着陈夜那滚烫的皮肤一样,乌黑的秀发,扬洒着万般柔情,那熟悉的令人沉迷的桃花体香,阵阵袭来,陈夜只顾陶醉在这怡人的温香里,生怕这万般凝眸的瞬间,又像那无数的梦境一样,转瞬即逝,他紧紧抱住了梦月,像一个离家的孩子,忽然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安心与宁静......
语言在这一刻,已经静止在火热的胸膛里,随着滚滚的热血遍布在每一个毛孔,肌肤便是它们诉说的篇章,洋洋洒洒,跌宕起伏,
眼泪在这一刻,也已经隐去了昔日的锋芒,转瞬却变成了那滚烫的气息,随着热浪的翻滚,急促的,马不停息,时而翻江倒海,气势如虹,
夜空如洗,明亮如昼,点点繁星聚捧着一轮圆月,给天下的茫茫苍生,洒下一丝丝光亮和淡淡的温情,竹林掩映着温润的阁楼,阁楼点缀着凄清的大地,而阁楼的窗户上,却影澈着一对心心相惜的魅影......
雨滴依然挂在竹叶间,在淡淡如银的月光下,发着清冷的光芒,如点点磷光乍现,却引来无数只萤火虫盘旋在竹林深处,梦幻的色彩终于又在这荒凉的深山野外,勾勒出一副暖暖的画卷......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的被月光吞噬着,没有了喧闹,没有了空虚,也没有了那虚无缥缈的梦境,转眼间遥远的东方天际鱼肚而白,随着一轮红日的出现,金黄色的朝霞,乘虚而来,幽怨的山谷中,顿时迎来万道光芒,虽然还有几股朦胧的云雾,在贴着山谷东躲西藏,但依然挡不住那阳光对大地的普照,润泽和拯救.......
“嗨!陈夜!嗨!傻小子!......你在哪里?”,一个声音突然惊醒了依然睡梦正酣的陈夜,
陈夜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
“我去!这是什么鬼地方?”陈夜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迷糊中,一时又摸不着头脑,他只觉得浑身一阵酸痛,
“莫不是昨晚做了个艳梦,这儿明明是一座阁楼的...?”,陈夜朝着脚下那乱不糟糟的残埂断壁狠狠踢了一脚,
“啊!他妈的,啊吆,......”,又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脚趾间瞬间传遍了陈夜的全身,
陈夜抬起头,这才发现,这是一片茂密的竹林,
这是陈夜长这么大以来,却从未见过长得如此繁密的竹林,只见一片如壁玉翠石般的莹绿,这一片幽深的竹林,若要从空中俯视它们,那就像一块玉壁镶在了这荒郊野外的土地之上,只让人叹为观止,笔直的竹子上,泛着点点的萦光,就像迸溅的水花,仔细看时,才知道那是油光锃亮的竹皮,在与阳光调皮的嬉戏。清风扫过,竹林轻轻摇曳着淑女般的身姿,发出有节奏的鸣响,就像美妙的乐音,委婉而凄楚......盈盈飘来......这竹子一根根都一般粗细,一样长短,好像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孪生姐妹,修长、挺拔而又窈窕俊美......再看一眼竹林深处,不由得吓了陈夜一个趔趄,
“我滴乖乖!好大一片坟地!......”,陈夜的头皮顿时“啪啪”地直发炸,他一个转身,就像撒了鸭子一样,夺路而逃,
“莫非昨夜真的活见了鬼?...”陈夜边跑边想,边想边跑,
“要是真的是梦月?她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句话?莫非?......”,
陈夜的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艳鬼缠身,必有祸端!......我去!”,陈夜在心里不断骂着自己,后悔至极,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谢天谢地!......”,
“陈夜!傻小子!一大早就跑出来,干嘛呢?这里可没有什么好玩的,除了坟地就是破屋烂草......”,灵山道长在不远处,冲着陈夜喊道,
“啊?啊!....我只是随便逛逛!...随便逛逛,...”,陈夜赶忙应付道,
“今天我去山下鸳鸯镇办事,你也一块下山去吧!这里不是你这种书生气十足的人待的地方,......”,灵山道士说道,
“唉,唉,我这就去拾掇拾掇行李,......你等我!...千万要等我吆!”,陈夜答应着急忙风驰电掣般爬上解脱庵的二楼,
灵山道士看着陈夜胆小如鼠的样子,嘴角不由得一翘,不屑地摇了摇头,
再说陈夜气喘吁吁地爬到破庙二楼,
穿过过道,绕过那个大大的窟窿,径直来到自己昨夜睡觉的地方,自己昨晚湿透了的乾坤袋依然蜷缩在那肮脏不堪的的犄角旮旯里,只是干缩了不少,他一把抓过乾坤袋慌忙塞进了自己的怀里,就在乾坤袋接触到陈夜身体的瞬间,只听得,“嘭”的一声,无形中陈夜好像觉得被人打了一掌似的,身子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我靠,什么情况?......”,陈夜恍惚中,就看到自己的体内顿时有一股黑烟徐徐冒出,
“呀呀的那个呸!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来无影,去无踪的,还一惊一乍......只让老子捉摸不透!此地一刻也不能再久留了,...”,他已再无遐多想,只是扭头就往回跑去,
陈夜一边跑着,嘴里还一边喊着,
“道长,我下来了,你等等我吆...道长,灵山道长?...”,陈夜已经不再敢正眼看一眼破庙内的任何佛像,像做贼似的,心虚起来,
上百阶的石阶也算是一段不小的距离,但此时,陈夜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连滚带爬,一溜烟似的就来到了破庙下,他也不知道怎样下来的,好像是晕下来的吧,
“师傅,灵山道长!道长?”陈夜在破庙的院子里兜转着,空无一人,他急忙跑出了院子来,
“道长,你可把我寻找的好苦呀......”,看到灵山道长,陈夜想捉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只见灵山道长端坐在写着“解脱庵”的那块石碑之上,正闭目养着神,迎着那朝朝的晨旭,微风中鹤发童颜,倒有几分道风仙骨在里面,
“昨夜明明看到的是一个满脸挠腮胡子的大汉来着,今儿,怎么?......”陈夜不由得又警觉起来,
“泽莫?不认识老衲了?”灵山道长转过脸来道,
“我滴乖乖,泽莫又变了?......你到底是妖?还是道?你绝对不是人吧!”,陈夜愕然道,
“傻小子!不要害怕,我确实灵山道士无误,只不过在夜晚的我和在白天的我是有些变化而已,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只因十年前,我与昆仑派无敌风火腿种下了不解之怨,这十年间他一直到处追杀与我,这易容术也便成了我的挡箭牌,说来也可笑,我堂堂灵山道长,竟变成了一只缩头乌龟,到处东躲西藏,不过小子,你可明白,我并不是胆小懦弱之辈,而是不忍再用杀戮来解决问题罢了,我灵山道长,用这种方式,是想告诉世人,冤冤相报何时了?”灵山道长意味深长地说道,
“道长此言既是,我陈夜第一个站出来双手支持你,给你一个大大的赞!”,陈夜不无献媚地说道,
“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之胸怀,老衲感到十分欣慰,天地如此大,但能了解我的却只有老兄你一人,”灵山道士感慨万分,
“好了,不说了,咱们上路了,”灵山道长说着便阔步走向那片浓郁的森林,
“唉,道长你等等我!”,陈夜紧随其后,快步跟了上去,
“我们非得穿过这片森林吗?......”,陈夜心有余悸地问道,
“对,要想下山,必须穿过这片森林,这里,是唯一的一条通往山下的路,”,灵山道士语气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