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大哥?玄阳大哥!……你倒醒醒!……你不能死!……呜——呜呜——”,
小屎蛋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死了亲爹一样,
“咳!咳咳——”,
玄阳一阵剧烈的抖动,像沉睡了一个世纪似的,僵硬而挺直,
一绺刺眼的阳光又径直出现在玄阳的世界里,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苏醒,反正又看到了光明……
“哭啥哭!哭你个头啊!……我命大,死不了……真是的,像真的似的,”
玄阳呲着牙,翻了个身,
“丫丫的,……全身像散了架一样,屎蛋!快扶我起来!……”,
“哎,哎哎!”,
小屎蛋应诺着,赶忙小心地扶起地上的玄阳,
“你可把我吓死了!我说玄阳大哥,你知道吗?这鬼见愁在我们凝气大陆可是出了名的愣头青!只因身怀无影手绝技,放着好人不做,却偏偏去杀人越祸,无恶不作,最令人可气的是他还暗地里勾结魔族..........企图吞并我们圣族这绵绵江山......,瞧我这张破嘴!......”,
小屎蛋话匣子刚一打开,就像那滔滔江水,一发而不可收拾,谁曾想突然欲言又止,就像那过山车,刚刚冲到了顶峰,却嘎然悬在了半空,你说气人不气人,
“嗨嗨嗨!我说屎蛋!你找挨抽是吧,这话说了一半,怎么又突然噎了回去?我今生最恨这半截子话了,......有屎快拉有屁快放,婆婆妈妈,还想做我的领班,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玄阳听出小屎蛋话里有话,
“我说玄阳大哥!你就饶了我吧,本来呢,我是还幻想着咱在这凝气大陆,甩开膀子大干一场的,..........可,可,刚才看到你这昏迷中虚弱的小身板,你都被,......嗨,啥也别说了,咱还是先保命要紧,你知道你自己昏迷了多长时间?..........”,
小屎蛋无奈地摇着头,
“你什么意思?有这么严重吗?”,
玄阳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小屎蛋,
“什么意思?实话跟你说了吧,咱得罪了鬼见愁,恐怕今后在这凝气大陆,我们是难以生存下去了,..........”,
小屎蛋脸露难言之色,
“好了,当务之急,就是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把你的伤养好再说,”,
小屎蛋边说边背起玄阳,飞快地溜出了人群,
“我说屎蛋,这,这你就甭担心,我的伤,会,会自个痊愈的,......”,
玄阳爬在小屎蛋的背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玄阳大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你放心,我知道一个地方,哪儿幽鬼子是绝不会找到那儿的,......我小屎蛋虽然不会武功,但别的事咱还从未输给别人过,放弃朋友,那也是不可能的,再说,你还是一个受伤的朋友,嘿嘿,”,
小屎蛋拱了拱腰,稍稍停了片刻,算是休息一下,
“这是真的,我的身体天生有这种功能,......”,
玄阳继续解释道,
“玄阳大哥,你也甭再安慰我了,我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我不会丢下你的,..........”,
看样子有些事是越解释,别人越会误解自己,
“那,你还是说说,你到底要把我藏哪儿去?......”,
“说了,你也不会知道,咱到了之后你自然晓得,嘿嘿,”,
小屎蛋此刻有点气喘吁吁,
玄阳在小屎蛋的背上,微微中有些许的失落,他睁开那疲惫的双眼,突然一副熟悉的画面,悠悠然浮现在面前:
清晨的戈壁滩,有一股淡淡的云雾在风蚀蘑菇头与一些奇形怪状的地形之间缠绕着,犹如一些沉睡已久的老宅古院中被一些蜘蛛织上了一圈圈,一层层的蜘蛛网一样,若隐若现,在虚幻与莫名的悲凉之中匪夷莫测,几株倔强的荆棘,尖尖的针刺间偶有几滴露珠挂在上面,在红红的朝阳面前,散发着熠熠地光芒,是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是一滴滴干渴的泪,悄然流淌在,片刻的安逸之中,
粘稠的黄土疙瘩,散落一地,在长期的风蚀面前,已经溃不成军,大多变成了圆圆的皮球,随风而动,犹如落叶一般,带着家眷黄土的气息,运粘在硬硬的沟壑与滩口之间,又像是一只无形的大军,飞驰的骏马清脆的马蹄在黄山中升腾起的尘土飞扬,胡歌赳赳,
恍惚中玄阳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一个生死轮回的大圈中,
食人的大漠已去,幽灵般戈壁袭来,灼热的黄沙隐去,红褐色的磅礴到来,天空中没有一片云彩,寂静而恬淡,一串串阳光的涟漪,渐渐刺眼,渐渐迷茫,渐渐带上了一股隐隐的杀气,
七十二崮,掩映在一片惨淡之中,笔直的崮头,像刀削斧劈得一样,尖锐林立,门扇齐开......
这时,远处赫然出现了一片海,碧绿如茵,波涛茫茫,偶有几群白白的飞鸟,如云穿梭,又不时的钻入那碧蓝的水中,激起无数的浪花来,有时而窜出水面,嘴边却多了几条银色的小鱼儿,......
“七十二崮?!忘我黄土梁?..........我们怎么又倒回来了?...........不不不,这都是幻觉,这不是真的!......”,
玄阳此刻仿佛一下又被人猛击了一棒似的,有点懵逼,
他想喊,但怎么也嚷不出声,
他想挣扎,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