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霁风站出来说道:“你瞎说什么?丁女侠才不会那么做呢?扯谎也不挑个人。”
自从丁洛驾马带他回来,他就对这个女子十分敬重,可是他似乎忘了就是丁洛把他打下马的。
沈肆皱眉道:“霁风。”霁风看着自家将军,努努嘴没再说话。
温云倾一听他还在狡辩,眼底泛起杀意,江墨疏自小就了解他,温云倾这个人,就是诋毁她可以,可动她身边的人就是在找死。
看见她变了神色,江墨疏走了过去,按住她的右肩,在她耳边说:“冷静点云倾,就算是要惩治他,也要等到他自己承认,不然别人一定会以为你屈打成招。”
温云倾微微蹙眉,过了十几秒,叹了口气,拍了拍江墨疏放在她肩膀的手道:“我知道了。”
她重新看向地上的男人毫无笑意的哼哼笑了一声,道:“你既然说洛洛栽赃你,就拿出证据来。”
那男人依旧努力狡辩道:“这种事情哪有什么证据,说不定就是她看我长得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她...她见色起意。”
温云倾气极反笑,反手将木桌上的铜镜,砸在他的脸上,笑道:“就长你这样的还好意思说是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岂不是大街上随意拉来一个乞丐都是清新俊逸,风流倜傥?看你这皮青脸肿的样子,说你是臭狗屎都是侮辱了这个词。”
她上前捏住那男人的脸,嫌弃的说到:“就你这样的,啧啧啧啧啧……”
甩下那男人的脸,转身道:“上京城里在追求洛洛的,不下三百人,王公贵族都有近百人,你告诉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温云倾这话不假,丁洛本身就生的眉目如画,加上自身清冷的气质,上京城中想要接近丁洛的自然不在少数。
温云倾又道:“你不要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今天洛洛在整理营帐时,你和那边那几个人一直在看着她嘀嘀咕咕的说着话,不是吗?”说完看向站在人群边上的几个小个子士兵。
沈肆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几个人看见沈肆看向他们,瞬间都慌了神,立刻跪了下去。
“将...将...将军,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对对对,将军我们就是随便聊聊。”
“是他,全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和我们无关和我们无关。”
听见一个人那么说,剩下两个也把矛头指向瘫在地上那个男子。
“对对对,将军,是他干的,都是他”
沈肆皱着眉,什么也没说,又把头扭了回去,目光锐利的盯着那男人。
那男人不知是被温云倾气的,还是被沈肆盯得心慌,满脸通红,却不知悔改道:“是,我就是想玩玩她,那又怎么样,不就是个贱女人吗?让我玩一次怎么了,她不就是你一个通房丫鬟.....”
话还没说完,只见温云倾转身就是一脚,就听见“咔嚓!”那男人惨叫了一声,另一条胳膊断了。
温云倾一只手纠起那人的领子,“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打完后直接将那男人扔在地上,脚踩在他那条断了的胳膊上。
一字一句道:“通房丫鬟?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通房丫鬟,我告诉你,就你这种货色的,她一个能打你十个,要不是我说过不能做太过,你觉得先现在还有命和我说话吗?”
在场的人全都愣住了,没想到这位温军师性子这么烈,都在考虑要不要救救那男人,可看见沈肆没动,也就不想趟这趟浑水了。
她脚下一用力,那人脸都变了形,疼得说不出话来。
温云倾又道:“再说了,女人怎么你了,你是被女人刨了祖坟还是杀了全家?你别忘了,即使是这么不要脸的你,也是女人生出来的,你娘千辛万苦把你生出来,就是为了让你出来祸害女人的?”
这一句接一句的把那些士兵和将领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对她的看法也改变了不少。
一旁的江墨疏和丁洛,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刚才人群中间的一言不发沈肆突然开口道:“好了,别折磨他了。”
温云倾抬头看向他挑了一下眉道:“沈将军莫不是要保他?”
沈肆道:“直接军法处置,来人,把他架走,其余三人杖刑一百。”
众人面面相觑,这也罚的太重了,在军中杖刑一百,出来不休息个一两年根本站不起来。沈将军不愧是沈将军,众人都以为这温军师会觉得罚的太重了,会说两句好话,可结果......
“那就有劳沈将军了”温云倾拱手道。
众人今天算是见识了这温军师的可怕,和那位一样,惹不得啊
江墨疏见处理的差不多了就道:“各位散了吧,天色也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那帮人闻声不一会都走了。
温云倾也是歇了口气,汗滴从脸上滑落,江墨疏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披在了温云倾的身上。
温云倾笑了笑道:“不用,我不冷。”
江墨疏却不让她脱下来,道:“穿上,你身上都是汗,要不就着凉了。”这汗还是练剑时候出的,刚才情绪激动,现在还没干。
温云倾点了点头,目光瞥到了靠在营帐门口的沈肆。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温云倾疑惑道:“沈将军还有事?”
沈肆沉声道:“红枫,陛下给你的?”
温云倾看了一眼手里的剑,道:“是,沈将军认得?”
沈肆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眼神,“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温云倾也没在意他,三人开始收拾营帐。
温云倾捡着掉在地上的东西,说道:“洛洛,刚才好像有个人还为你说话来着,好像是沈肆那个贴身侍卫霁风。”
丁洛道:“嗯,好像是他吧。”
温云倾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丁洛身后一把抱住她谄媚地说道:“洛洛,你说他是不是喜欢你,我看这家伙被你驾马带回来以后,对你还挺好,我昨天就看见了,他把说你的人都骂了一遍,多好的男人啊,你要是沦陷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丁洛一脸嫌弃道:“公子你快放心吧,我不会沦陷的,他那是怕我。不过那三个人是不是罚的太狠了。”
温云倾闷声道:“不狠,这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得了锅台想上炕”,你这次让一寸,下次他们就要一尺。这一次罚轻了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过沈肆能这么对自己的士兵,他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江墨疏看着她俩笑了笑说道:“云倾,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走吧。”
温云倾也松开了手,悻悻的说道:“知道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温云倾笑嘻嘻的说到:“墨疏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都控制不住我自己。”
江墨疏也朝她一笑:“没事,不用谢,不过我帮了你你不准备给我点实际的奖励吗?”
温云倾想了一下道:“......那咱俩去拜把子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听到她说的话,江墨疏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神色。
回到营帐的沈肆想着刚才温云倾为友出头的情景,嘴角扬起了一点弧度,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