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欧阳一同吃了午饭,老妈不断地邀请他,让欧阳随时来家中做客。
“这关系不走动就会越来越淡,以前你孙叔叔在的时候,我们就经常回去你家拜访,以后有时间就来阿姨家做客。”
“嗯嗯,我早就和孙武约好了,回头去看盘龙棍。”
送走了欧阳,李欢欢这才满意地返回。
“想不到还能够碰到欧家的后人,这女孩不错,有学历有武艺。”
欧阳不仅仅是帝都清华大学的学生,就连家传武学都已经修行到真气境三阶的水准,比孙武强太多了。
“虽然吃的有点多,不过长这么高个子,也该多吃点。”餐桌上,欧阳吃的东西比孙武母子俩吃得都多,着实让李欢欢吓了一跳。
欧阳下午便乘坐高铁离开,她还要返回学校,最近正在研究一项复古材料的研究,欧阳也没有时间多留。
而孙武则跟着老妈前往晚上的聚会,聚会的地点是在傅春家中,这时的客人少了许多,孙武发现来这里的人,都是早晨时老妈让他逐一拜见的前辈,就连多林寺的那些僧人也不曾出现。
不过奇怪的是,只有傅春自已一人带着三家的家属,而雷鄂并没有出现在晚宴上。
生性孤僻的傅春话很少,大多数时间都是雷鄂的儿子在招待客人,也多亏了众人了解傅春的性格,并没有在意那么多。
整个夜晚傅春都是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静静地喝酒,众人素来都习惯了他那孤僻的性格,只当他因为失去兄弟而内心悲痛。
一直到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雷鄂才堪堪返回,但是时间太晚了,朋友们也没有说上几句话便告辞离开。
雷鄂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看来他在外面喝了不少酒,傅春自然知道他晚上的去了哪里。
“你还知道回来!”
傅春自己也喝得微醺,久久未开口后的嘶哑嗓音十分低沉,而一旁的雷鄂似乎并没有听清。
“大哥,你知道这次他们给我们开了多少出场费吗?”
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雷鄂光秃秃的大脑袋血气上涌变得通红,他的双眼似乎在放光。
“这次节目的录制,咱们挣到的钱比过去五年都要多!”
晚上时候雷鄂被应邀参加必贵园举办的晚宴,而多林寺的慧心大师也在场,他们三方正式洽谈了此次华国好武者节目的事宜,只待他们签下合约,便能够收到巨额的报酬。
“呵呵,钱?”
傅春说到这个字,神情更加的激动,他攥着酒杯的手不住地颤抖,“就因为钱,连多年的老朋友们都不管了,老三这才刚走,你就一心想着挣钱!”
原来晚上的时候傅春听说雷鄂不准备参加自家的聚会,便生出一股闷气憋在心中,不只是因为失去三弟而悲愤,更是对于雷鄂行为的气愤。
“大哥你这是在怪我呐!”
雷鄂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一进来就感觉到大哥的异样,竟然是怪自己没在家里应酬,他摇了摇头失笑道:“大哥莫怪,我这不是在帮咱们挣钱嘛。今天晚上多林寺众位大师都在场,本来你也应该去,我可是解释了好久才让人家没有在意。”
“等以后我有时间,专门去给咱们这些老朋友赔罪,您就别怪罪我啦,哈哈哈。”
说着,雷鄂端起酒壶来给傅春斟酒。
“滚开!”
哗啦一声,随着傅春一巴掌拍开,酒壶应声落地,地面上立刻洒满了酒。
“哼!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吗?你看看最近这新闻上说的都是什么,这不就是在吸老三的血吗?你让咱们那些老朋友怎么看。”
自从上次在北州和必贵园商议完之后,整个华国都被他们的广告铺满,说什么用选拔武者的方式来纪念苏伦,无非是接着这次事件吸引民众的注意,然后好宣传他们的节目。
对于多林寺参与到其中的节目,傅春更是没有兴趣,他一生唯寄情于刀,天下武林魁首又如何,他并不在乎。
甚至于雷鄂在老三刚去世不久就张罗着作秀,一股子掉到钱窟窿的铜臭味,着实令傅春觉着气愤。
“钱钱钱,整天就想着钱,可曾想过外人如何看待我们兄弟三人!”
一旁站着的雷鄂被大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愣在原地瞪大了双眼看着傅春。
一直等傅春骂完所有的话,雷鄂的胸脯一起一伏甚是激动。
“大哥!”
“你以为我就那么喜欢钱?你知不知道咱们现在还有多少家底?咱们现在欠了多少外债?”
雷鄂同样是怒目而视,双眼中充满了血丝,他那如同雷鸣般的吼声吓得孩子们躲在屋中不敢出来。
“大哥你和三弟都不管咱家的生意,外人看来咱们随便出去比试一场就能够挣不少钱,可是咱们五年才那么一次,平常花销从哪来啊?”
“我不得已才从老家搞了一门牛羊养殖的生意,可是生意场上哪有那么一帆风顺,上一次牛瘟弄的咱们现在还欠着外债。这次要不是人家愿意和咱们搞一档节目,你知不知道咱们又要赔偿多少违约金?”
雷鄂心中有苦说不出,兄弟三人之中傅春生性孤僻、不问世事,而三弟也同样从不过问生意,一心钻研他的三刀流技艺。
诺大的生意全是靠着雷鄂在苦苦支撑,往常其他两兄弟还总是说他耽误了练武,刀法技艺水平下降了,他哪里有时间去修习武道。
“老三一向身体不好,每年要用多少医药费,大哥你知道吗?”
“检查出癌症之后,为了给老三治病,你知道我请桂芝林的大夫花费了大多代价?”
雷鄂的话一句句戳在傅春心头,他这一刻才明白,二弟早就心生不满了,只是在这一刻全都爆发了。
傅春没有办法解决雷鄂所说的任何问题,他知道没有二弟,自己兄弟三人不可能像现在过得这么舒服,也明白雷鄂的确是用心良苦。
可是,傅春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做到与雷鄂一般,这就是命吧,他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
“唉!我老了,是时候封刀了!”
“以后不会再劳烦二弟了,兄弟珍重。”
雷鄂看着傅春慢慢转过身走进卧室,已经年过半百的大哥似乎格外衰老,他有些驼背,失去一臂更加显得消瘦。
“大哥!”
雷鄂哑口无言,他半开着嘴巴想要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虽然心中有很多委屈,可是做了一辈子兄弟,又怎么会怨恨大哥和三弟呢。
可是雷鄂了解大哥的脾气,既然傅春能够说出这番话,那么不论他如何劝解都无济于事。
雷鄂踏过满地的酒水碎渣,重重坐在沙发上面,双手掩面。
一旁的房间中,雷鄂的儿女听到外面安静下来,这才敢从屋子里面走出来。
“爸?”
试探地轻轻呼唤了一声,久久之后雷鄂太抬起头,睁开混浊的双眼。
“晓敏,晓峰,你们没事了多来看看你们大爷,他自己一个人孤身在家,年纪大了也不方便,多来照看一下。”
傅春一辈子没有娶妻结婚,更谈不上一儿半女,雷鄂只能吩咐儿女抽空来照看大哥,他准备等时间久一些了再来向大哥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