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撞见“欧巴桑”
放学后，我径直来到了波多野超市，超市里面亮着灯，只有长须老伯一个人在收银台前忙绿，并没有发现明子的身影，我看了一下时间，估计小岛明子还没有放学。我绕到了超市后面的员工停车棚，发现明子的脚踏车还在，我的摩托车就放在她的脚踏车旁边，我习惯性地用手擦了一下座垫，然后打开后盖取出头盔正准备推车离开，这时听到身后有人厉声喊道：
“站住，谁让你停这儿的？”
我很惊讶，回头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人，棕红色的长发，身材高挑，穿着淡紫色印花短款吊带裙，露出修长的细腿，没有穿丝袜，脚上穿着一双拖鞋，没错，是一双拖鞋。我急忙道：“对不起，我马上移开。”
“你是哪个学校的？”女孩紧紧的盯着我问道。
“茨丘高校！”
“哦！”听我说完，红发女孩的口气缓和了许多，问道：“茨丘高校的佐佐木先生还在么？”
“佐佐木，在！”我回答道。
“喂！你家人没教过你用敬语吗？”女人瞪着眼睛，态度又突然变的蛮横起来。
“佐佐木先生，还在茨丘高校教书！”我只好客客气气又重复了一遍。
“哦，他还在教日本史吗？”她继续追问道。
这个女人可真罗嗦呀，我有些不耐烦了，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先生结婚了吗？”她继续问道。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佐佐木先生如此感兴趣，一直在问个不停。
佐佐木先生是茨丘高校二（1）班的担当老师（班主任），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中等身材，头发永远跟打了发膏一样黑亮，教我们日本史，他上课的特点就是喜欢画画，每当讲到关键的历史人物时他就会配上一幅画，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的很细致。大家问他这么喜欢画画为什么没有当一名美术老师，他说自己喜欢画画是一种乐趣，但是不喜欢教人画画。每次在黑板上画完之后，他都会转过身来一只手放在耳朵后面，听大家发出“喔！”的赞叹声音，然后高兴的象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班级里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欢他的课，他也很喜欢逗女生开心。
“喂，你没听见我的问话吗？”那女人又问了一遍：“佐佐木先生结婚了吗？”
“哦，应该，可能，没有吧。”
我很讨厌她没完没了的问题，准备推车离开，她急忙拦住，道：“把摩托放在这里吧，这里我说了算！”
哼！老子才不会屈尊而从呢，我推车继续向前走。
“站住！”她厉声喝道：“我让你把车停这里听不见吗？臭小子！”
啊呀，她竟敢骂我臭小子，这个丑陋的红毛女人，我怒目相视，想用这种极度凶狠的恶相吓走她。那女人非但没有害怕，也作出一副狰狞相，把脸贴近我，她的鼻尖快要碰到我的脸了，粗声道：“臭小子，你给我少来这套，这一片地儿都是我家的，我想让你停哪里就停哪里！”
“小妞，你谁呀？”我眯起眼睛蔑视地盯着她。
“叫我波多野小姐，臭小子！”她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句说道。
“啊！波……多，野！”听完我立马不说话了。
原来是波多野家的大小姐，以前有所耳闻却未曾谋面。对了，我想起来了，上次在超市楼上见到的那个红发女人就是她，听明子说这家波多野超市，还有这条波多野老街，应该说都是她家的。
波多野裕美也是茨丘高校的毕业生，不仅有显赫的家族背景，她在茨丘高校期间还组建了赫赫有名的“魔女暴走团”，至今都无人能超越。“魔女团”成员都是在校女生，身披纹龙秀凤的战袍，飒爽威风，拼杀起来一点都不逊色男暴们，甚至比男暴还凶猛。
一九九六年夏季，发生在玉兜山最著名的新野大会战，二十几名女暴们将两只男暴大队的三十多人打得落花流水，魂飞魄散，从此茨丘高校魔女团的名声大振，威名四方。
“臭小子，你在想什么呢？”我正在发呆，波多野小姐用力拍了一下我的脑袋，问道。我用手揉了揉被打的地方，这手劲还真大，能想象到她当年的凶猛。
“听说波多野前辈留学去美国了？”我问道。
“臭小子，你知道的还不少，还知道些什么？”她嘴里咀嚼着口香糖，直勾勾地盯着我，问道。
“拜托，您能不叫我臭小子吗，我姓村上！”
“好吧，村上臭小子！”
我真想抡起拳头敲碎她鼻梁。
“……听说你是小岛明子的男朋友。”她又继续说道，还不停地上下打量着我：“你们交往多久了？”。
我装作没听见沉默不语，她继续道：“……看来明子的眼光还不错，长相还凑合就是缺少点野性，男人就要有一股野性，臭小子，你哪怕是一头猪也要做一头野猪，明否？”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羞辱过我，我脸色铁青怒目相视。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臭小子，你不是我想要的菜，对明子好一点，你要是敢不听话，我就灭了你！”
波多野说完便转身趿拉着拖鞋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见她走远了，我急忙推车想溜掉，这时身后传来明子的声音。
“前辈，前辈！”
我寻声回头望去，见明子正躲在停车棚后面，我很惊讶地问道：“明子，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前辈，我已经等你很长时间了！”
“等我？”
“嗯，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不去！”
刚才被那红毛丫头给羞辱的那口恶气还没消呢，我狠狠地摔了一句。
“前辈，你要是不跟我走，我就去把波多野小姐叫过来！”明子说着就要大声喊叫，被我及时捂住了嘴巴。
说实话，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波多野偶巴桑（老太婆）的臭嘴脸了。
“你给我放开手！”明子挣脱道：“我今天在学校里一直没有找到你？”
“我现在就要去工地了！”我推着车想走。
“你不用去工地了，前辈，我已经给长田师傅打电话了，告诉他你生病了要请假！”
“啊呀，你怎么可以这样？”
“就这一次吗？”明子撒着娇道：“拜托了前辈！我保证就这一次，好吗？”
“啊呀呀，你这个家伙可真难缠啊！”我瞪着眼睛道。
“那你就是答应我啦！”还没等我说话，明子就高兴得手舞足蹈，道：“好吧，我们出发吧？”
“你到底想要去哪里？”我无奈地问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前辈，快走吧！”
明子说完便戴上头盔，坐上了我的摩托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