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十来方,除了一张床、堆满杂物的桌子以及一个杵在床边,杂乱的挂着几件衣服的衣架子和几个哑铃之外空无一物的屋子。
“...文件我已经发给你了,你去解决。”
“是是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带着就差明说不乐意的语气,刘本义却依旧唯唯诺诺。
表达这份不乐意是他的事,但是去不去做还是那个疯女人说了算!
“就他娘...的可真是个人才!”
挂断了电话,悻悻的念叨了一句,刘本义将手里已经搓了快十分钟的大熊猫从鼻尖划过。
在贪婪的感受完着烟草的味道之后,格外不舍的,他再次将这根卷烟纸已经褶皱到可以说是夸张的烟塞回了满满的烟盒中。
“我他娘的还真是个杂工!”
再次不忿的骂了一句自己,收起了桌上的打火机,穿上衬衫披好外套。
自从某个夏天之后,哪怕是再热的天气,他都会将自己包裹好。
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站在镜子前确认一番,这才算是满意的笑了笑。
镜子里的人依旧让他感觉有些错乱。
这张可以称得上猥琐的脸。
不过...
“也无所谓了,这个世道...”
苦笑一番,刘本义此刻倒是带上了几分洒脱,整个人看着也清爽了不少。
“诶,杂工是肯定要做的,不可能不做的...”
再次念念叨叨的,刘本义弯下了笔直的脊梁,面上的笑容也逐渐荡漾。
盯着镜子再次确认了一番,感受到内心那股作呕的欲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提起摆放在桌上,存在感极强的金属箱,刘本义向外走去。
老大吩咐下来活了,她可不在乎要怎么做,反正事情一定得完成就对了。
“都不容易哟~”
叫着日子苦,提着箱子走,刘本义在这过程中也在不断的调整着心态,回忆刚才所看的文件。
说是文件,实际上更偏向于一份任务通知书。
没有解决方案,没有推荐手段,甚至没有提点几句,看起来就好像是完全交给他解决了一般。
可以说除了一段简短的介绍、一张照片和一张图片之外一无所有。
照片上面的是一个人。
肤色偏黑,虽然面目普通但眼神格外的锐利,身处闹市之中,却格外的克制,哪怕观察其他事物更多运用的也是视角的余光。
身上穿的应该是野兽皮毛构成的大衣看上去构不成多大的防御能力,背上挂着一把大到出奇的弓,胯部挂着一袋箭袋和大概二十公分长插在剑鞘内的短剑。
如果在平日里看到,刘本义可能还会想着这人能不能够爬个墙表演些杂技之类的。
但是这是在陈发给他的资料里。
背弓(暂命名)
男性
危险性质:未知
身高:192cm
武器:弓箭、短剑
位置:上城区河东路二十三号附近
“诶...”
哪怕并没有明说,刘本义也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
看他那锐利的像是在寻猎野兽的眼神,以及全身虽然不夸张但充斥着爆发力的肌肉。
想来哪怕只是最为低级没有奇特能力的类型,普通人在他面前也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如果真的让他尝到甜头,这可就麻烦了啊...”
“还真是麻烦,又没有工资,杂工啊...杂工...”
无病呻吟着,跨上了他那心爱的粉红小摩托。
突突突的,
刘本义便向着远处驶去。
.........
这又是一个新的世界。
对于格里桑俄拉来说,这意味着一笔巨大的财富。
每一个符月帝国之人都清楚一个新世界到底意味着什么。
特别是...
“我们去看电影吧?最近出的那部电影你不是一直想看么...”
“不行,那个我已经二刷了,再刷真的看不下去了,得让我缓缓...”
“我要吃冰淇淋!天气那么热,我就是要吃冰淇淋!...”
“林浩轩我就告诉你了!今天你就是死赖在这我也不管你!嘿!看给你惯的啊!”
“诶,我最近减肥又失败了,真的太难了...”
......
“赞美至尊!”
通过被临时赋予的通晓语言,虽然不会说,不会认,更不会写,但是格里桑俄拉至少能够通过对散发而出的信息进行一定量的解析。
心中赞美了一句帝国之主,格里桑俄拉只觉得自己这一趟拼命的行程恐怕真要赚到飞起。
只要获取到足够的生命信息,被施加在他身上的印记就会被触发,到时候宫廷法师不但能够将他送回去。
通过他这个获取了生命信息的坐标还可以随时对这个世界进行入侵!
立下这样的功劳,他不但可以得到赦免,说不准凭借赏赐都能够在冰霜之城内买下一间小店过上安稳的日子!
当然,最重要的是...
这个世界的人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
光是格里桑俄拉所看到的,
心怀鬼胎瘦弱的可怕的男人!
软弱无力的妇女!
只知道哭嚎的婴孩!
至少到现在为止,走过了两条街道,除了有许多人盯着他说着什么“COS的是谁?”,“这装备不便宜啊!”,“最近这里有展子么?”之类奇奇怪怪的话。
没有丝毫的信息涉及到战争与杀戮!
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岂不是一目了然?
眼中血光闪现,一直被围观的感觉并不好,格里桑俄拉甚至有些忍不住想要当场便大开杀戒。
不过...
他忍住了。
那些给死囚讲课的人说过很多次。
任何世界,只要有着生物的存在就意味着残杀的可能。
其中有一位也算是他们的老前辈。
他说过一句让他印象很深的话:
“越是平和的世界便越是恐怖。”
当时那个老头说起的时候甚至双手都在不住的颤抖。
“因为越是平和,意味着镇压混乱的武力便越是恐怖!”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格里桑俄拉并不了解。
甚至他都不清楚为什么那个老头说着说着会痛苦的捂住胸口,瞳孔放大就这么死去。
根据那些医官所说,似乎是因为气血上涌身体受不了?
但是他明白,他并不想死。
忍让,找到合适的时机慢慢的像猎杀猎物一般偷袭,按照教学的一样处理好痕迹,直到生命信息足够而回返。
“不能够急!”
扼住了那杀戮的欲望,继续忍受着身旁那无意义的嘈杂声在脑海中不断的碰撞,组成一个个他能够理解的词汇。
抚摸了一下悬挂在胸口的佩环,格里桑俄拉那撑在短剑上的右手移了开来。
“我要活下去!”
左右看了一眼依旧在围观着他的人群,
又看了眼那远处那依稀的山峰。
那熟悉的事物让他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总之,先躲到林子里去,等到晚上再做打算吧。”
默默的,格里桑俄拉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