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怎么办？”
站立在林空的身旁，张寂对于林空的心思倒是多少能够猜到几分。
这是一种感同身受。
“找个地方...埋了吧。”
喘息着，心态看似平稳了下来，林空说道。
一股柔和而强盛的风自房内腾起却又没有扰乱房内的物件，只有老人的身体被缓缓卷起逐渐直立，就好似活转过来一般。
“埋什么埋！你没有那个权力去处理，这不是你的那些游戏！”。
对于林空的想法，刘本义果断拒绝，小孩子的念头似乎总是在这些奇怪的地方特别的幼稚。
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应该遵守规则么？
不再去看林空那复杂的脸色，刘本义只是语气里泛着一丝空洞。
“我去联系上面的人，他们会处理好的，至于你们？”看了眼都显得有些狼狈的四人，刘本义只是嗤笑一声，“处理好你们自己的吧，或许早点回学校才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你们要清楚，这不是什么游戏，这是个要命的世界。”
“至少，你们现在不行...”
刘本义说完，便径自的走出了木屋，隐约间能够听到他打电话的动静，看样子他对这一切都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就好像那个老人的死没有任何的分量。
屋内的四人互相低着头，不想从别人的脸上发现自己的神色。
如同被老师拎到办公室让他们自我反省的学生，脚尖总是有着奇特的魅力。
“咳...咳咳...咳咳咳...”
突兀的，张寂左手捂住了鼻尖，不停的咳嗽，血色从捂紧的指间流露。
光泽闪过，就好似一缕幽梦。
“你出血了。”
抬起了头，目光之中闪着异样的光彩，许奇盯着张寂那捂住鼻子的手说道。
“嗯，没什么大不了的。”
微微收了收右手的衣袖，张寂并不想要多说什么。
“是么？那，你们要回去么？”
紧紧的盯着林空、张寂以及卫守三人的脸，刘本义说的很对，他们将事情看的太过于简单，而现实却又太过于凶狠。
“这当然是要回去的是吧？”卫守第一个发出了声，语气之中甚至带着几分恳求，伸直了脖颈想要凑到别人脸上一般，只是死命的盯着林空，想要从那张冷漠到有些呆滞的脸上寻找那么几分的认同。
然而...
林空的脸依旧的冷漠。
除了那分冷漠之外，对他还算是熟悉的卫守还能够隐隐的看出那么一抹隐藏极深的愤怒！
发现这点的卫守心神震荡，神色带着疯狂、扭曲以及几分悲哀，目光刻意躲闪着那具依旧在林空的能力控制之下保持站立的老人，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哭腔。
“这都死人了，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范围了！”
“是啊...已经不是我们能够处理范围了，但那是以前。”
林空难得的流露出了几分的回忆的感慨。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什么时候么？”
没有等神色有些动摇的卫守说话，林空只是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你在开挂，修改了游戏的数据，就是因为你单刷不了那个BOSS...明明比你低上五级甚至装备还比你差的人都能够单刷，但是你却不行。”
“偏偏那时候还遇到了你，淦，我记得很清楚。”
轻声的骂了一句，依旧有几分哽咽。
卫守对于那时的记忆还是格外的清晰，那并不是第一次开挂被人发现，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举报封号或者应付买挂的准备了。
看了看莫名两人就陷入了回忆的卫守和林空，又看了眼冷漠的张寂以及枯瘦且已经死亡的老人，站立在一旁，就好像一个局外人。
挠了挠头，将头皮都撕破少许，许奇问了一句：“所以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是被直接举报然后结了仇不打不相识？还是你们两个就这样混在了一起？”
卫守瞅了一个打断两人回忆的许奇，又看林空似乎是把解释的任务交给了他，原先的哭腔倒是完全消散，面露着不爽，还是解释了下去：“都不是...”
“实际上，那个BOSS被这混蛋给抢了，甚至连我这个开挂的人也因为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一套连招给带走了，明明我那时候减伤开到了八成来着，淦！”
“所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看向了林空，卫守并不理解为什么他突然就聊起了以前的糗事。
开挂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他也只是在特别不舒服的时候开一开，并且开了也就做好了封号的准备。
然而...
“你当时的技术不支持你单刷那个BOSS，所以你开了挂。或许从前的我们本没有这个能力处理这样的问题，但是现在我们已经不一样了。”
“你接受了他们给出的代价，这样的转变，我觉得你应该早点做好。”
“所以你还是不服输啊...”卫守面露着苦笑，林空这个人，说的再怎么好听，无非就是不服输罢了，不过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从无败绩的原因。
“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很自私，虽然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就是了。”
“那么，你来么？”
“来！他娘的凭什么不来！说到底我的能力也就是给你们打辅助罢了，你这个拼命的都不怕，我凭什么害怕！”
哪怕说的豪气冲天，但是在场的人依旧能够看的出来，卫守确实没有多大的底气，甚至连声音都有些轻微，就好像怕那个被他监控了一下午，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监视下的人在窥视他一般。
“那么你呢？”
确认了卫守这个情报提供人员，林空又转头看向张寂。
自从之前突发的咳嗽又被许奇点出了鼻子流血之后，似乎他便已经陷入了完全的沉默。
“我说过了，听你的，你们负责。”
语气之中亦带着几分虚弱，甚至有些有气无力，但是张寂依旧表达了他的态度。
“所以，就剩下了我么？”原本想要露出一个笑脸，可惜拼尽了全力，许奇也只是勉强够将嘴角微微勾起。
那骇人的表情在房间内那昏暗环境的映托之下竟有几分惊悚。
“我给那大叔指的路，如果出事了，说不定我会被报复呢...”
不阴不阳，不清不楚的，许奇点了点头。
门外说话声似乎已经结束，脚步逐渐的靠近。
“你们打算怎么做，是到时候直接让他们带你们去学校还是你们自己回学校？你们能力也觉醒了，也不会被仇视没错吧。”
带着几分冷意，就差开门见山嫌弃他们麻烦，完全没有避讳希望将他们早早送走免得在这惹麻烦的意图。
一进门，刘本义便问起了许奇他们的意见。
说是意见，无非便是让他们选择到时候自己回学校还是直接将他们送回学校的区别。
如果早上那么半天时间，在许奇遇上格里桑俄拉之前，这样的提议他必然是百分之百的同意。
可惜...
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我们还想要试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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