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只说给你听。
这是一家咖啡店,精致的招牌,淡蓝色的小花围绕着店名。
还有一排小字,我说爱的人是你,永远只有你。
店堂明亮大方,面积不算很大,墙面是淡淡的蓝色,装饰着几幅欧洲风格的画作。
这里的咖啡非常好喝,来光顾的人也络绎不绝。
唯一的老板兼店员,脸上带着客气而礼貌的笑容。
今天是她的三十岁生日,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她呆呆地坐着,神色冷漠,手指间紧攥着一个小瓶子。
反复地握紧和松开后,她自嘲地笑了,他大概已经忘记了这个日子。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没有跟她说一句话,连他昨夜是何时回的家,她也不知道。
无论如何她都想不通,为什么她会和顾又宁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最初的想法,是让彼此都幸福快乐,不知道是何时,这份感情变了质。
想不通,那就不要想。
入夜,顾信茗坐在顾宅主卧室的大床上。
门发出了些许声响,一个人醉熏熏地走进来,看见她还醒着,嘿嘿笑了一声,口齿不清地问她,“你今天没留在安以默家,啧啧,真稀奇。”
言语间尽是嘲讽之意。
她不做声,只是冷冷地看向她。
顾又宁心中火起,直接脱下衣服,又将她的也褪下,欺身将她压倒在床褥间。
她想伸手推他,却又觉得没必要,于是缩了回去。
不配合却也不抵抗,就像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似分似合,说不清道不明。
顾信茗睁着空洞的双眼,在一片漆黑中叹了口气,起身披上浴袍,走到衣帽间,拿着白天背的那只皮包,到了客厅,盘坐在羊毛地毯上。
雪白的足踝和纯色的绒毛相映尤其美丽,曾经,顾又宁也蹲下为她穿鞋,赞这双脚的美丽。
从包里拿出一包烟,点上一支,看着云雾吞吐,她摇摇头,又抽出纸笔,低头刷刷地写字。
字里行间充满了相爱的回忆,她有些不忍这种折磨,笔尖一顿,偏过头无声地哭泣。
她想起当初他的狐朋狗友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那个时候的顾又宁桀骜不驯,“不管她顾信茗是名花还是野花,我都要把她变成我唯一的家花,林未铮,这话我不想听第二遍。”
那时候的誓言如在耳边,现状真是相去甚远,自己哪里还是他唯一的家花呢?
那个女孩子叫蔚泱,名字真是好听,又年轻漂亮,顾又宁带她出道,给了她大把大把的机会,是不是也分给了她爱意?
从她收到的照片来看,是有的吧,毕竟顾又宁他已经很久没那么对她笑过了。
那样温柔的笑意,会让她忍不住回想起十五年前的少年少女,那时她只要能坐上他的自行车后座就会很开心。
可十五岁时的勇气,三十岁的时候已经消失殆尽,她没有了力气,再挣扎一次,苦苦挽回。
爱情对于曾经的她来说,是蜜糖,而现在,大概是放太久了吧,变了质,反而成了穿肠的毒药。
客厅里的落地钟摆动的声音惊醒了她,冰冷地月光也像是在嘲笑她的失败,她凄茫地笑,是时候了啊。
拿出包里的一样物品,她环视着这个家,想想还是不去看主卧室里的那个人,决然地拧开药瓶,倒出一把小药片,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