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迈出一步,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安臣风继续温声劝慰。
霍雪融抱着膝靠在床头,安臣风的话语一遍一遍地回响在她耳边,令她借着昏黄的灯光环视着这间主卧,明明顾信则才搬进来没多久,却一点一点地侵入她的生活。
床边矮柜上摆放的东西,有一半是他的,刚才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医学书籍,用来在书上标注的签字笔,他洗澡之前摘下来的手表。
还有他们两个一起去超市买回来的情侣杯子,此时正相亲相爱地依偎在一起。
“好好问问你自己,多为他想想,你站在他的角度设身处地一下,你这么瞒着,他未必就不难过。”安臣风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讥诮,隐隐有着愤怒与悲伤,“别那么自以为是,不是你觉得为他好,就真的是对他好了。”
“臣风,谢谢你。”霍雪融仔细品味了一下他的话,由衷地笑了,“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
“不过,常言道医人者不自医。”她话锋一转,竟是将了他一军,“人家可能是独断专行了一点,但毕竟是真心,就不能原谅吗?”
“啧,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下次凌晨四点打电话扰人清梦,看谁还理你。”安臣风冷哼了一声,直接掐断了电话。
霍雪融听着掉线“嘟嘟”的忙音,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这个安臣风,十几岁的时候就少年老成满腹心事,原来也有这么幼稚想逃避的时候。
不知不觉跟他讲了一个多小时,跟他谈过之后,多少令霍雪融感到豁然开朗。
她能听见自己心底的声音,它们已经被安臣风所说服,现在正在拼命地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