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篝火堆旁,那女子已经被封了穴道绑了起来,焦竹就坐在她旁边,呆滞地望着自己的手中的剑,“呐呐,祝兄弟,我们把她宰了祭奠我家百万好不好?”
祝珏劝道:“这不太好吧,杀了她你的剑也回不来了。”
“对哦,那我们把她卖到青楼重新买一把好不好?”
祝珏有些头疼:“这,也不好吧!?”
焦竹又开始嘲讽:“对喔,这种长得丑内心毒的死八婆一百钱都卖不到啊,果然还是宰了吧……”
那女子一言不发,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焦竹,一双美牟满是怒火。
祝珏打个哈哈,“她说不定认得路呢,让她带我们出去怎么样?”
焦竹像僵尸一样缓缓转过头,幽幽道:“喂,你可知道怎么出这树林?”
那女子冷笑一声,转过头去,依旧不语。
“你看,她不说耶,宰了她吧,哇哈哈哈!”
不行,这家伙已经彻底被刺激了,不就百……万么,好吧,是有点多。
“焦兄,你想,她就是想激怒你,宰了她,一了百了,欠你的百万钱她就不用还了,你不能称了她的意啊。”
焦竹像是思考了一阵:“...有道理!”
“先休息,睡一觉冷静一下,明天再说。”
“好吧,哈~我也困了。”焦竹打个哈欠,再恶狠狠盯了那女子一眼,靠在一颗树边,睡了过去。
祝珏颇感无奈,那女子背后的天一门可是名门大派,要是焦竹真干掉的那女子,说不定会牵连到他。但他感觉到焦竹无甚杀意,也就由得焦竹口嗨发泄一下。
夜深,焦竹二人都在沉睡,女子却缓缓眯开眼,确认焦竹和祝珏睡熟后,缓缓挪动身体,直到手腕处靠近一块尖石,开始磨手上的树藤。穴道被封,又有伤在身,她花了半个时辰才磨开手上的树藤。手一解放出来,解开身上其他的也树藤也就容易了,一切都非常顺利。解开树藤后,直接悄悄离去,她也想给焦竹一剑,但就她现在这状态,接近实在容易惊醒焦竹。而且就算拼命偷袭干掉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也势必被惊醒。
她离开不久,焦竹睁开了眼,朝那女子的方向竖了一根中指,然后轻轻摇醒祝珏:“祝兄弟,起来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祝珏佯做迷迷糊糊的样子,慢慢睁开眼,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心的睡下去。“焦兄,你醒了,什么时辰了,咦,那女的……”
“小声跟我走,待会儿跟你说。”
……
二人悄悄跟在那女子后面,那女子受伤不轻,难以发觉,祝珏轻声问道:“这么说焦兄一直在演?”
“一半一半吧,哎。”焦竹说完叹了口气,他是真心疼那柄剑。
“那……”祝珏犹豫了会儿,还是问了出来,“你待会儿要怎么对付那姑娘?”
焦竹撇了祝珏一眼:“你这是替她担心?”
“也不是,但我总觉得吧,欺负一姑娘,不太好。”祝珏主要是觉得牵连到自己不太好。
“明明她先动的手,”焦竹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可惜现在我另有要事在身,不方便索债,等以后要是见到她,我一定要找她赔钱。”
但天下这么大,再见也是很难了,所以这也就是随口一句狠话而已。
‘不过一柄难得的神兵被毁,就这样揭过,看他虽然表面心疼,实则好似不算在意,这个焦竹背后的势力应该也不小。’
女子受伤,速度实在不快,路上还在小心遮掩自己前进的痕迹。祝珏二人一路尾随了小半夜,天都快亮了,终于出了林子。
祝珏和焦竹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焦竹抱拳辞别道:“终于出来了,焦兄,那我也该告辞了。”
“嗯,我也还有要事,祝兄弟,告辞。”
焦竹刚走出两步,又转头看了看远处那女子,终于还是咽不下这一百万的气,悄悄施展轻功,来到那女子身后,女子重伤未愈,又十分疲惫,丝毫未觉。焦竹脑袋慢慢伸到她耳边,大喝一声:“又见面了!!!”那女子惊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焦竹很满意这效果,大笑着离去了。
祝珏见状摇摇头,果然是少年心性啊,慢悠悠的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焦竹轻功运到极致,他轻功确实不算出彩,但是他内力深厚,速度倒也挺快。出了林子一直走,见着一条官道,焦竹沿着路走,终于见着几个行人。焦竹要去的地方就是附近的阳城,向路人问明方向,倒是在中午前赶到了。
焦竹站在城门口,问向身边进城的路人:“兄台,向你打听个事儿,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啊,这也问?”
“虽然我大致应该没记错,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
“八月十八。”
‘还好,应该还有时间......个屁勒!我堂堂圣火教主第一次上门寻仇就迟到了啊!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路人见焦竹问了个奇怪的问题,问完后脸色又不停变化,‘玛德,不会是个神经病吧?’当即准备开溜,可惜焦竹眼疾手快,给拦了下来。
“兄台,不要走,再问个事儿。”
路人有点慌,但还好焦竹这次的问题比较正常:“兄台,问一下你可知道田鑫田大侠,他府上在哪儿?”
“你是为那件事来的啊。”路人似乎想明白什么,给焦竹道明了位置。焦竹心想圣火教的事大概都传开了吧,也没太在意。知道了田府位置,一刻不停到了田府外,准备先刺探敌情,但是,‘这怎么多看热烈的?什么情况?’
焦竹好奇地向周围人打听:“喂,这位兄台,这田家出了什么事了?”
围观群众甲道:“兄台,你可知道十年前被武林正派联手剿灭的圣火教?”
圣火教,这问对人了么?焦竹当即答道:“老熟了。”
围观群众乙插嘴:“前晚田家被圣火教灭门了。”
焦竹瞬间懵逼了,卧槽,兄台你知不知道,圣火教目前的一半人马都在你面前了,另一半离这十万八千里,出门都得拄拐杖,怎么动的手?
随即再问:“你们怎么确定是圣火教下的手?”
围观群众甲又道:“兄台,这你就有所不知了,田大侠上月接到龙门镖局送来的一个盒子,盒内放着一枚圣火令,还有一张纸条,扬言要在中秋之夜,来灭田府满门……”
焦竹情不自禁打断了一下:“兄台你等会儿,写的灭他家满门?”
那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对啊,圣火魔教寻仇,他们岂会放过田家老幼?何况他为什么要中秋来,不就是想要田府一家人整整齐齐去见阎王么?”
“……说的很有道理,兄台你继续。”焦竹暗叹一声,我不就是觉得选个良辰吉日比较有逼格么?
“虽然也有传言说圣火教早已覆灭,这可能是有人故意来恶心田大侠的,但田府众人中秋之时还是严阵以待,守了一晚上也无人来犯。”
‘嘛,毕竟我当时正在努力找路来着。’
那人顿了顿,又道:“中秋一过,田府也放下戒备,谁知道,一天之后,就发生了此事,圣火魔教真是阴险。”
围观群众丙道:“是啊,田大侠当真可惜了,他接到圣火令后,还特意遣散了家中下人,免得他们遭殃,这也导致了他们一家人尸体昨晚才被人发现,田府一家十三口,竟逝后一天无人收尸。”
焦竹无语的摇头:这不是很正常的行为么,有什么值得夸的?正义的大侠做什么都是正义,魔教做什么都是邪恶咯?
围观群众丙见状不解问道:“兄台摇头是何故?”
焦竹正色道:“我是觉得圣火教心狠手辣,必定连下人也不会放过,即使没有遣散下人,也必是死后一天无人收尸。”
周围的人也随声附和,纷纷愤愤谴责圣火教可耻的行为。
围观群众丙喃喃自语:“这话怎么听起来骂人的呢?”转头去看焦竹,却已找不到焦竹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