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星期一下午的大课间，我照例跑到语文组帮（蹭）忙（吃）干（蹭）活（喝）。徐老师回学校做毕业论文答辩了，所以这几天的课一直是史老师帮忙代的。讲道理，我觉得史老师脾气真的是挺好了，结果在我们班被气的差点暴走。我只能劝她别生气，至少还有我在听课。
“历鲲，你们徐老师脾气是真的好，居然能忍这么久。”
史老师坐在座位上用手扶额，上节课她考了一下背诵，结果……站起来了半个班的人。
“淡定淡定，虽然他们不学语文，但是至少上课还挺安静的嘛。而且……不还有我和思悦跟您互动嘛。”
我和少爷坐在桌子边一边查作文纸一边安抚史老师。万一把史老师气病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还说呢，可不是安静，一半在睡觉，另一半不知道在底下干嘛，我真应该去跟你们谢老师反应一下。”
史老师忿忿不平的说。
“也就剩你和你同桌听课了。”
“史老师您消消气，历鲲也尽力了，毕竟这事他也没招。”
曹老师也在一边安慰史老师，我双手抱拳：
“曹老师所言极是！”
“话说回来，你们有看今年高考题么？感觉今年语文的高考题感觉前半部分还挺常规的，后面怎么越来越诡异。”
少爷在桌子上理了理卷子，走到史老师桌子上拿了个纸杯接了一杯水：
“活脱脱的就是个看图写话嘛。也不知道咱们到时候能出什么样的题。”
“你俩已经看过卷子了？怎么样，能大概多少分？”
曹老师转过身来问我们。
“我？我那天做了，第一个阅读错俩，文言文翻译得扣两分，选择没错。作文四十八九差不多……全下来保守105吧。”
我拔拉着手指头数着那天的扣分项，我可不敢吹得太高，万一期末考试没达到多尴尬，
“文言文就扣两分？历鲲文言文学的不错嘛。”
史老师从抽屉里掏出两块巧克力：
“来，奖励你两块巧克力。”
“呕嚯，谢主隆恩。”
我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起巧克力，不忘记开个玩笑。
“我咋没有呢。”
少爷抗议。
“你还好意思说呢，那卷子你写了么？不揍你不错了。”
我笑了笑，给了少爷一块巧克力。少爷也没客气，撕开包装就塞进了嘴里。
“对了，今天是几号来着？是不是快中考了？”
曹老师突然问。史老师看了一下手机：
“今天是6月20号，23和24考试，那不就是这周嘛。”
“唉，感觉我刚结束中考没多久，这么快居然有一年了。”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徐老师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是啊，刚接手你们的时候还是一帮小屁孩呢，这么快都成老学长老学姐了。”
史老师有些感慨的说。
“我可不老，我才16岁，正值青春年少。”
少爷把理好的卷子交给史老师，顺便把巧克力包装纸扔进史老师脚边的垃圾桶里。
“啧，周六晚上我回家，有几个小孩在我家单元门口玩，那家长说宝宝给叔叔让开，叔叔要进去。我……”
“历鲲都已经加入叔叔的行列了，亦羽也得抓紧认清现实啊。”
曹老师在一边笑得极其张扬。
“他胡子拉碴的可不是像叔叔，哪有我这么清爽。”
“话说回来，如果这周中考，那这周末又是校园开放日了吧。”
史老师一边看手机一边说：
“微信群里都发了。”
“发了么？我还没看呢。”
曹老师放下养生壶，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你们还有微信群啊，是那个高一小屋么？”
少爷倚在史老师的椅子上，把头伸过去看史老师的手机。
“对就是那个。这周中考，25到27号校园开放日，累死了。”
“我记得去年校园开放日的时候我还来参观了呢，结果被马老师抓了壮丁，说反正也对这这么熟了，正好来帮帮忙。”
“这周末没事的话也可以来看看嘛，反正你俩的口才带家长参观不是问题。”
曹老师笑着对我们说。
“我是没问题，少爷……他的口才会把家长说懵吧。”
“啧，本少爷有才有貌，家长一看我肯定觉得咱们庆外靠谱。”
少爷自以为很潇洒的抓可以把头发，引得史老师一阵嫌弃：
“你别站我这了，万一等会一个雷劈下来再把我连累咯。你去找历鲲去。”
少爷站直了身子，走到我的身边，问我：
“你嫌弃我不？”
“嫌弃。”
“好吧。”
说完，少爷就要做到我的腿上。我惊恐的把他的臀推到一边：
“得得得，座给你，别吓唬我。”
“啧，这怎么能叫吓唬你呢，让你提前练习一下什么叫坐怀不乱。”
“呦，都在呢？你俩这是干啥呢？”
我和少爷扭打得像是两条正在**的龙的时候，赵凯主任推开门走了进来。我们两个赶紧松开手跟他问好。
“史老师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这是周末开放日接待家长的流程和注意事项，您和董老师，曹老师还有徐老师一人一份。”
赵凯主任把手里的文件袋送给史老师，史老师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
“跟去年没什么区别，行我知道了。徐老师……她回学校弄毕业论文答辩了，估计够呛能回来。”
“这样啊……那你们语文组人手够么？”
“够，这不还有俩精力充沛的小孩么，正好拉来干活了。”
史老师指了指我和少爷。
“你可别小看他俩，这种事情绝对靠谱。”
“历鲲我比较放心，荣亦羽……”
“您这是什么眼神，我可比历鲲靠谱好吧。”
少爷咂了咂嘴，显然他对赵凯主任中肯的评价很不满意。
“哈哈，行行行，靠谱就行。那就辛苦你们了，家长面前好好表现，毕竟是代表咱们整个庆外的颜面。”
赵凯主任又跟史老师和曹老师嘱咐了几句，大概就是如何介绍啊，怎么回答家长提出的一些问题之类的。我打了哈欠看了看表，马上上课了，所以辞别了他们回到教室。
“回来了？再不回来你的薯片要被面包吃完了。”
申尘把一桶薯片塞到我手里。我打开盖子拽出塑料槽，发现只剩下小半桶了。
“嘶……我依稀记得中午买来的时候是一整桶来着，面包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另外大半桶哪去了？”
“我说他们自己跑到我嘴里的，你信么？”
面包嘴里还咀嚼着薯片没咽下去。
“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这周末你们有空么，来帮忙干活啊？”
2
“这帮家长问的问题怎么一个比一个诡异，累死我了。”
食堂里，申尘一边吃着西瓜一边吐槽。
“哎呀，理解一下啦，毕竟家长都会对孩子生活的环境格外的关心啦。”
“话虽这么说，可是……”
思悦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帮人为在食堂窗户外头看啥呢？怕学校伙食不好？”
上周一。
“所以……家长开放日是要干嘛的？”
面包林灿和思悦是外校来的，所以对庆外的这个操作不是很了解。我和申尘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也算是轻车熟路。
“大概就是中考完后到报名学校这几天时间里会有学生和家长来学校参观，环境啊上课情况之类的，来决定要不要报名这所学校。你们去年没来么？”
“我没来，因为这是离我家最近的学校。”
林灿说。
“我也没来，报名的主要原因就是听说这里的食堂很好吃，所以想都没想就报了这里。”
我看着他俩皱了皱眉：
“你俩也太草率了吧。思悦你呢？”
“我来了，本来想再去一中看看的，但是来了这里之后看到有中央空调就不想走了。”
思悦嘿嘿一笑：
“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是侯若琳接待的我，我想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居然会是我的老师，想想就幸福……你们几个什么眼神。”
“啧啧啧……《神雕侠侣》不找你演尹志平真是他们的损失。”
思悦狠狠地捶了一下申尘。
“哎呀反正就是来带家长参观，顺便介绍一下咱们学校的基本情况。谁来？”
“我！”
申尘第一个举手。
“你跑不了。你们呢？”
林灿想了想说：
“我有课，所以来的话也得晚点。”
“我……不一定，看看能不能起来床吧。”
“面包你个垃圾。思悦你呢？”
我转头问思悦。
“我应该没什么事，但是我没干过这个活，你得带带我啊。”
“妥妥的。那咱们就周末见咯。”
“话说你一上午带了几批人？我和思悦带了四批都快累死了。”
思悦因为是新人，所以我们两个一组，我也好教他怎么干这个活。说实话思悦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虽然社恐，但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还是很不错的。
我喝了一大口绿豆汤，学校怕我们这些工作人员中暑所以还很贴心的准备了绿豆汤。而且今天中午提供免费的工作餐，只是菜给的有点少。
“我带了三批，各种奇葩。”
申尘掰着手指头细数：
“我想想啊，有一个家长问我你们外国语学费是不是可贵了，我说是，一年三百呢。”
“噗……这什么想法？”
思悦差点被一口汤呛住。
“就是啊，可能是觉得咱们环境太好了吧。还有一个女生，执意要参观咱们学校厕所。”
“所以……你带着去了？”
我知道如果龙哥在的话，他一定会说我现在的表情一定猥琐的像问《仙剑奇侠传》里的赵无延。
“我……我给她带到门口，她自己进去看了。出来之后很兴奋的说你们学校厕所有门哎，那也就决定报你们这里了。神奇的逻辑。”
申尘摊开手，表示很无奈。
“突然觉得我们遇见的人还行……”
“呦，你们也来了？”
“嗨崔姐，吃的这么快？”
崔雪和大可大概是来的比较早，所以已经吃完了准备回去坚守岗位了。看到我们三个，又坐到了我们身边。
“你们仨怎么来了？作业写完了？”
“咋上来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写完了，昨天晚自习就写完了。”
大可翻了个白眼：
“看来作业还是留少了。”
“讲道理，您那作业留的敢再恶心点么？让美与科技同行，一个知识网络就花了我一个多小时。”
我吃下了最后一块土豆，一边整理餐具一边说。
“呸，什么恶心，知识网络最考验你们学习情况。你看艾思悦，什么时候抱怨过？”
“呵，他是没跟你抱怨过，可不代表没跟我们……唉你干嘛，别捂我嘴。”
思悦冲过来抱住我想要捂住我的嘴结果失败了，只能趴在我的肚子上哈哈大笑。
“那人家思悦也比你认真，谁像你毛毛躁躁的。”
崔雪在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还不忘记补一刀：
“申尘和林灿的物理也比你写的认真，你还敢说对我物理过敏，真是揍得轻。对了，林灿呢，他怎么没来？”
“他？他说今天补课，结束了之后可能会过来吧。”
我把盘子放到旁边的餐具回收车里，顺便跟阿姨说了句“谢谢”。
“话说你们俩今天早上碰到奇葩了么？”
“奇葩？还好吧，就是有个家长死活不相信咱们学费300。关键是我往高里说那钱也不能给我啊。”
崔雪站了起来直了直腰：
“行了，没啥事就一起回去吧，你们找个教室开了空调歇一会，下午的那批人马上来了。”
申尘和思悦也整理好了餐具，我们五个人一起走出食堂。外面中午的阳光刺眼，我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
“小同学，你们学校的伙食怎么样啊？”
一出门思悦就被一个看着有些面熟的家长拦住了。
“伙食？挺好的，一个高一下来胖了五斤。”
“呵呵那还挺好。你们几个是同学？”
思悦回头看了看我们四个，呵呵一笑：
“反正是一个班的，那两位女士是我们老师，有什么想咨询的可以问她们。”
“老师？这么年轻？看着比你都小？”
家长脱口而出，然后才发觉思悦脸色不太好，赶紧连连道歉：
“不好意思啊，你看着就是比较……比较成熟。”
思悦深吸了一口气，他大概告诉自己一定要淡定，绝对不能暴走。
“没事没事，您也是来咨询的么？正好咱们一起回教学楼吧。”
回去的路上，那名家长和崔姐大可聊的很开心，我和申尘思悦跟在后面，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怎么了？中暑了？”
申尘察觉了我的异样，我的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卫生纸递给我。
“有点。”
我抽出一张，擦了擦头上的汗。
“陪我回教室歇会吧，我……有些不舒服。”
3
“你在这坐会，我去给你取点绿豆水。”
申尘和思悦把我扶到一楼的一间教室，这间教室本来就是给我们这些学生休息用的，所以已经提前打开了空调。一进屋一股凉爽的感觉扑面而来，我有些担心突然从炎热的环境进来会不会感冒。
思悦去外面的接待处问老师要一些绿豆水，申尘留下来陪我。申尘从我的包里掏出了校服外套递给我：
“披上点吧，小心伤风。”
“谢谢。”
“跟我客气什么。”
申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清凉油。
“怎么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那个家长，我认识。”
我吞吞吐吐的说。
“你认识？亲戚？还是爸妈的同事？”
“都不是，还记得咱们初中那个特别胖的女生，后来转学还留级的那个么？这是她妈妈”
“……这你都能记住？”
申尘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女生初二的时候就转学留级了，而且在他的印象里我跟那个女生关系非常不好。
“那个女生曾经经常欺负我，有一次把我鼻子打出血了以后她家长过来了，结果把我骂了一顿。”
“骂你？为啥？”
“说肯定是我惹到她女儿了所以才会被打的。”
我低下了头，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回忆那段日子。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的一个阴影，又见到这个女人，我怕……”
“你害怕她考过来再欺负你？”
我的声音已经有一些颤抖了，那段日子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是一场噩梦。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就是校园霸凌。申尘打断了我的话，我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
“担心个屁，有我们在这，我看谁敢动你？”
申尘用力的拍案而起，吓了我一跳，也吓了刚进门的思悦一跳。
“一惊一乍的干嘛。来历鲲，喝点绿豆水。好点了么？”
思悦把绿豆水交给我手上。
“你俩刚才聊什么呢？”
“没啥。对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嗨，刚才在外头看戏来着。刚才跟咱们一起回来那个家长，绝对是我见过最大的一个奇葩。历鲲你好点了么？好了的话就一起出去看看呗？”
申尘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申尘搂过我的肩膀，说：
“别怕，有我们。”
往中厅去的路上，申尘跟思悦说了事情的缘由。思悦听了之后气的把手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
“还有这种混账？我看她敢动你一下试试？”
说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一直是你保护我，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我看了看他放在我肩上的手，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谢谢。”
“历鲲你来的正好，带这个家长去后面看看学校设施吧。”
看出来大可应该是被这个胖女人烦的够呛，看到我们过去了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嘱咐我们把她带走。
“不用看你们设施，设施好有什么用？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享福的。我就想知道我孩子能不能进最好的班。”
看着这个家长鼻孔冲天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她到底有多优秀才给的她这么强的底气。
“庆外的这个校区是后建的，所以她应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样的。”
我躲在思悦和申尘的身后小声的说。
“这位家长，600分的成绩真的不算高，去年我们的分数线是606分，这个分数能不能进来都不一定。”
“噗，600分，真够大言不惭的。”
思悦笑出了声，我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胖女生打了个寒颤说：
“就是她。”
“这女的上下左右距离相等，活脱脱的一个棒槌，难怪你打不过她。”
思悦倒吸了一口凉气。
“啧啧，我现在相信相由心生这句话了。”
思悦走到大可的身边，故意很大声的说：
“老师，刚才咱们这又来了几个估分七百多分的，赵凯主任都说今年招生不错，估计比去年分高呢。”
说完，冲大可眨了眨眼睛，她立马心领神会。
“是么，这位家长，您刚才说估分多少来着？”
那个胖女人大概是感觉到了压力，坐姿不像刚才那么放肆。
“600……但是估计得比这高点。”
“噗，600？去年的分数线还没搭上呢。”
思悦很浮夸的笑了一下，不忘记补一刀：
“不好意思啊，不是说您孩子不优秀，就是……距离我们的标准可能还差点。”
“而且我们学校要求很严格的，打人欺凌这种事情会被开除的。哦，被我们庆外开除，也不是第一次了吧，是不是都轻车熟路了？”
申尘抱着胳膊站在一边黑着脸酸溜溜的说。
胖女人看到了看到了我，站了起来指着我说：
“我认得你，你……你不是历鲲么？”
“对，是历鲲，不过有关系么？”
思悦一个侧身把我挡在了身后，我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您女儿欺负人您还倒打一耙，现在连欺负人的资格都没有了，真是恭喜您。”
我探出了头，看到胖女人气红了脸，张张嘴想骂我们，却不知道从哪说起，只能夹着包拉着她的女儿灰溜溜的走人了。大可给我们比了个赞，说：
“烦死我了，终于走了。你都不知道她有多难缠，我们还不好意思直说。对了，打人欺凌……是什么意思？”
“这个……有空给你解释。历鲲，还好么？”
思悦回头看看我，我再也忍不住了，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出来。
“没事，她要是再敢来，我继续帮你骂她。”
思悦伸出手抱住了我，像我之前抱住他的样子。申尘站在一边，我听到他叹了口气。
大可看到我的样子，也猜出了个大概。她绕过桌子，轻轻的拍我的背：
“别怕，还有我们呢。”
“谢谢你们……我根本没有那么坚强……”
“不需要那么坚强，你一直保护我，这回该换我来保护你了。”
“还有这种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两周后，我和龙哥视频的时候，我跟他讲了这件事。龙哥气的咬牙切齿，问我为什么不早告诉他。我笑了笑，说：
“告诉你干嘛，反正她没多久就走了。”
想了想，又继续说：
“看来思悦比我想象的要更……”
“更什么？”
“更……更好？我也说不上来。不过一直是我在保护别人，突然被别人安慰，感觉怪怪的。”
“你保护我们？别逗了。”
龙哥翻了个白眼：
“不过也别总觉得自己那么坚强，时不时也要柔软一些。”
“嚯，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哲学了？”
“啧，我一直这么哲学好吧。”
我笑了笑，龙哥继续说：
“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就想一只刺猬，永远把刺露在外头，其实内心比谁都柔软。”
“是么？我要是一只刺猬，我一定第一个扎死你。”
“不闹了，你们是不是快放假了？”
龙哥拿起旁边的日历看了看。
“你们那边的话今天已经是七月七号了，我记得差不多这个时间就该放暑假了。”
“对，明天最后一天，上午上课下午家长会，然后这学期就结束啦。”
我张开胳膊，靠倒在椅子上。
“准确的说，是高一就结束了。”
